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仁济 (第1/2页)
刘彻定定看着她,半晌,忽然笑了一声,似赞叹又似警告。
“但愿有朝一日,你不会因此后悔。”
刘彻何许人也?
汉景帝第十子,幼年封胶东王,景帝虽更喜栗姬之子刘荣,可对刘彻也算宠爱。
生母王娡,向来不给刘彻拖后腿,最终被封为皇后,且联手馆陶长公主刘嫖,为刘彻大大的奠定了封为太子的基础。
他说冠军侯天生富贵,可他自己何尝不是?
但作为皇子,物质条件极尽奢华的同时,政治风险也极高。
他的异母兄刘荣被废后遭迫害致死,生母王娡需谨慎经营才能保全其地位,他的地位跃升也更多得益于宫廷权谋,而非单纯的父爱。
被动浸染于宫廷斗争中,再加上七岁封太子,自小经受皇家教育,除了在窦太后处因政治观念的分歧而经受了些挫折,刘彻的人生相对幸福,顺利,没什么民生疾苦的体悟,也习惯了在充斥权谋和斗争的日子里给自己找路走,聪明果决,野心勃勃。
什么都可以权衡价值,可以抉择取舍,可以明码标价,可以……放弃。
但殷灵毓不一样,那双眼睛里的东西太过纯粹,纯粹到让他这个帝王都觉得刺目。
他见过太多人了,阿谀奉承的,心怀鬼胎的,明哲保身的,可偏偏没见过这样的,像块温凉坚固的玉石,又像柄寒光出鞘的利剑。
明明掌握着足以搅动风云的能力,却敬畏那些平凡而微小的黔首。
这般性情,若是生在乱世,怕是早死了千百回。
他没办法理解她。
但这不妨碍他喜欢这样的人。
刘彻没有停留太久,而一道圣旨自长安城发出。
白狼部族长义父阿尔斯楞,获封仁济侯。
得知这个消息时,卫青与霍去病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之色。
“果然。”霍去病轻叹一声:“灵毓看来又为陛下解决了一桩难题。”
卫青目光温和,想起那个这几天总是伏案疾书的少女:“这是她与她的阿布应得的。”
霍去病点点头,并无不平。
倒是有其余在背后酸涩嫉妒之人,认为一介匈奴降将不配封侯,却不敢指责殷灵毓本人,毕竟他们现在也得用着人家造出来的纸,最终等商税也抬上来后,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了嘴。
被陛下使唤的团团转,回家还得想办法捞家财,减少损失。
但恰恰陛下吩咐和使唤的事情就是从他们身上刮出那一笔损失!
太残忍了!
想反抗的人也不是没有,结果刘彻以雷霆之势将其抄家流放,他们也不敢在明面上继续不配合。
元狩二年冬,商税制度确立,而蜂窝煤倾销一时,风靡长安。
卖柴的老汉第一时间去买了。
蜂窝煤看着比石炭要少了些光泽,乌漆麻黑的,说不上美丑,一条一条的孔洞就圆圆的煤饼中间。
老汉将之放入了炭盆里,蜂窝煤在炭盆里静静躺着,起初只是边缘泛起一层极淡的红光,没有石炭那呛人的浓烟,也没有烧柴时那股子松脂味,随着时间的流逝,蜂窝煤中央渐渐透出橘红的光,越烧越旺,越来越暖和,却不见多少损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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