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侯君集:请陛下复辟! (第1/2页)
侯君集的府邸密室里,烛火被风一吹,投下扭曲的光影。
心腹将领王伏胜躬身站在阴影里,看着主位上烦躁踱步的侯君集,终于忍不住开口:“将军,再这样下去,咱们迟早被太子殿下边缘化!左金吾卫的兵权看似在手,可督查司的人天天盯着,吏部的任免权更是形同虚设。”
“再不动,就真成了砧板上的肉!”
侯君集猛地停下脚步,铜带扣撞击甲胄发出闷响:“动?怎么动?难道学那些草寇谋反不成?”
他虽怨怼,却还没到失去理智的地步,李承乾新政下的大唐根基已稳,禁军、边军大多效忠太子,硬碰硬无异于自寻死路。
王伏胜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将军忘了一个人?英国公李勣。”
“李勣?”侯君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
“咱们跟他斗了半辈子,现在去找他合作?他不把我卖了才怪!”
李勣是三朝老将,当年李世民在位时掌兵权,李承乾夺权后虽未动他性命,却夺了兵权,只给了个“开府仪同三司”的虚职,让他赋闲在家。
“此一时彼一时。”王伏胜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
“李勣虽挂虚职,可军中旧部遍布,边军将领半数是他提拔的。太子夺了他的兵权,他心里能甘心?将军您是定策功臣却被冷落,他是开国元勋却被夺权。”
“咱们和他,本就有共同的‘敌人’。”
侯君集的脚步慢了下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弯刀。
他想起那天,李靖跟李勣将他拿下捆绑,关入囚车,而后太子胜利,走出囚车的快感。
又想起李勣面无表情,可攥紧的拳头却暴露了心绪。那是和自己此刻一样的不甘,一样的憋屈。
“就算他心里不甘,也未必会跟我合作。”
侯君集仍有顾虑:“何况……咱们要对付太子,难不成还能废了他?”
王伏胜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废不了太子,却能请回‘陛下’。”
“陛下虽退居大安宫,可毕竟是执掌朝堂二十年,天下百姓念贞观之治的恩情,军中老将多是他提拔的。”
“太子夺权虽顺,可名不正言不顺,若能请陛下出来‘复辟’,以‘太子新政过激,危害社稷’为名,号召天下勤王,李勣的旧部必响应,将军的金吾卫再里应外合,何愁大事不成?”
“请先皇复辟?”侯君集的心脏猛地一跳,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的思绪。
他想起二十四年前,自己跟着李世民在玄武门设伏,夺了李渊的权。
四年前,又跟着李承乾在玄武门逼宫,夺了李世民的权。
如今竟要反过来,帮李世民夺回权力?这轮回般的夺权路,让他一时有些恍惚。
“将军,这是唯一的路。”
王伏胜看出他的动摇,趁热打铁道:“太子信任房玄龄、长孙无忌这些老臣,咱们这些‘夺权功臣’在他眼里不过是工具。可先皇不一样,他若复辟,记功时第一个念的就是您的好!”
“到时候别说吏部尚书,就是兵部尚书、军权在握,又有何难?”
侯君集走到烛火前,看着自己映在墙上的影子,那影子扭曲如鬼,像极了当年两度在玄武门厮杀时的模样。
他想起李承乾那句“侯将军管好金吾卫便可”的冷淡,想起房玄龄他们议事时把自己晾在一边的轻视,想起西市酒肆里百姓只知新政好、不知功臣苦的漠然。
一股戾气从心底翻涌上来。
“可……陛下会答应吗?”侯君集声音有些干涩,李世民退居大安宫后,素来深居简出,看似已接受现状。
这才是最为关键的点。
他其实也听说过不少关于陛下的消息,太子没有彻底软禁陛下,除了换掉那些宿卫跟禁卫外。
甚至于陛下照样还能游猎玩乐。
侯君集虽然没什么政治天赋,但对于如今大唐的情况还是知晓的。
他不得不承认,在太子新政的治理下,如今大唐越发繁荣。
这个时候,陛下愿意复辟吗?
“陛下未必甘心。”
王伏胜道:“陛下何等雄心壮志之人,如何肯屈尊人下,哪怕是自己的儿子。”
“如今这番大唐,若是陛下能再度接受,朝堂百官肯定欢呼,都是当年陛下的老臣,那些新进寒门小官,又能影起多大风浪。”
“如今这光景,可还是在贞观,太子并未登基,陛下也未禅位,如何不能再上朝堂。”
侯君集沉默了。
烛火在他眼中跳动,映出野心与犹豫的交织。
他恨李承乾的冷落,怨权力的旁落,更不甘自己的“定策之功”沦为笑柄。
王伏胜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底最阴暗的欲望。
既然得不到新朝的重用,那就掀翻这新朝,扶旧主复位,重夺属于自己的荣光。
“李勣那老狐狸……”侯君集喃喃道,手掌猛地攥紧:“他若敢耍花样,我侯君集的刀,还没钝!”
王伏胜眼中闪过喜色:“将军英明!只要您肯出面,属下这就去联络李勣的人,安排见面!”
“慢着。”侯君集叫住他,声音冷硬如铁,“见面可以,但得在我的地盘,带足人手。告诉李勣,就说我侯君集想跟他聊聊‘当年玄武门的旧事’,他若懂,自然会来。”
王伏胜躬身领命:“属下这就去办!”
密室的门被轻轻关上,只留下侯君集一人对着烛火。
“李世民……李勣……”
侯君集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
“当年我能帮你夺李渊的权,帮李承乾夺你的权,如今再帮你夺回来,又有何难?”
——
英国公府。
李勣斜倚在榻上,手里摩挲着一枚旧玉佩。
那是武德年间李世民所赐,玉质温润,却映着他眼底的冷光。
长子李震坐在对面,咳嗽了两声,苍白的脸上带着忧虑:“父亲,侯君集那边派人递话,说想跟您聊聊‘玄武门旧事’,这明摆着没安好心,您可千万别答应。”
李勣放下玉佩,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笑声里带着三朝老臣的通透:“侯君集那点心思,还能瞒得过老夫?他在太子跟前失了势,就想学当年的玄武门旧事,撺掇着搞什么‘复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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