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血诈神遁 (第1/2页)
克罗肯忽然侧目,用沙哑的外族语对身旁一名十几岁的野人少年低吼了几句。
少年皮肤黝黑,脏辫间插着羽毛,闻言立刻躬身退后,朝站在笼边的野人挥手示意。
宋子熙被重新塞回藤笼时,克罗肯的指节状似无意地擦过他手腕,一把竹刀悄然滑入他掌心,刀刃薄如蝉翼,木纹间泛着陈旧的血渍。
野人们粗粝的手掌抓起藤笼,将三人扛向部落后方。
峡谷裂开漆黑的巨口,湍急的河水在百丈深渊下咆哮。一座木制吊桥横跨两岸,腐朽的绳索在海风中吱呀作响。
三只藤笼被野人用树皮绳捆在吊桥中央,藤蔓如蝉蛹般缠绕笼身,桥板随着野人的脚步晃荡不止,碎木屑簌簌坠入河谷。
宋子熙的脊背紧贴笼壁,竹刀悄然割断腕间麻绳。
部落篝火旁的王座上,克罗肯嗑着瓜子,眼神偷瞄他微屈的指节。
篝火燃起间,野人们赤裸的脊背涂满白垩图腾,围成一圈跺脚起舞。鼓点癫狂如雷,少年野人跪伏在克罗肯脚边,脏辫间的羽毛随节奏颤动。
一名浑身刺青的巫师跨步上前,竹刀寒光一闪——精准割破克罗肯的食指。
鲜血如红宝石滴落,坠入青瓷碗中。
克罗肯的指尖微微抽搐,伤口却在众目睽睽下迅速愈合,皮肤光滑如初。
巫师高举瓷碗嘶吼,野人们匍匐在地,浑浊的眼瞳迸出狂热的火光。
他们争先恐后,用骨匕蘸取血液涂抹额头,喉间溢出含混的祷词,仿佛那碗中盛着永生的秘药。
克罗肯踉跄侧身,左手扶额假装眩晕:“血……我见不得血……”
少年野人慌忙搀住他胳膊,克罗肯顺势瘫软,被扶回兽皮帐篷,帘幕垂下间,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瞥见远处吊桥摇晃不止。
宋子熙猛地蹬向笼底,藤笼如钟摆般撞向崖壁,他双手隔着藤条死死扣住岩缝;王昭林迅速模仿他的动作,黑袍一展如蝠翼翻腾,借势荡向另一侧;薛少陵紧随其后,却因发力过猛,轰然撞上宋子熙的笼身——
“咔!”朽木碎裂声炸响。
宋子熙作出噤声手势,目光扫过吊桥上方——两名野人守卫正倚着木桩打盹,脚边堆着收缴的武器:空渊剑鞘缠满藤蔓,青弘剑卡在石缝中,破云弓之弦被随意踩在泥里。
竹刀轻划,王昭林和薛少陵手上的绳结被刀刃割断。
兽皮帐篷内,克罗肯猛然睁开双眼。他翻身下床,指尖探入床底,摸出一柄锈迹斑斑的小铲,三两下掀开虚掩的土层,一条狭长的密道赫然显现,潮湿的土壤里爬满蚯蚓。
他抱起琴匣钻入地道,泥泞味呛得他喉咙发痒。
离开出口时,璨星之光正泼在吊桥上。
克罗肯眯眼望向悬崖——三人如壁虎般贴附岩壁,脚尖轻点凹处,碎石子不断坠入深渊。
他抬手抹去脸颊上的彩绘,靛蓝与朱红的颜料在掌心混成污渍:“诸位继续努力,我先开溜了。”
说罢,转身没入树影后边的小径。
另一边,三人攀上崖顶后,瞬息间夺回各自武器——
“咔嚓!”
薛少陵靴底碾碎枯枝,脆响撕裂夜晚寂静。
两名野人守卫猛然惊醒,尖锐的骨哨声撕裂夜空,手腕青筋暴起,拽住连接藤笼的藤蔓,将笼内三人死死禁锢在悬崖边缘。
宋子熙见状,立即用竹刀切入藤蔓纤维;王昭林的空渊剑出鞘横劈,斩断笼顶束缚;薛少陵甩出爆炸符轰开最后几根藤条。
笼身骤然一松,顺着陡坡向下猛冲——三个藤笼如脱缰的巨石,在倾斜的山势中翻滚。
宋子熙的金翎披风绞住笼条,指节因攥力发白;王昭林的黑袍裹住头部,空渊剑鞘卡进笼缝试图减速;薛少陵蜷缩成一团,青弘剑在笼内乱撞,爆炸符火星溅上衣襟。
藤笼撞上凸岩弹向半空,笼内视野天旋地转,岩壁与树影在视网膜上拖出残影。最终一声巨响,砸入河谷,水浪如巨兽之口吞没所有声响。
河心汹涌的奔流将要吞没藤笼之际,宋子熙踹开扭曲的笼条,湿透的金翎披风拖曳在水面;王昭林的黑袍吸饱河水,沉得像块裹尸布;薛少陵的靛青短打黏满水藻,剩余爆炸符湿成烂纸。
三人狼狈爬上岸时,正撞见江刃飞蹲在河边——黑纱斗笠歪斜,以手为瓢舀水喝。
六目相对,江刃飞朝三人翻了个白眼。
破空声骤起!
一支骨箭钉入薛少陵脚边的鹅卵石,箭尾翎羽震颤。
四人同时仰头——吊桥上野人追兵如蚁群涌动,箭矢如暴雨般倾泻。
“迷路都能撞上你们的烂摊子!”江刃飞千羽剑旋成银盾,火星在剑刃上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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