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这个劲儿大 (第2/2页)
兴许是错觉,束龙觉得面前的这个老人的脸上一直硬邦邦的表情好像解冻了些许。
没有赞助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早先是因为束熊不敢把阵仗闹得人尽皆知,后面其实是没太有必要。
平时那些经常有生意往来的合作伙伴,说不定倒是愿意卖个面子给点投资意思意思,但也就是卖个面子了。
以国内汽车行业的市场观念来看,这种投资短期内根本看不见收益,基本上就相当于出钱满足一下兴趣爱好。
人情这东西最是难还,在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时,只要自己暂时还能承受,想来也没有谁会愿意出去到处欠一屁股的人情吧?
老人不再多言正准备离开,还没走出去两步就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折回头来,扔给了束龙一瓶没开封过的蓝白罐。
“喝这个吧,这个劲儿大!”
这一次他是真离开了,也没有如束龙想象出来的那般一定要现场亲眼看着束龙喝到嘴里去,然后脸上露出狰狞可怖的笑容。
刚才束龙小小地阴谋论发散了一下思维,还以为对方是不是准备给他搞点兴奋剂什么的,然后赛后安排点人尿检抽查抽查,结果好像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爹?你说话啊,这能喝吗?”
“喝?哦,能喝!这澳牛,我怕你妈说我一开始都没敢给你买这个,比咱的黄罐罐还提神!刚才那老头跟你说啥了?”
刚才问的是这个意思吗......
束龙只觉得自家的老爹比自己还没防备心还不靠谱,合着刚才没发表意见除了没听懂之外,也根本就没意识到这种举动的异常来嘛?
好在至少从自己爸爸那得来了差不多的结论,束龙也不再纠结,但还是先仔仔细细地擦了擦瓶口,拉开拉环灌了一口。
小心无大错,以前看冒险小虎队的时候还有这么一出呢,人家下药把药涂在外面,这种下压式的拉环一开罐就给药摁瓶子里去了。
感觉就是带气儿的红牛,比黄罐罐更酸一点,还有点辣舌头。
这边断断续续地听完束龙的解释,束熊心底暗暗有些激动,听这口气怎么像是有什么赞助商像是看上自家的小崽崽了。
而且从一开始束熊就觉得那老家伙有些眼熟,感觉好像在什么镜头里见过几次,应该是什么大人物。
但对于这些老外的长相束熊实在是有些脸盲,一时猜不出束熊干脆也不再纠结,当下还是确保这一次比赛不出什么意外才好。
终于到了进赛道准备的时刻
赛会方还挺讲究,考虑到现在太阳比较大,每一台车旁边还都安排了一位负责帮车手撑伞的大姐姐。
一双双白花花的大腿戳在赛道上,一帮正值青春火旺的年轻小伙哪经受得住这般刺激,束龙甚至隐约听到隔壁那兄弟从头盔下传出的呼吸声都变得粗重了几分。
还好束龙自己就在第一排,只要不刻意偏头啥就也看不着,属于眼不见心不烦。
而且这些国外的洋姐姐体格太大只了,按照束龙自己的审美还是比较喜欢小巧可爱一点的女孩子。
【我说这跟小时候一直被甘梦宁身高压制没有关系你们信不信?】
暖胎圈在信号灯的指示下开启,束龙不紧不慢地在赛道上来回摩擦着轮胎,却总觉得身后的第二名今天似乎有些表现欲旺盛,时不时就气势汹汹地拱一脚油上前来示威。
这人束龙还认识,是个德国车手,今年KZ2欧锦赛年度第三。
只不过束龙没有专门去研究过德语,和他之间没有过多少交流,应该也没惹到过他吧?
这其实跟惹没惹到没有多少关系,如果只是想报仇,那么今年束龙的表现早就应该让他们将失败当做一种习惯。
人类终究是被激素左右情绪的生物,现在这人的状态叫做荷尔蒙上脑。
回到发车格停好,等待灯灭,然后起跑。
然后黄旗......
后面撞了,大概牵扯到了五辆车一起横在了赛道上。
束龙有些无语地给了自己的方向盘一巴掌,时隔四个月难得的完美起跑就这么让人毁了,但还是只能规规矩矩地根据旗语的指示减速领着身后的一大泼车在赛道上慢慢溜达。
好在卡丁车毕竟结构比较简单,不像方程式那样常常搞得满地零件碎片,除了两台车车架受损严重被迫退赛了之外,剩下的三台还能照常跟到车尾重新参与进来。
很快束龙便得到了即将重启比赛的信号,全神贯注地等待着绿旗挥下的瞬间。
结果绿旗才刚刚挥下,束龙作为头排车手都还没有开始加速,身后便传来一声绝对不该在此刻出现的引擎轰鸣。
今天赛道上的这些选手状态绝对不对劲。
绿旗挥动后,比赛重新开始的时机由排头的车手掌控,原则上只有当束龙开始加速时后排才能跟随节奏重新进入比赛。
可能和之前的比赛里束龙往往绿旗一挥就立刻起跑的习惯有关。
第三位的法国主场车手太过急于想要表现自己,想要压哨起跑却误判了时机,直接一脚油门扎进了德国老兄格兰哈德的底盘。
格兰哈德的赛车先是打转,顺带剐到了前方束龙的车尾,接着因为下意识轰油救车的动作而开始激转的后轮撵上了身后曼弗雷德的前轮,整辆车的车屁股当场高高飞起。
几个月前束龙或许还会想,我比着赛睡着了都能赢,还能有什么更糟糕的情况发生吗?
有的兄弟,有的!
束龙感觉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车身打横的瞬间他就想要开始补救,结果视线余光里一道阴影骤然压下,格兰哈德的车屁股就这么朝着他直愣愣地砸了过来。
下意识地抬手格挡,束龙依稀听到身上传出令人不安的脆响,接着脑袋“嗡”的一声,便只觉得整个右半边身子好像都彻底麻木了。
又是黄旗。
赛会的安全员们压根都没走远,立马就围了上来询问几人的情况。
束龙现在根本就说不出话,只是粗略检查了一下车子似乎没有受到多少损坏,便挥手示意他们让开。
咬着牙捏住离合,用似乎有点不听使唤而且根本就用不上力的右手重新挂上了挡,执拗地重新跟上了黄旗车阵的尾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