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婚宴 (第1/2页)
汜水不是水,是个镇子。
姜庶带着裴夏穿过一片黑木林,地势逐渐下斜。
站在林子边缘远眺,远处一片盆地,中心有一小撮低矮的建筑。
裴夏眯着眼睛瞧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我以为,都是镇子里,起码得有些客栈铺子什么的。”
基本都是混着草杆的土砖垒出的矮房,远瞧着也没见到几个人影。
姜庶从他身后探出头来:“你说的那些,恐怕只有赫连好章的旧皇城还会有了。”
赫连好章也是秦州上将之一,而且暂时看来应该是其中最强的。
说来也讽刺,龙鼎碎裂,群雄争霸,像李卿、李胥都是皇室后裔,成熊、申连甲或高或低也都有背景,就连洪宗弼,说起来他当年也是骁果王李彭的亲信。
反倒是赫连好章,当年不过是打北疆来皇城里贩马的武人,成了如今最强的一方诸侯,连旧秦国的皇都也被他占据。
“师兄。”冯夭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脑虫抬起玉葱似的手指,远远指向汜水镇边缘的一处:“有马。”
四匹健壮的战马被系在了那里。
看来方向是没错的,赵北石等人已经进了镇子。
当时听他们交谈,汜水镇似乎出了什么事,原本应该是李卿派兵来镇压的。
可那几匹马就系在镇外树上,裴夏都能想到那几个少年驰骋到近前,才不慌不忙下马的样子。
这看着也不像有事啊。
他朝着冯夭看去:“你走前面。”
冯夭立刻会意,两手交错,敲出一声铜响,率先就迈开了步子。
脑虫本质上控制的是尸体,她没有痛感,就连受伤对她来说都算是个伪命题。
裴夏紧跟其后,一手拿着折扇,另一只手则缩在袖子里,攥着一根淬了烈阳玄金的长针。
姜庶却大大方方地把匕首提在了手里。
外州人习惯示人以无害。
但姜庶自小接受的教育是,有刀就得拿在手上。
这就好像獠牙与利爪,是旁人用来区分“肉”和“野兽”的重要标准。
从坡上走下来,脚下慢慢有了道路的痕迹,但掩盖在枯黄的草叶之间,似乎并不常有人走动。
道路两旁隐约能看出田地的痕迹,用来划分的“埂”,大多只围绕着成块的荒草。
裴夏跟在冯夭身后,眼神张望,问姜庶:“不种地吗?”
“没粮怎么种?”
“粮呢?”
“征走了呀。”
裴夏很费解,秦州的仗又不是最近才开始打的。
打了二十来年,还能站稳脚跟的军阀,又怎么会干涸泽而渔的事。
姜庶挠挠头,他也是个山上的年轻人,并不是秦州的所有事都能明白的很透彻。
他只能说:“可能镇子比较边缘吧,经常换主子,也就没有人好好经营,你像我们天饱山底下,虽说都是流民,但每年还是能种点粮出来的。”
也有道理。
裴夏点点头,跟着又问:“那种不出粮,人怎么活?”
姜庶哪儿知道,反正听说是汜水不闹饥荒,没准有什么偏门的法子。
想着,打眼一扫,他指了指一片灰白的田地:“那个是能吃的。”
灰白色其实是泥,跟河底的土有些像,但质感更粗糙些。
那地里铺满了这样的白泥,然后每隔一步,有一个扁平的细长物生长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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