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丹药理论 (第2/2页)
李云说到第五点时，忍不住想起了刚才那尊“百炼凡火炉”，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怨念。
“哈哈哈……”高台上传来几声轻笑。
刘长老也莞尔一笑，点点头：“回答得不错，尤其第五点，倒是深有体会。看来你对那百炼凡火炉，怨念不小啊。”
李云讪讪一笑，没敢接话。
前两题回答得都还算顺利，李云心中的信心也增加了不少。看来这理论考核，似乎也没想象中那么难嘛！
然而，他显然高兴得太早了。
第三个问题，由一位看起来最为严肃、不苟言笑的王长老提出。这位王长老，据说在丹药堂主管戒律和典籍，最为看重规矩和传承。
王长老目光如电，盯着李云，缓缓开口：“第三问：丹道三千，流派繁多。上古有‘神农百草流’，中古有‘太上丹经派’，近古亦有‘器炼丹法’、‘蛊炼丹法’等旁门。请问，我青云宗丹道，师承何脉？其核心理念为何？与‘太上丹经派’相比，其优劣异同之处又在何处？”
这个问题一出，李云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啥玩意儿？
神农百草流？太上丹经派？器炼丹法？蛊炼丹法？
这些都是什么鬼？老药翁可从来没跟他提过这些高大上的流派名称啊！他只知道埋头炼丹，哪里知道青云宗的丹道师承和什么核心理念？还跟那个什么“太上丹经派”比较优劣？
这……这题超纲了啊喂！
李云的CPU瞬间过载，大脑一片空白。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主人！稳住！想想！随便编……啊不是，回忆一下！”小蓝也急了，“你不是看过藏书楼的书吗？有没有相关的记载？”
李云飞快地回忆着在藏书楼第一层看到的那些基础典籍，但里面大多是介绍药材、基础丹方和修炼常识的，根本没有涉及到如此宏大和深入的丹道流派历史和比较！
广场上的气氛也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所有人都看出了李云的窘迫。
唐师兄更是差点笑出声来，脸上充满了幸灾乐祸的表情：“哈哈哈！我就知道！乡巴佬就是乡巴佬！前面两轮肯定是走了狗屎运！一问到真东西，立马就露馅了！”
其他一些原本对李云心存敬畏的考生，此刻也露出了复杂的眼神。有疑惑，有惋惜，也有……果然如此的释然。
高台上，几位长老的表情也变得微妙起来。周明道长老微微蹙眉，刘长老轻轻摇头，而提问的王长老，脸色则更加严肃了，眼神中带着一丝失望。
莫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陈霜依旧面无表情，只是那低垂的眼帘，似乎颤动得更厉害了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云站在广场中央，如芒在背，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绞尽脑汁，试图从老药翁的只言片语中找到一丝线索，但毫无头绪。
“回……回长老……”李云艰难地开口，声音有些干涩，“弟子……弟子出身山野，师尊所授，多为实践之法，于丹道流派历史……所知甚少，还请长老……恕罪。”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不懂就是不懂，胡编乱造只会错得更离谱。
“哼！所知甚少？”王长老冷哼一声，语气严厉，“连我青云宗丹道之根基都不了解，纵有炼丹天赋，又岂能窥得大道？丹道理论，乃是根基！根基不牢，何以建万丈高楼？！”
王长老的话如同重锤，敲在李云心上，也敲在所有人心上。
广场上一片寂静。
完了！
这是所有人心中共同的想法。
这个问题答不上来，而且看王长老这态度，恐怕……要悬了！
李云的心也沉了下去。难道自己真的要因为这该死的理论考核，功亏一篑？前两轮的惊艳表现，都将化为泡影？
“王师弟，稍安勿躁。”周明道长老开口了，声音依旧平和，“李云虽于流派传承所知不多，然其前两轮表现出的天赋与悟性，实乃罕见。理论知识，入门之后，可以慢慢弥补。丹道之途，终究还是要看实践与潜力。”
“周师兄此言差矣！”王长老毫不退让，据理力争，“无规矩不成方圆！理论乃是前人智慧结晶，是丹道之基石！若连基石都不稳，谈何潜力？我丹药堂选拔弟子，岂能只看一时之技，而忽略根本？”
两位长老显然产生了分歧。其他几位长老也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气氛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
李云站在那里，手心全是汗。他感觉自己的命运，就悬在这两位长老的一念之间。
“弟子以为……”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僵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高台一侧，一直沉默不语的陈霜，缓缓开口了。
她依旧是那副冰冷的表情，但声音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丹道流派，各有侧重。上古重药性，中古重丹方，近古重技法。我青云宗丹道，兼容并蓄，以‘天人合一，效法自然’为核心，重药材之灵性，亦重炼丹师之心境与天地灵气之呼应。与‘太上丹经派’相比，‘太上派’更重丹方之精妙与法诀之传承，规整严谨，不易出错，然失之于刻板；我宗丹道，则更重灵活性与悟性，上限更高，然对炼丹师天赋心性要求亦更高。”
她顿了顿，目光似有意若无意地扫了李云一眼，继续道：“李云虽不识流派之名，然其炼制聚气丹时，手法浑然天成，与天地灵气隐有共鸣，暗合我宗‘效法自然’之妙。可见其天赋悟性，已在不自觉中，契合了我宗丹道之精髓。理论或有不足，然其‘道’已初窥门径。王长老，何必过于苛求文字之表象？”
陈霜的声音不高，语气也依旧冰冷，但话语中的条理清晰，见解深刻，瞬间镇住了场面。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她。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冷若冰霜、不食人间烟火的内门师姐，不仅貌美，对丹道的理解竟然也如此透彻！
更让人惊讶的是……她竟然在为李云说话？！
虽然她的语气听不出丝毫偏袒，完全是就事论事，但在这个关键时刻，她的这番话，无疑是给了李云一个巨大的台阶，也给了周明道长老一个有力的支持！
李云也是一脸错愕地看着陈霜。他完全没想到，这位之前对自己“爱答不理”甚至可能抱有敌意的冰山美人，竟然会帮自己解围！
难道……她之前对我的冷漠，只是性格使然？或者……她也被我炼丹的英姿折服了？（李云开始脑补）
“咳咳！”周明道长老咳嗽一声，打破了李云的胡思乱想，他赞许地看了陈霜一眼，然后转向王长老，“王师弟，陈霜所言，甚是有理。此子虽理论欠缺，然其丹道之‘质’已显。稍加雕琢，必成大器。不如……就给他一个‘中’评如何？”
王长老眉头紧锁，沉吟片刻。陈霜的话确实有道理，而且也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虽然严厉，却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李云前两轮的表现确实太过耀眼，若真因此刷掉，也确实可惜。
最终，他缓缓点了点头：“……罢了。便依周师兄所言。李云，第三题，评定为‘中下’。望你入门之后，勤勉学习，补足短板，莫要辜负了你的天赋！”
“呼——”李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感觉后背都湿透了。
中下！虽然不高，但总算是……过了！
他连忙躬身行礼：“多谢周长老！多谢王长老！多谢……陈霜师姐！”
他特意对着陈霜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陈霜却只是微微颔首，便又恢复了那副冰雕般的神情，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云心中百感交集。第一题优，第二题优，第三题中下。总分算下来，应该能及格，但比起前两轮的惊艳，这第三轮的表现，确实只能算是“平平”，甚至有点“拉胯”。
果然，装逼一时爽，翻车火葬场。理论基础，还是得好好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