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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矛盾渐起(万字大章)

第477章 矛盾渐起(万字大章) (第2/2页)

对于刘继隆想做的事情,他通常都是支持的,毕竟如果没有刘继隆,他恐怕早就抑郁不得志而早亡了。
  
  刘继隆抬手示意他们离开,二人也恭敬作揖离去了。
  
  在他们走后,张延晖上前为刘继隆添茶添水,感叹道:“殿下这家,也不好当啊。”
  
  “呵呵……”刘继隆轻笑,笑声中却有些疲惫。
  
  “盘子大了,自然也就不好擦了。”
  
  “吾只能管身前事,管不了身后事,但想要管好身前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刘继隆清楚,这个消息传开后,恐怕他身边亲近的人又要变少了。
  
  事实也证明,他的猜想没有错。
  
  李商隐等人离开汉王府后不久,洛阳城内便开始传出了消息。
  
  一则刘继隆尚公主,二则朝廷大军东进,三则是废除陇右免费饭食的待遇。
  
  任何资源的回收,都代表可争取的利益,但更重要的还是刘继隆的态度。
  
  如果刘继隆持续偏心陇右,百官虽然有怨言,却也不敢说什么。
  
  可如今刘继隆释放了一个信号,那就是陇右也并非是万年长青。
  
  这样的做法,很快就经过洛阳城内陇右官员的传播,很快传往了不少州县。
  
  陈靖崇、斛斯光出征前,特意奏表刘继隆,希望不要在眼下废除陇右学子饭食,以免军心动摇。
  
  只是他们奏表后不久,王式便带着圣旨来到了滑州,并节制了二人。
  
  “殿下调遣老夫前来,全因二位都督未曾在此地征战,故此让老夫维系好大军军需,望二位不要生出芥蒂。”
  
  滑州卫南衙门内,王式坐在主位举杯,而下首分别是斛斯光、陈靖崇、马懿、高淮、王建、鹿晏弘、韩建等人。
  
  王建、鹿晏弘、韩建三人没有靠山,三人小心翼翼,而陈靖崇、高淮和马懿态度平平,斛斯光则是不太高兴。
  
  对于这几人,王式到来前都了解过了,故此询问道:“敢问陈都督,滑州粮仓存粮几何,民夫可曾充足?”
  
  陈靖崇面色平静作揖:“粮仓内存粮三十二万石,但其中有十二万石是常平仓的粮食。”
  
  “近来魏博六州常有百姓饥荒南逃,衙门尽皆安置,故此常平仓粮食不可轻动,余下二十万石则是东征粮草。”
  
  “城外饥民甚众,只要给粮二斤,便能雇佣一名青壮运送粮草。”
  
  “眼下粮仓尚缺五千石豆料,但豆料已经在运往此地,三日后便可做足准备开拔。”
  
  陈靖崇的话让王式连连点头,不过斛斯光却打岔道:“只是近来流言四起,军心浮动。”
  
  王式知道斛斯光所说的是什么,但是他不搭话,只是点头道:“天平军张思泰本是牙将作乱,虽得了天平节度使的官位,但镇内不服他者甚多。”
  
  “殿下派老夫前来,并非担心二位都督无法讨击张思泰,而是让老夫提醒二位,小心地方兖海的朱全忠。”
  
  “哼!”斛斯光闻言冷哼:“不过贼头,有何可担心?”
  
  “陈郎为中军,某为前军,以三千精骑即可平之!”
  
  斛斯光确实看不上王式这个手下败将,哪怕击败王式的不是他,却也架不住他看不起王式。
  
  他性格直来直去,所有表情写在脸上,王式倒也不担心他。
  
  反倒是脸色平静,不显山露水的陈靖崇让他有些许上心。
  
  王式了解过,刘继隆能独当一面的大将不少,但能统筹三军的帅才却没有。
  
  陈靖崇算是唯一能沾点边的,但他在陇西、陇东和西川各类战事中的表现,在王式看来并不算优秀。
  
  不过东进兵马之中大部分中基层将领,基本都是陇右出身。
  
  哪怕他王式本事再厉害,若是被中基层将领耽误,那也很容易导致战事失利。
  
  兴许是被唐廷坑的次数太多了,现在王式指挥兵马,总会疑神疑鬼的。
  
  “既然如此,三日后拔营东进,请斛斯都督率三千精骑,四千马步兵突进棣州,务必占据棣州黄河南岸。”
  
  “领命!”斛斯光不假思索应下,王式则看向陈靖崇。
  
  “老夫节制后军八千步卒,以王建为将,余下两千骑兵和五千马步兵及八千步卒则以陈都督为中军如何?”
  
  王式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陈靖崇听后颔首:“可!”
  
  “既是如此,那便定下了。”王式继续举杯,众人酒过三巡后才各自散去。
  
  只是等斛斯光和陈靖崇走出衙门后,便见门口站着许多陇右出身的别将、校尉在等待。
  
  二人走出后,陈靖崇不开口,只是往自己的府邸走去,其余人则是尽数跟上。
  
  王建三人倒是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对王式作揖道:
  
  “汉军之中,水泼不进,但军令甚严,某持都尉鱼符,部将莫有不从者,使君请放心。”
  
  “老夫知晓。”王式颔首,随后便笑着示意三人离去。
  
  王建三人见状低调回礼离去,而陈靖崇、斛斯光等人却带着数十名陇右出身将领来到其府邸上,纷纷坐下。
  
  面对自己人,陈靖崇深吸口气道:“尔等也都赚了不少钱粮,殿下也不少尔等富贵,此事便不要再闹了。”
  
  “都督怎能这么说?”
  
  “都督,某是富贵了,可陇右毕竟是我等根本。”
  
  “殿下对陇右素来偏爱,为何会突然废除官学饭食的政令?定是有小人作祟。”
  
  “此事绝不可让,昔年殿下为我等扫盲时便说过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
  
  “我等若是退步,陇右的子弟恐怕便要遭受欺负了……”
  
  众人七嘴八舌说着,每个人都仿佛吃了天大的亏。
  
  面对他们的争论,陈靖崇只觉得头疼。
  
  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他跟随刘继隆东进以来,第一次发生了。
  
  刘继隆吸纳降将时,便有人主动找过他们,不仅仅是鹿晏弘、韩建等人被弹劾,就连已经加入汉军三年之久的王建也常被排斥。
  
  好在这群人也知道,战场上不能胡来,不然王建他们不知道要被排挤成什么样。
  
  “此事某与斛斯郎已经奏表殿下,如今不比曾经,殿下要做天下共主,而非陇右之主。”
  
  “许多事情,不能仅仅只考虑我们,还需要多多为别人考虑。”
  
  “汝等莫忘记,汝等出身陇右不假,可汝等麾下大多都是关内、山南、京畿、河南等处弟兄。”
  
  “汝等要占便宜,便要冷落这些弟兄的家乡吗?”
  
  陈靖崇毕竟自小在张氏族中学习文化,自然要比这些只经历过扫盲的将领能说会道。
  
  他们被陈靖崇这么说,顿时也变得有些支吾,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看向斛斯光。
  
  斛斯光虽然勇猛,却性格太直,不然昔年也不会被李骥三言两语就煽动。
  
  若非他心底始终以刘继隆为先,李骥和马成的下场,便是他的下场。
  
  但即便如此,他却并未学乖,依旧性格不改,所以看到陇右的弟兄们被陈靖崇呵斥,他便连忙道:
  
  “殿下即便要废除政令,也应该召某等前往洛阳,商议过后再定下才对。”
  
  “弟兄们不明所以,只觉得受了委屈,抱怨几句也正常。”
  
  斛斯光毕竟是陈靖崇手下的兵,虽然在抱怨,却根本不敢说什么重话。
  
  若非陈靖崇昔日招募他,他也没有如今的地位。
  
  “他们如此,便是你惯的!”
  
  陈靖崇看着斛斯光这样,有些怒其不争道:“莫不是忘了李郎君和马郎君?!”
  
  这下不只是斛斯光,而是堂内众人纷纷闭上了嘴。
  
  李骥被禁足六年,马成若不是有马懿这么个儿子,马成恐怕早就被挤出核心,被边缘化了。
  
  这些事情,众人心知肚明,而坐在位置上的马懿也觉得有些尴尬。
  
  对于自家阿耶干的那些事情,他只觉得是自己阿耶老糊涂了,却不好说什么。
  
  陈靖崇见到了有些尴尬的马懿,顿时也察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连忙改变口风道:
  
  “此次作战,王使君已经给足了我们面子,尔等若是想要与殿下拉扯,也需拿出好的表现。”
  
  “莫要忘了,北边仅用两个多月便收复了三镇。”
  
  陈靖崇刻意说出北边,就是在提醒这群人,汉军之中并非他们陇右完全说了算。
  
  安破胡、张武虽然都是在陇右成长并参军,但他们毕竟是关内道、山南西道籍贯的人。
  
  正因如此,他们麾下将领,也多以关内、京畿和剑南、山南西等道籍贯为主。
  
  曹茂虽然也属于陇右派系,但曹茂从不站队,并且他也禁止下面的人站队,所以指望曹茂奏表是不可能的。
  
  如今关内派系收复河东三镇,他们若是表现得不如关内派系,纵使双方没有争斗,但面子上总归过不去。
  
  “自滑州北上沧州而去,不过七百里路程,五十座城池罢了。”
  
  “某率军七千先行,陈郎君率一万五千后行,不必王式出手,我军便能一月之内下五十城!”
  
  斛斯光自傲说着,毕竟他东出以来,确实没碰到什么像样的对手。
  
  陈靖崇见他如此,不免皱眉道:“那王使君所说之事,汝务必上心。”
  
  “这朱全忠不过二十年纪,便能占据两镇,拥兵数万,必然有过硬手段。”
  
  “此役需谨慎,万不可轻敌……”
  
  “某知道了。”斛斯光轻描淡写的将此事应下,陈靖崇见状只能看向马懿、高淮。
  
  “汝二人为斛斯都督麾下。”
  
  “是!”
  
  二人不假思索应下,陈靖崇见状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吩咐道:“收复二镇前,某不希望听到再有人发牢骚!”
  
  “是……”
  
  众将领低声应下,显然都不是很满意这种安排,但他们又不敢直接奏表刘继隆,所以只能做小子姿态。
  
  陈靖崇见他们如此,只能在心底叹气,心道早知东进最难的不是打仗,他肯定不会跟随刘继隆东进。
  
  此刻的他,倒是有些羡慕闲赋在家的马成了。
  
  摆手遣散众人,陈靖崇便沉下心来,好好准备起了东进事宜。
  
  与此同时,王式也将此间情况书写信上,派快马连夜送往洛阳。
  
  不过四百里路程,在快马昼夜不停的疾驰下,王式的手书在翌日黄昏便送抵了刘继隆手上。
  
  刘继隆坐在内宅院内的正堂,感受着火墙传来的热气,身上的寒意也被驱散了几分。
  
  “他们还是识大体的,知道什么可以耽误,什么不能耽误。”
  
  “陈郎君识大体又有何用,下面的人终归看不清。”
  
  刘继隆感叹着,但这时封徽却带着侍女走到他身旁,边说边为他泡茶,摆上糕点。
  
  摆好糕点,封徽才落座刘继隆身旁,试探道:“今日仅废除一条政令,便引来如此震动,若是日后陇右官学待遇尽皆废除,他们又会闹出什么事情?”
  
  “这几日来寻妾身的夫人不再少数,她们都希望妾身能规劝您。”
  
  刘继隆闻言,不免伸出手揉了揉眉头,询问道:“细君以为如何?”
  
  “郎君既然决定,那自然要做。”封徽不假思索的回答,选择站在他这边。
  
  刘继隆感到欣慰,随即想到了尚公主的事情,不免道:“尚公主的事情,汝应该听说了吧?”
  
  “自然。”封徽起身走到刘继隆面前,为他揉捏头部的穴位,笑声轻盈道:
  
  “尚公主便能获得旧臣支持,此为喜事,便是郎君尚公主为正妃,妾身亦是为郎君高兴的。”
  
  “此外,殿下如今已是亲王,若是公主为侧妃,那便不再方便册封其它侧妃,但尚有四名媵可纳。”
  
  “殿下若是准许,妾身可为殿下寻这四位媵……”
  
  “不必了。”刘继隆听着封徽越来越离谱的话,不免道:“内宅不过八人,吾尚且忙碌不过来,更何况再添五人呢?”
  
  他虽这么说着,封徽却轻笑道:“郎君不必如此,内宅虽有八人,可除兰女子与王女子外,其余皆徐娘半老了。”
  
  “郎君面对一群半老徐娘,又如何提得起兴趣呢?”
  
  封徽笑着打趣,可刘继隆却心里有些尴尬。
  
  他毕竟是男人,虽说二十八九岁和三十七八岁的女子在他后世的眼光看来还是少妇,但他确实有些腻歪了。
  
  只是考虑到自己若是纳妾太多,必然上行下效,故此他才隐忍着。
  
  如今被封徽戳破,他不免有些尴尬,但一想到封徽平日里不会说这些话,他便忍不住道:“外兄来找过你了?”
  
  “嗯……”封徽也没打算隐瞒,直接便把她与封邦彦交谈的内容给说了出来。
  
  七日前的冬至朝会结束后,封邦彦便在群臣尚公主的提议下,产生了不少危机感。
  
  在刘继隆看来,三十多岁的美人纵使青春不再,却也有股少妇的味道。
  
  但在在封邦彦等这个时代的人看来,女子最佳年龄就是十四五,许多世家子弟甚至买来十一二岁的婢女和侍妾,等到她们十五六岁后便卖给他人。
  
  正因如此,在他看来封徽的年纪,已经算是比较大的了。
  
  他担心刘继隆尚公主后封徽会失宠,特意在刘继隆出城巡视时找上了封徽。
  
  他所求就是让封徽牵线搭桥,从封氏族中选出几个女子嫁给刘继隆做媵,继续增加封氏影响力。
  
  刘继隆听后,虽然微微皱眉,但也没说什么,毕竟封氏在自己困难时,确实出手帮过自己。
  
  封氏想要的富贵,只要在规则之内,刘继隆也会给予他。
  
  “选媵的事情,暂且放下,吾眼下尚无精力分心。”
  
  “对了,虎头他们学业如何了?”刘继隆想起了被自己放养在临州的好大儿们。
  
  封徽闻言,不免露出几分埋怨:“妾身还以为郎君已经忘记自己的子嗣了。”
  
  刘继隆有些尴尬:“政务繁忙,着实难以分心。”
  
  “若无细君,内宅子女,恐都不认识吾了。”
  
  他这话不假,如今他虽然不用亲自带兵打仗,可政务却越来越多了。
  
  汉军治下八道事情繁杂,今日不是这里洪涝,便是那里遭到鞑靼入寇,亦或者土浑不服管教,还有南边大礼寻衅等等。
  
  这些事情,三省六部虽然都会提出建议,却依旧需要刘继隆一本本奏表的翻看处理。
  
  比如尚公主这件事情,刘继隆本该早早与封徽交代,结果前几日长安地震,城内屋瓦尽落,损毁屋舍百二十处,受灾百姓数千人,还有巡街兵卒被掩埋牺牲的。
  
  他这几日忙着处理这些事情,好几日都是在前院休息的,今日才得闲来到后堂。
  
  “虎头……”
  
  封徽眼见刘继隆有些愧疚,刚准备开口,却见年近六十的张三娘子走入正堂,双手呈上一份奏表。
  
  “殿下,这是赵都尉让妾身转呈您的奏表。”
  
  张三娘子照顾刘继隆饮食起居近二十年,刘继隆与封徽对她都十分信任,来到洛阳也带上了她。
  
  刘继隆接过奏表,待看清内容后,嘴角不由轻挑,而封徽则是好奇道:“发生何事,值得郎君展露笑颜?”
  
  见她询问,刘继隆剑眉舒展,笑脸盈盈的举起奏表,语气格外轻松:
  
  “江淮洪涝,这朱全忠和高千里的如意算盘,恐怕要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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