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旱地行舟 (第2/2页)
阿糯道:“你师父也是。”
独孤清漓:“……”
阿糯从兜里摸出一块糖,丢到池中给龙鳌吃,随口说道:“怎么,难道你不是因为这个问我?”
独孤清漓道:“你不会觉得很不习惯嘛?我惯常独行,都觉得不习惯。你惯常都和你师父腻在一起的,怎能反倒乐呵呵的……我真心求教啊。”
“因为以前师父和鱼姐姐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我早就习惯了……”阿糯摸着下巴:“不过现在不好,太多了……白毛姐姐我们结盟吧。”
独孤清漓道:“怎么说?”
“我要想办法拖师父后腿,不能再增加师娘了。”
“那需要我做什么?”
“需要你离我师父远点。”
独孤清漓:“……”
阿糯喂完了龙鳌,终于站起身来,晃悠悠地离开了:“走啦,今晚我师父是出不来了……”
独孤清漓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虚心请教:“他们刚才不是表现得很正常吗,都在谈正事。”
“你也知道那是刚才。那时候在船上,这时候在床上。”
小白毛觉得自从在夏州认识这对师徒之后,自己的知识库持续被污染,现在已经歪没边了。
而在人们眼中胸有成竹刚刚定鼎乾坤的圣主大人,在进了寝殿之后关上了门,立刻就转身把小男人抱住。
抱得如此用力,甚至有些小小的颤抖。
陆行舟觉得她从刚才起就不太对劲,伸手轻轻拍着她的粉背,柔声问:“怎么了?”
“我短期内不会离开海中。”夜听澜靠在他怀里,低声说着:“如果我让你留在天瑶圣地陪我,你愿意么?”
陆行舟怔了怔,沉默。
沉默就是一种回答,夜听澜听懂了,低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
旋即环抱着他后背的手摸了摸:“你背上的内甲已经裂了,脱下来我给你修缮一下。”
陆行舟从善如流地脱了下来,露出精壮的上身。
夜听澜直接把开裂的降龙甲放进了戒指,没有半点修缮的意思。
陆行舟:“?”
夜听澜咬着下唇,轻抚他的胸膛:“你受伤了……难道不应该先考虑治疗?”
陆行舟便也把降龙甲的事暂且抛开,附耳道:“到了这里,先生该赏什么进度了?”
夜听澜微微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美目有些迷蒙。
这种沉默同样也算一种回答,陆行舟不用等她回应,很快躬身将她横抱起来,大步走向床榻。
夜听澜顺从地被他平放在床,伸手勾着他的脖子,低声呢喃:“那天,我说你要我的话我愿意,但因为浪费元阴、以及我的元阴有可能对你造成冲击的缘故,终究没答应你。”
陆行舟低头吻着她的耳垂:“今天还是要这么说么……我三品了还不够?”
“我要说的是,那天其实就是在骗你。元阴固然是会浪费的,但说对你冲击则是危言耸听,不至于。真正的原因,还是我放不开,天瑶圣主听澜真人在世人眼中是个出家人,你我暧昧终究没有实据,如果真破了身子被人所知,我……我不知道怎么做人,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宗主之位。”
元慕鱼说,你也有心魔。
心魔就是太重颜面,被天瑶圣主的身份绑架得太厉害。
以至于和小男人的交集之中,明明知道瞒不过,还非要各种找马甲,骗人骗己,仿佛只要不是天瑶圣主就可以,只为了那一个台阶。
但既明知是骗,如何骗得过自己的心?
自始至终,她都没能完全放开。
和沈棠撕不动,就是因为自己囿于身份,没有办法公然抢。
元慕鱼说,你不敢公开,所以是姐夫么?不是。
如今分别在即,依然不是。
陆行舟沉默片刻,低声道:“时至今日,还是不肯面对么?”
夜听澜喘息着,低声回应:“行舟,给我点时间……我们可以、可以像上一次那样,就在外面……”
“先生答应了加一进度的。”
夜听澜求饶:“行舟……别逼先生了好吗……”
“那我们换个方式?”
“只要、只要不那个,什么方式先生都答应你。”
陆行舟手揉天瑶峰,附耳低言:“上次的那个话本故事,夫人看完了么?”
夜听澜被揉得有些浑浑噩噩,茫然回应:“看、看完了啊。”
“那故事里,男女主角还走过邪门歪道的。”陆行舟的手轻轻解开了她的罗带:“正巧,我就是邪魔外道。”
夜听澜瞪大了眼睛,脑子一时懵了。
直到醒悟他的意思,夜听澜心中泛起极其荒谬的感受,可心脏却按捺不住地砰砰跳,心里也有一种冲动在唤醒。
如果正道不想走,兵出斜谷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认识以来,他解决了多少问题,包括这一次如果没有他,夜听澜不知道天瑶圣地会不会丢人现眼……可自己从来什么都没给过他,就连给个护甲,都还是借着大比奖品的名目,本就应得。
还有什么可以给他?他本也不需要别的。
如今临别在即,为什么不能疯狂一下?
夜听澜自己也想疯狂一下。
为了束缚了一辈子的身份,为了这场心魔。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仿佛来自天边,媚得就像要滴出水:“小舟不行水路……所以叫陆行舟,是么?”
陆行舟差点被这句话逗笑出来,旋即反应过来,她会调笑,而不是拒绝,那就是……同意了?
这时候傻子才会继续追根问底,只需要行动就好了。
他低头吻上了圣主大人的唇,大手极其熟练地分开了她的宗主法衣。
刚刚在外力破超品、威镇东海的天瑶圣主,顺从地迎合着。
他的抚慰很温柔,夜听澜明知道这温柔只是为了最后的粗暴,但却有些期待。
“转过来?”不知多久,夜听澜感觉自己都已经快迷糊了的时候,耳畔隐隐约约传来他的声音,似有力道抱着她翻身的样子。
夜听澜似幽似怨地白了他一眼,还是顺从地翻过身。
舟行旱地,对于一般人来说会比较艰难,还会痛苦。可对于都是道武双修的两人而言,最多只能算略显粗暴。
就像之前经常让他用牙一样,反应的都是圣主大人压抑的宣泄,感受到痛苦,才觉真实。
不知不觉,痛楚袭来,夜听澜伏在枕上闷哼一声,咬着自己的小臂。
心中压了数十年的疯狂,在痛苦之中彻底绽放开,倒有一种轻松了的心情泛起——好歹也算与他共赴同欢了,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