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这气氛,实在太压抑! (第1/2页)
黄昏,残阳如血。
吕慧那具曾经搅动朝堂风云的躯体,此刻如同一滩被遗弃的破布,静静地躺在城墙根下扬起的尘埃里。
殷红的血迹在干燥的土地上晕开,又被晚风拂过的细尘轻轻覆盖。
时间仿佛凝固了。
城上城下,数十万双眼睛,连同城楼之上的甲士与大臣,没有一丝声响,没有任何动作。只有风,带着一丝暮秋的凉意,卷过空旷的战场,吹散了空气中最后一点若有若无的血腥气,留下死寂般的空旷与沉重。
城楼之上,永昌帝成殷感觉自己如同赤身裸体立于万丈寒冰之上。
没有龙袍的庇护,没有帝冕的威严,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无处遁形的胆寒。那身明黄的袍服,此刻穿在他瑟瑟发抖的身体上,讽刺得像是一场荒诞的“皇帝新衣”。
他死死抓住冰冷的垛口,指尖的冰凉却远不及心底的恐惧。
“昊师——”
这两个字,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卑微的颤抖,艰难地从他干涩的喉咙里挤出,通过扩音器的放大,如同垂死野兽的哀鸣,瞬间撕裂了黄昏的寂静,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京城上空,钻进每一个人的耳中。
城楼下,楚昊依旧负手立于那辆象征着无上威严的战车之上。
夕阳的余晖为他挺拔的身影镀上了一层冷硬的金边。他没有使用望远镜,就那么平静地、淡然地远眺着城楼上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身影。
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未曾加深,也未曾减少,如同亘古不变的寒冰雕琢而成。
三年!
整整一千多个日夜的隐忍、布局、磨砺锋芒,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等着看这曾视他为棋子、轻易舍弃的帝王,如何在他面前剥落那层可笑的、名为“天子”的伪装,露出内里最真实的、卑微求生的本质!
“昊师!”
永昌帝的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地再次响起,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朕…朕真的不是吕慧那奸贼临死前诬陷的那样啊!
朕…朕和宣华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骨肉至亲啊!朕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存心害她呢?!”
永昌帝明显语无伦次,甚至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尖锐变形,“都是吕慧!是他!
是这个包藏祸心的逆贼!
是他故意设局陷害朕!
是他处心积虑地在挑拨朕与昊师您之间那堪比金石的师生情谊啊!
朕…朕从未想过要害死宣华!
也从未…从未真正想让昊师您离开朕的身边啊!
这三年…这三年来,自从昊师您负气离开之后,朕无时无刻不活在悔恨的深渊里!
日日煎熬,夜夜难眠!
朕后悔!后悔得肝肠寸断啊!
后悔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听信了吕慧那奸佞的片面之辞,竟…竟糊涂地将宣华下嫁给了陈留谢氏那个纨绔!
昊师!只要您愿意!只要您能消气!朕…朕还会像以前一样,不!
比从前更加恭敬地侍奉您!
敬您如师!
尊您如父!
现在好了!
那个挑拨离间、祸国殃民的吕慧已经伏诛,死得不能再死了!
普天之下,再没有宵小之辈能离间你我之间这深厚的情谊了!
昊师啊!求您!求求您念在先帝爷对您的知遇之恩,念在…念在朕终究是您曾经的学生份上…饶过朕吧!!!”
这带着哭腔的、毫无帝王尊严的哀求,通过扩音器隆隆地传遍京城内外每一个角落!
如果说之前他还试图保留一丝天子的体面,那么在吕慧临死前那声“罪魁祸首”的诅咒和纵身一跃之后,永昌帝心中唯一残存的念头,便是祈求楚昊能留下他这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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