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情书 (第1/2页)
那天,黎棠一夜未眠,一直陪着谷雨,到他入梦。
幸好,他没有做噩梦。
昨晚下半夜又下起了小雪,早上太阳升起后,雪就融化了。
谷雨睁眼时,已经是中午12点。
早上,汪良月没有打电话吵醒谷雨,而是将往日的工作安排汇报编辑成短信,发送到谷雨的手机里。
他看了一眼手机信息,大致了解最近的工作内容。之后,他走出房间,看到黎棠正在厨房里做饭,她小声哼唱着歌曲,时而手舞足蹈起来。谷雨走到她的身后,拥抱着她。
黎棠微微转头:“醒啦?”她把锅炉熄火,放下手中的锅铲,问道:“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再稍等一下。”
她没有见到他泛红的眼眶。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静静地抱着她。
厨台下的垃圾桶里,丢掉了一盒盒馄饨皮,还有一些馅料。都是前几天放在冰箱保鲜层的,这几天不在家,估计是坏掉了。
锅里炒到一半的青菜,下面一层已经熟透,上面一层依旧是翠绿色的生菜。一直等到凉掉,谷雨才松开了手,转身走到卫生间洗漱。
黎棠重新打开锅炉,翻炒青菜。说了声:“今天我还煲汤了,玉米萝卜排骨汤。”
谷雨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胡子拉碴,整个人看起来很颓。他洗了把脸,从柜子里拿出剃须刀,将冒出的胡子刮干净。洗漱完,就走到厨房帮忙。
黎棠问他:“今天要去工作吗?”
“今天不用。”谷雨从碗柜里拿出两个碗,打开电饭锅盛饭,问她:“怎么啦?”
黎棠将最后一盘红烧五花肉从微波炉里拿出来,而后拉出两把椅子,坐下。手搭在另外一张椅把上,注视着谷雨,说道:“没有,我就是想让你休息两天,再去工作。”
“没关系,不用担心我。”谷雨将米饭放在她的面前,随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黎棠拿着筷子,歪着脑袋看他,问道:“昨晚睡得怎么样?”
“还行。”
“做梦了吗?”
“没有。”
黎棠夹起一块肥瘦适中的五花肉,放在谷雨的碗里头,说:“这是黎平先生做的,早上特地派他的儿子送来的。我长这么大,还没享受过他如此的待遇。”
谷雨变得很沉默,他腾出左手,将黎棠的左手拉住,静静地吃饭。拇指不停地摩挲着黎棠的手背,似乎这么做,可以让他很有安全感。
饭后,谷雨主动洗碗,黎棠站在他身边,频频打哈欠。
谷雨问她:“昨晚是不是没睡觉?”
“睡了。”
每回黎棠熬夜或是通宵,她的黑眼圈会很明显。他知道,她指定撒了谎。
谷雨冲洗着碗筷,转头望着她:“去睡个下午觉吧,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黎棠问道:“你下午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吗?”
谷雨摞起一叠盘子,沥干水分,一个一个放进碗柜中,他说:“要去趟养父家里,收拾一下他的东西,明天再去上班。”
黎棠说:“我也去帮忙。”
谷雨说:“不用,你在家休息。养父先前就已经安排别人处理好他的所有生活物品了,剩下的都是一些书籍,可能还有一些工作上的文件,工作室可能会有需要,都是重力活,我去就行了。”
黎棠挽起袖子,露出她的肱二头肌,胳膊内侧微微晃动,她很自信地说:“我力气很大的,不要小看我。”
谷雨把手擦干净,冰冷的手指在她的脸上戳了一下,调皮地笑着:“没有小看你,我希望你在家好好休息。这几天你也很辛苦,昨晚肯定没睡好吧。”他的拇指在她的眼袋下划了划,接着,他又说:“晚饭时间我就回来了,晚上我还想喝汤,可以麻烦你再煲一次汤吗?”
黎棠搂着他的腰,昂首问道:“想喝什么汤?”
“听你的,我都可以。你煲的汤都喜欢喝。”谷雨说:“你睡会午觉,醒来后做饭,饭做好了,我也差不多就回来了。好不好?”
黎棠想了想,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反倒是问他:“你小时候,是在别墅里生活的吗?”
谷雨点头,“嗯”了一声。
黎棠问:“哪一间房间?我上次去,怎么没看到?”
谷雨用手指梳了梳她的头发,将她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去。他说:“最角落的一间房,你想去看看吗?”
“想。”
谷雨低头,望着她的黑眸,说道:“那你不好好休息,怎么行呢?”
黎棠咧嘴大笑,说:“没事,我就想黏着你。”
谷雨没辙,只好带着黎棠一起出发。
出发前,谷雨给黎辉打去电话,让他到别墅去帮忙。
半路上,谷雨开着车,车上放着轻音乐。谷雨的车开得很稳,没几分钟,黎棠就睡着了。
阳光照进车窗内,洒在她的脸上。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变得光秃秃。偶尔会有一片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枯叶出现,随风摆动,在街上肆意地流窜。
熙熙攘攘的市中心街头,行人络绎不绝。他们或快或慢地行走在斑马线上,尽头的两边,两盏路灯响起倒计时的声响。
行人拔腿起跑,冲刺到对面。
前方的绿灯亮起,谷雨启动汽车,忽然斑马线上闯出两个年轻人。谷雨立马刹车,睡梦中的黎棠由于惯性撞在了除雾风口上。
黎棠发出一声惨叫,伴随着窗外两个年轻人的争吵。
“疼不疼?”谷雨查看黎棠额头前的伤势,一道淤青浅浅地挂在脑门上。
窗外男女争吵激烈,面目狰狞。黎棠望着车前的两人起了怒火,她捂着额头上被撞到的地方,谩骂道:“这两人赶着投胎啊。”
倏尔间,左车道窜出一辆速度飞快的白色跑车。
谷雨立马捂住黎棠的眼睛,说:“不要看,眼睛闭上。”
黎棠慌乱问道:“怎么啦?”
“听话,把眼睛闭上。”
黎棠乖乖地闭上了眼睛,睫毛扫着谷雨的掌心,她说:“我不看。”
她听到了车外的惨叫声,还有跑车撞到花坛的声响,整个人缩了脖子,躲进外套里去。
身后的车辆响起喇叭声,催促着谷雨。他将黎棠的外套帽子戴上,扯着帽檐盖住她的眼睛,叮嘱道:“不要睁眼。”
谷雨发动汽车,歪歪绕绕了一会儿,才离开了车祸现场。
许久之后,谷雨才说话,他说:“好了,没事了。”
但是黎棠没有回应他,他斜瞥一眼,轻声又问了一句:“睡着了吗?”
黎棠还是没有回应他,看来是睡着了。
谷雨刚将车开进别墅的大门口,黎棠就醒了过来。她将帽子掀下,揉了揉眼睛,望着周围的环境,说:“这么快就到了。”忽然又感觉到额头有些疼,她捂着额头,带着哭腔说:“好痛啊。”
谷雨再次查看她的伤口,没有破皮,也没有出血,安慰道:“没出血,有一点淤青,一会儿给你擦点药油。”
黎棠委屈地“嗯”了一声。
谷涆长的别墅,如同一座安谧的城堡,毫无人间烟火气息,院子里,藤蔓植物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只剩下一片枯藤。大门口的盆栽,也已变得光秃秃的。
长期种植的一片菜园,也只剩下荒土。几辆汽车停在院子的角落里,落满了灰尘。
自从去年秋天,谷涆长住院后,就没有再安排人来打理他的院子。除了谷雨每周会找人来打扫室内卫生外,还有前不久张芸一家子在这里居住外,这里基本没人来过了。
邻居老人听到汽车的声响,拄着拐杖,大步走进来。
谷雨见到她,打了声招呼。
老人询问:“听说你的父亲回去了?”
谷雨说:“是。”
老人叹气道:“这人的宿命就是千奇百怪,说走就走。”她转身,又折返,走到谷雨面前,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臂,无声地安慰着他。之后,她拄着拐杖回到隔壁院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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