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3.辛特拉王宫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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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黑色横梁之下,长长的一溜盾牌挂在墙上,盾面上是辛特拉贵族们那五颜六色的家族纹章。
弗尔泰斯特一眼就能分辨出旧辛特拉贵族的褪色纹章,还有卡兰瑟统治时期的新晋贵族纹章。
后者色彩鲜亮,没有褪色,也还没有遭到虫蛀。
然而,色彩最明亮的却是近几年才挂上去的尼弗迦德贵族纹章,他们在战争中表现卓越,并且也在后续帝国统治的五年多时间里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弗尔泰斯特看着那些精美的盾牌心里想着:等辛特拉重新回到北方阵营,我们得确保这些东西不会被复国热情所摧毁。
毕竟尼弗迦德人都没破坏原有的贵族徽章,这些精美的艺术品却在辛特拉复国之后被毁坏,那就太有损名声了。政治是一回事儿,美学与名声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但是想着想着,弗尔泰斯特才意识到……这事儿好像不应该由自己关心,自己的关心也压根没什么作用。
他看向了会议桌边,平静坐着的一位猎魔人。
‘这么说,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迪科斯彻环视着这座大厅,心中暗想,‘在那场著名的订婚宴中,【刺猬】乌奇翁向卡兰瑟的女儿,帕薇塔公主求婚。而卡兰瑟则找来一位猎魔人。据说,当晚给那猎魔人刮胡子的人,还是作为宫廷总管的哈克索爵士。’
间谍头子想起了此时此刻正坐在桌边的另一位猎魔人,心中竟然发出了连他自己都深觉老套的感慨:‘人类交织的命运竟能如此离奇。’
而莱里亚和利维亚联合王国的米薇女王,此时则透过王座厅中那狭长而高耸的玻璃,看着城堡外面的庭院。
她的目光带着回忆与思索。
五年多前,【辛特拉雌狮】卡兰瑟的鲜血与脑浆就洒在这庭院的石头地面上。作为辛特拉王族最后的血脉,卡兰瑟的肖像至今依旧骄傲的挂在王座厅里。
她唯一的孩子帕薇塔死于海难,血脉如今只流传到外孙女希瑞菈的身上。
而如果说,真像是外界流传甚广的两种说法,一是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头,已经久未露面的希瑞菈公主已经死了。
二则是,在尼弗迦德接受招待的那位公主就是真的希瑞菈。
‘但这真的有可能吗?’
米薇女王立刻让自己的思维从这种幼稚的想法中脱离出来。
‘希瑞菈·菲欧娜·伊伦·雷安伦,那个身处尼弗迦德宫廷接受招待和保护的女孩,到底是不是这个高贵名字的所有者,决定权眼下并不在她身上。’
‘如果这位猎魔人,辛特拉的合法公爵不承认的话……’
不约而同的,米薇女王也在这时隐蔽的瞥了一眼那人。
同时女王的手掌带着手绢,捂在了自己的左侧脸颊上。
米薇女王即使已经有了两个能四处浪荡的儿子,但她本人依旧漂亮迷人。
可这迷人的脸庞已经在战争中遭受剧变。
在之前的第二次北境战争中,莱里亚和利维亚联合王国首当其冲,被越过雅鲁加河的尼弗迦德人占领。
米薇女王在自己和亚甸南部的国土上跟尼弗迦德人打游击,她身先士卒并且数次受伤。
那张漂亮的脸蛋有一次被敌人的剑刃砍中,所幸,砍穿脸颊的剑刃最终磕在了她的后槽牙上。而没有把她的下半张脸给砍下来。
她的后槽牙被打掉了,从脸上的伤口能直接看到口腔内壁。
现如今虽然已经被治愈,但是疤痕少不了。
她的宫廷法术顾问建议她求助于艾瑞图萨的水晶培养技术,来弥补如今这难掩的伤痕。
“请坐。”诺维格瑞永恒之火大主教,塞勒斯·恩格尔海德·赫美尔法特摆了摆颤抖的手说着,“请各位就坐吧。”
正如第一次北境战争结束后的和谈一样,他凭借年龄、资历、地位和威望当上了这场谈判的主持人。
参会人员在王座厅正中央的大桌子上各自就坐,桌上的红木铭牌指明了座位。
米薇女王。
弗尔泰斯特,还有其附庸国布鲁格的文斯拉夫王。
亚甸国王德马维、科德温国王亨赛特、希达里斯国王埃塞因。
还有凭借坚持抗击侵略者的功绩而新登基的维登王国,克里斯丁王子。
瑞达尼亚摄政议会的议长尼泰特公爵,随行的迪科斯彻伯爵。
这些人有资格在桌上获得一席之地,而他们的顾问、速记员等等,则在他们各自的身后以待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