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危机解除 (第2/2页)
许童茂疼得双手发颤,捂住大腿。他大喊:“条子,他们是条子。他们逃出去谁都活不了。”
一群同伙疏散门外的牌友,同时涌进房间。黎棠立马躲在许童茂身后,她一只手扯着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拿着盘子碎片架在他的脖子上,碎片尖端深深戳进他的脖子,疼得他叫爹喊娘。
许童茂虽然是个男人,可他的力气却不及黎棠。加上腿伤让他全身乏力,不停颤抖。
另外一个角落里,谷雨被逼得不断后退,他将宇文佳宁和林昭护在身后,宇文佳宁双手不停颤抖地给林昭解绑,碎碎念着:“该死的,要冷静。”
“把人放了。”
黎棠吼道:“出去。”
见那群人没有动静,黎棠杀疯了般,用脚不停碾压着许童茂的腿伤,大声喊着:“全都出去,不然我就杀了他。”
面前的一群男子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家伙,蠢蠢欲动,越逼越近。黎棠用手上的碎片深深划着许童茂的脸,干净利落。说话间,那道疤痕鲜血直流,许童茂疼得哇哇大叫:“出去,都给老子滚出去。”
肾上腺素飙升,黎棠手中的碎片同样割着自己的掌心,可她并不觉得疼痛,愤怒越积越多,她的余光瞥向谷雨那边的角落,林昭正捂着肚子喊疼。
宇文佳宁问:“怎么办,她是不是要生了?”
林昭抓着宇文佳宁的手,表情痛苦不堪。
面前的男子依旧不肯后退,步步逼近。谷雨护在两人面前,蓄势待发。
黎棠被逼得恼火,一个劲地揣着许童茂的腿伤,他疼得声嘶力竭:“滚出去。”
黎棠举着滴血的陶瓷碎片,愤怒喊着:“谁再靠过来一步,我就杀了他。”
“出去,你们这群狗娘养的。”许童茂朝着面前的一群人大声谩骂。
黎棠把碎片抵住他的脸,深深戳进去,面前的一男子稍有动作,她扯着他的头发转向那人,她说:“许猴子,你自己看好了,是这个人想害你。”
话落,脸上又一道血痕。
许童茂朝着那男子喊:“刘老四,你他娘的,滚出去。”
此办法稍有奏效,那群男子慢慢后退,但依旧僵局。此时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无处能逃。被逼在这角落里,毫无办法。
他们只有四个人,而对面有无数人,甚至这里的大部分居民都可以是对面的人。僵持不下,许童茂嘲笑一声:“你们逃不掉的。”
“啪”的一声,黎棠对着他另外一条腿踹上一脚,许童茂疼得面目狰狞,他脸上的划痕还在不停滴着血。
黎棠咬牙切齿:“小昭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全家陪葬。”
许童茂冷笑道:“哼,她爹妈都不疼的人,你一个外人凑什么热闹?”
黎棠使劲全身力气扯他的头发,几乎要将他的头皮掀翻。
许童茂说:“这就是她的命,她不过就是个商品,被父母卖到我手里,我想卖就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话未讲完,黎棠在他的额头上划了一道。他又是一声惨叫,黎棠将碎片架在他脖子的大动脉上,说:“你再嘴贱,我直接了结你。”
僵持了许久,屋外响起警笛声。
宇文佳宁兴奋道:“有救了。”
林昭抓住宇文佳宁的手,颤声道:“都是他的人。”
许童茂满面鲜血,大笑道:“你们的死期到了。”
警察在外面拿着喇叭大喊:“里面的所有人听着,你们都被包围了,乖乖投降。”
从窗户的缝隙里,可以看到四周都有警察围堵。
面前的男子们忽然变得躁动起来,在许童茂的鼓舞下,试图将她们四人抓去邀功。
一名男子先冲向谷雨,与他展开拳击。他冲着谷雨踢去,被谷雨躲避,可那一脚差点踩在林昭的肚子上,宇文佳宁见状立马将林昭拖走。谷雨主动攻击,一拳打在男子的脸上,接二连三的男子冲他而去。
许童茂笑得更是肆意妄为,黎棠的威逼已经起不到作用,她只好上前帮助谷雨。
身边的任何东西都成了武器,她拿起许童茂的拐杖,用力挥向敌人。可不慎,一名男子抓住拐杖,用力一扯,黎棠倒在敌方人群中。屋里乱成一团,所有人扭打在一起。
屋外再次响起警笛声。
另一边,两名男子扑向角落里的林昭,宇文佳宁被一男人堵在墙边。四人散落在不同的角落里,谷雨分身乏术,刚把这边的人打倒,另外一边又陷进危难。
这时,程伯初带领一群穿着特警制服的人冲进来。
一男人抓住黎棠的手,程伯初正要上前帮她解围,只见她绕到对方的腋下勾住他的手臂,迅速转身下腰用力往斜前方抛,直接给那人一个过肩摔。
多名特警站在身后傻眼,一动不动。
林昭抓着宇文佳宁的手,大口喘着气。宇文佳宁大声喊:“谷雨,她这是怎么了?”
谷雨立马蹲下查看,抱起她,往外跑。程伯初走到旁边,正要跟他们打招呼,但无人理会他,就连宇文佳宁也越过他,跟在谷雨后面跑。
黎棠乏力跪坐在地上,恍忽间,面前倒地的男子似是冲她露出猥琐的笑容,耳边不停传来大人和小孩的争执声。惊魂未定时,程伯初走到黎棠身边,笑着说:“看不出来啊,你居然会过肩摔。”
黎棠掉落无边无际的漩涡里,不可选择地摒弃一切真实。她抬起双手,掌心中的那滩血红刺激着她的感官。全身颤抖不已,面色骤然变得惨白,自己稚嫩的惨叫声在大脑里环绕,她小声地念着:“是你逼我的。”
程伯初蹲在她的身边,抓住她的手腕:“喂,你怎么样?”
她大叫了一声,抬头望着程伯初,眼眸里尽是恐惧和惊慌。看了许久,才看清程伯初的模样。
眼神从誓死不从到无法抵抗,再到危机解除。
“你怎么了?”
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黎棠瘫软在地上,她的双手不停颤抖着,将手上的血渍抹在被褥上,拼命地擦,拼命地擦。
不停地。
擦掉。
快要把掌心皮蹭破。
程伯初疑惑地望着她,问她:“你是不是吓坏了?”
许久,黎棠才回过神来,她小声嘀咕着:“我没打过实战。”
屋里的人一个一个被抓走,许童茂被拷上手铐,到了屋外,他盯着警察头子,骂道:“老子养了你们那么久,吃里扒外的东西。”
“辱骂警察,把这罪名加上。”
程伯初坐在黎棠身旁,摘下帽子,扇着风。他说:“没想到你们这么鲁莽行事,平时那么能沉住气的人,居然这么不理性。”
黎棠没有说话,脑子一片空白。程伯初的话,一句也没有听清。
缓了很久,她盯着这间小房子,所有东西陈旧,偶尔闻到一股腐臭的味道,唯一的窗户被钉死,门被长期关着。桌子上放着一个被咬了一口的馒头,表皮上有些黑毛点。没有风扇没有空调,连把葵扇也没有。
地板是凉的,冰凉凉的。
“怪不得她坐在地上。”
“什么?”
黎棠擦去眼泪,站了起来。她问:“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去找谷雨?”
程伯初点了点头,带她离开那个阴暗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