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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一章 北都故人(八千)

第五四一章 北都故人(八千) (第2/2页)

“放来看看。”
  
  “是。”
  
  掌印太监便举起了裱框。
  
  裱框中本是一张空白的宣纸。
  
  掌印太监激活了这匠物之后,上面便出现了各种色彩,然后凝聚成了一幅水墨画。
  
  但是在这一过程中,每一幅画面上,都有些过度沁润的情况出现。
  
  陛下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掌印太监偷瞄了几眼,忍不住轻“咦”一声。
  
  陛下问道:“怎的?”
  
  掌印太监垂首禀告:“陛下,这种情况说明有另外一件匠物,干扰了咱们的‘诡画诓’。”
  
  “诡画诓”便是他手中这裱框匠物的名称。
  
  他又接着说道:“这诡画诓乃是三流,想要干扰到它,至少也得是三流。”
  
  皇帝便想到了赵北尘折子中提到的:“那辆马车?”
  
  赵北尘也是意外:“那马车还有这能力?”
  
  想要干扰到诡画诓可不仅得是三流,还得跟诡画诓的本事有些重迭,才能互相影响。
  
  那马车看上去……不应有这本事啊。
  
  画面不断变化,越来越快,上面的人就像是动了起来一般。
  
  虽然总有干扰,但陛下还是大致看清了整个过程。
  
  一切过程播完后,偌大的御书房中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有蜡烛燃烧,偶尔发出毕剥的声音。
  
  陛下这第三试乃是精心安排。
  
  那妃子乃是不知哪个朝代,被害死在后宫中的。
  
  若是服了那药,本应该是她带着满宫美人,摆满了美酒佳肴,欢歌燕舞,和许源一同赏月嬉戏。
  
  乃是人间绝色的极致诱惑。
  
  现在,就只剩下了这两眼空洞的普通女鬼,被一把火烧了。
  
  那王爷,本应该是真的给了许源“权倾天下”。
  
  甚至这两者还可以联手,真的上演一出“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现在呢,干巴巴的,能诱惑谁啊?
  
  这样的小场面,又能试探出个什么来?!
  
  一切全都搞砸了。
  
  但是天子心中也有些疑惑:不吃那药……也不至于搞得这么破落啊?
  
  他又取过手边许源的资料。
  
  翻到了许源曾经显露过的各种匠物、命格。
  
  却找不到其中有哪一个,能压制这两只宫中邪祟。
  
  这其中当然有“百无禁忌”的功劳。
  
  但是皇帝也查不出来。
  
  许源一年前,遇到那黑驴命修的时候,自身命修水准还不够高,才会被对方看清了命格“百无禁忌”。
  
  但后来水准越来越高,“百无禁忌”的力量也越来越强。
  
  对于邪祟的抗性自然也就越强。
  
  而七大门的根源都在于邪祟!
  
  “百无禁忌”便已经能够扛住命修的“望命”了。
  
  所以后来袁沐屏便已经看不清许源的命格了。
  
  这“三试”乃是陛下安排的。
  
  尤其是这第三试,就在皇城地安门外。
  
  结果搞成这个样子,陛下面子上不好看。
  
  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敢随意开口说话。
  
  皇帝的确很气闷。
  
  许源是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人选。
  
  而皇帝也同意了这个人选,是因为不能再拖了。
  
  但那些人都已经派信得过的人去占城看过许源了。
  
  他们说许源有多好、多合适,陛下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或者说即便是信了,作为天子他也要自己再试探一下。
  
  现在这最重要的第三试搞成这个样子,他心里就憋了一股火,不知该冲谁发。
  
  按说是要冲许源的。
  
  但许源现在还在皇城外。
  
  而且人家也是没做错什么。
  
  你给人家下毒,人不吃毒药,难道还是人家的错了?
  
  皇帝忽然想起来一个关键细节。
  
  许源本来是已经取了那干粮要吃,却是被一只大白鹅给阻止了。
  
  那大白鹅还连续阻止了两次。
  
  这说明那大白鹅是察觉到了这干粮有问题——这群废物御医!
  
  不是说三流也无法察觉吗?
  
  怎么一头匠造畜就看穿了?
  
  还有赵北尘……
  
  天子目光带煞,投向了下面跪着的赵北尘。
  
  目光如有实质,赵北尘全身一哆嗦,跪得更低了。
  
  “赵北尘!”
  
  “臣下在。”
  
  “你的折子中,为何从未提过这只鹅?”
  
  “美梦成真”能够影响到“诡画诓”,但它故意留下了大福的画面。
  
  当然是因为它跟大福不对付。
  
  赵北尘一瞬间汗透重衣。
  
  重重一个头叩下去,砸在御书房的地砖上,发出咚的一声。
  
  “臣下死罪!”
  
  他也想不明白,一路从占城码头到北都,整整三天时间,自己为什么从未注意到这只鹅?!
  
  他没什么可辩解的。
  
  这就是自己的责任。
  
  在皇爷面前也不能辩解,皇爷说是你的责任就是你的责任。
  
  天子却是低喝一声:“回答朕!这不是问你有什么罪责,朕是问你,为何你折子中不曾报告?”
  
  赵北尘跪在地上,额头还抵在地砖上。
  
  “臣下……”赵北尘咬了咬牙,还是决定说实话:“臣下从未注意到这只匠造畜,臣下不敢狡辩,但臣下是真的没有注意到。”
  
  皇帝“嗯”了一声,花白浓眉又皱了皱。
  
  “王大伴,你说这可能是什么情况?”
  
  掌印太监心思飞转。
  
  他负责的是东厂。
  
  严格来说东厂、西厂、锦衣卫和皇城司之间,都是竞争的关系。
  
  赵北尘是皇城司四个千户之一。
  
  是皇城司的重要支柱。
  
  要不要趁机打击皇城司?
  
  但瞬息之间,他就有了决定:不可如此。
  
  皇爷正在气头上,但还没到气糊涂的程度。
  
  朝堂上有不少人暗中以为,陛下已经年老昏聩。
  
  但王大伴每日在陛下身边伺候,知道陛下虽然已经显出老态,却远没有到“昏聩”的地步。
  
  他急忙回道:“陛下,老奴觉得必然是这匠造畜有些特异。
  
  否则便是赵千户忽略了这东西,快轮船上还有皇城司上百校尉,许源带着一只鹅上船,这么怪异的行径,又怎会一个人也不觉得奇怪?
  
  显然是大家都忽略了这只匠造畜。”
  
  只要有人觉得奇怪,必然会向赵北辰报告,赵北尘也不至于忽略了一路。
  
  掌印大太监话音落下,御书房中又安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赵北尘悄悄抬起眼,对王大伴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不管老太监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至少这次是真帮自己说话了。
  
  皇帝端坐凝思。
  
  赵北尘顿时觉得时间过得极为缓慢。
  
  他很清楚,这段时间将会决定自己的命运走向。
  
  终于,皇帝的声音再次自上方响起:“交趾怎会有这等匠造畜?”
  
  没人能接话。
  
  是啊,交趾那穷陋之地,怎么会有这样强大的匠造畜?
  
  赵北尘当然更想不明白。
  
  他坐船顺着运河出了正州,便连一批匠造马都少见。
  
  “赵北尘。”
  
  “臣下在。”
  
  “戴罪立功,查一查这只匠造畜。”
  
  “臣遵旨。”赵北尘长松了一口气,这一关算是暂时过去了。
  
  皇帝起身来,吩咐道:“摆驾安喜宫。”
  
  “是。”王大伴立刻将“诡画诓”交给旁人,对着外面高唱道:“摆驾安喜宫——”
  
  安喜宫是懿贵妃的住处。
  
  赵北尘很想问一下,许源怎么安排?
  
  明日是宣他见驾,还是直接打发他去曲阳府?
  
  可是他不敢再多嘴。
  
  ……
  
  天刚亮,皇城中底层的太监宫女们,就匆忙起床,各自做着杂活。
  
  庞大的皇城,也随着他们的忙碌而苏醒。
  
  安喜宫中,皇帝睁开眼来,懿贵妃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她这段时间谨小慎微,但从未向皇帝求过情,也从未诉说过自己的委屈。
  
  只会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那么一丝委屈的眼神。
  
  而且总是一闪而过,马上又满脸笑容的伺候皇帝。
  
  皇帝也从不提那件事。
  
  今日在安喜宫中用了早膳,便前往御书房。
  
  今日没有早朝。
  
  路上,御撵上的皇帝忽然开口:“王大伴。”
  
  掌印大太监急忙上前:“陛下。”
  
  “让那个许源直接去曲阳府,着他好生办案,务必要查清真相!”
  
  “遵旨!”
  
  ……
  
  皇帝本来是想亲自见一见这个许源的。
  
  但是昨夜的事情让他有些不痛快,也就懒得见了。
  
  至于说三次试探没有达到目的……已经拖不得了。
  
  ……
  
  天亮之后,地安门外的那一排房子就热闹起来。
  
  昨夜莫名其妙全部消失的皇城司众人,又忽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全都钻了出来。
  
  毛七嬉皮笑脸的对周雷子说道:“昨夜睡得可好?”
  
  周雷子黑着一张脸,冷哼了一声,根本懒得搭理。
  
  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也不知道。
  
  他们被大人直接打昏了。
  
  后来询问,大人也不肯说。
  
  他们也纳闷着呢。
  
  齐百户推开昨夜郎小八他们的那间房屋,一股味扑面而来。
  
  齐百户“呕”了一声险些吐出来,赶紧退了出去。
  
  皇城司上下就有些疑惑:都吐了?
  
  那昨夜……
  
  他们有各种猜测,但就算是齐百户,也不敢直接去问许源。
  
  齐百户给毛七使了个眼色,毛七只能硬着头皮,敲了敲许源的房门:“许大人,要不要用些早饭?”
  
  许源的声音从屋中传来:“不必了,皇城司的饭食不好入口啊。”
  
  毛七灰溜溜的回来,跟齐百户一说,齐百户隐隐就觉得:坏了,昨夜可能是搞砸了。
  
  齐百户小声叮嘱自己的手下:“别到许源面前晃悠了。
  
  那不是个心胸宽阔的主儿。”
  
  过了一会儿,赵北尘匆匆来了。
  
  “许大人呢?”
  
  “还在屋里。”
  
  赵北尘敲门:“许大人?”
  
  许源开门,赵北尘进来,四处看看——就看见了大福。
  
  “许大人,皇爷有旨,命你立刻前往曲阳府查案。”
  
  “遵旨。”
  
  “这次我便不能跟着了,待会会有另外一位千户送您过去。”
  
  许源微一拱手:“多谢赵千户一路照应!”
  
  他故意在“照应”两个字上咬了重音。
  
  赵北尘暗暗苦笑,老齐说的没错,这位不是心胸宽广的主儿。
  
  但这是皇爷的锅,我得背。
  
  赵北尘跟许源告别,出来后带着自己手下人走了。
  
  得去查大福的事情。
  
  离开了皇城的范围,赵北尘把齐百户和毛七都叫过来,问道:“你们可曾注意许源身边跟着一只鹅?”
  
  两人一愣,诧异道:“跟着一只鹅?!”
  
  “有吗?”
  
  “我怎么从来没看见?”
  
  “不可能吧,大家都在船上,那么大一只鹅我们能看不见?”
  
  赵北尘摇了摇头。
  
  齐百户猛地反应过来,失声道:“不会吧……”
  
  赵北尘:“有一只鹅一直跟着许源,我们满船人没有一个注意到。
  
  皇爷命咱们查一查这只鹅。”
  
  齐百户和毛七一起苦了脸:“那岂不是还要跑一趟交趾?”
  
  那地方谁愿意去啊?
  
  又没什么油水。
  
  赵北尘也不想去,但不能不去。
  
  “别抱怨了,能有这差事就不错了。”赵北尘在晨光中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这一趟差事再办砸了,咱们就要人头落地了!”
  
  两人哆嗦了一下,露出惊惧之色,忍不住道:“昨夜……”
  
  “别问了。”赵北尘摇摇头。
  
  答案已经不言自明。
  
  两人低下了头。
  
  本以为今早是来看热闹,结果差点看到自己被押赴法场!
  
  毛七更是郁闷,刚才还调侃了周雷子一句……
  
  这要是被周雷子知道了真实情况,他跟郎小八还不得乐疯了?
  
  ……
  
  许源没等多久,就有另外一位名叫“盛山才”的皇城司千户,带着两队校尉前来。
  
  客客气气的请许源出发。
  
  朝中的刑部、大理寺,勋贵中的老王爷,外戚的懿贵妃家族,都想派人参与进来“协办”。
  
  却都被陛下驳了回去。
  
  但是一行人刚出了北都城,就见两个人等在路边的茶摊上等着。
  
  一个十分高大雄壮,另外一个却是嬉皮笑脸的,别人都是用茶杯喝茶,他却是抱着一个茶壶,对着壶嘴儿吸水。
  
  看到许源他丢下了茶壶,哈哈笑着迎上来,也不管许源乐意不乐意,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许源,咱们又见面了。”
  
  是闻人洛。
  
  旁边那个高达雄壮的,自然就是臧天澜。
  
  臧天澜道:“陛下命我们保护你。”
  
  皇帝挡住了别的势力,却让监正门下出面。
  
  显然是更信任监正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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