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郭府外的巧遇 (第1/2页)
在得知自家国公竟然向官家请旨赐婚之后,深度吃瓜磕CP粉茴香兴奋了一整天。
围着赵瑗叽叽喳喳的琢磨着明日自家国公登门时应该带些什么见面礼,将赵瑗烦得不行。
“公爷,你看这官赐的插花瓷瓶就不错,要不茴香给您搭上,明天和您一道送去郭府?”
“公爷,这套吴妃娘娘赏下来的金镶玉禁步郭小姐一定喜欢,要不奴婢给您也捎上?”
她指挥着新来的十名美貌侍女忙前忙后,大有不把国公府搬空,誓不罢休的架势。
直到茴香开始搬他寝厢里的那座鹤首暖炉了,赵瑗才终于没有忍住,出声制止了茴香。
“你别搬了,你把这暖炉再给搬了,我晚上不得冷死?再搬下去,你是不是还得把我被褥啥的一起送郭府去?”
茴香挠挠头,大大咧咧的回道:
“国公爷,您夜里咋会冻着呢?没了暖炉,不是还有炭盆吗?奴婢这也是为了您好,您看啊,您这可是御赐的婚,明日去郭府上,奴婢可不愿意让您丢了面子,再说了,这些东西您送给郭小姐,其实转过头来郭家小姐的东西不还是您的吗?这也就是一来一回转个手而已的买卖,奴婢可不蠢,奴婢可精着呢!”
茴香越说越自豪,越说越理直气壮。
险些就把赵瑗的逻辑一起给绕进去了。
他是真没想明白郭云岫究竟干了什么,赐婚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仅仅听了个风声就让茴香这丫鬟干起了吃里扒外的事来。
而且还是当着他这个主子的面,光明正大的站在了郭云岫那边。
赵瑗险些被气笑了,还好才当值结束回府的裘兴一进屋,见到这么大动静,就立即给茴香拖走了。
不然再晚一点,赵瑗怀疑自己厢房里的东西恐怕就要被这丫头搬得还剩张床架子。
虽然赵瑗已经向赵构请了旨,但今天宫中并没有传下旨意。
赵瑗也不以为意,既然赵构应了此事,身为帝王他便不太可能会反悔。
而且这段时间自己的表现足够打动赵构,赵瑗看得出他想要重点培养自己。
既然如此,赵构更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折了自己的忠诚。
次日大清早,赵瑗便又被叽叽喳喳的茴香叫起了床。
裘兴去巡铺军当值去了,没了裘兴制止,加上赵瑗宠着,茴香彻底放飞了自我。
一整个早上茴香都在纠结赵瑗的衣物服饰,够不够得体,够不够精致,是否能够做到一鸣惊人直接彻底击败那位刘府二公子。
赵瑗对茴香也是惯着,他知道茴香其实都是出于好心,也没有打消这丫鬟的积极性。
只要她做事情不要像昨天一样那么大张旗鼓,一副搬空建国公府的架势,他也就由着茴香去弄了。
等茴香领着十名宫婢一阵忙前忙后,折腾了快小半个时辰,才把赵瑗从纷扰的思绪里拽回,彻底收拾停当。
他走到宫婢们搬来的澄亮铜镜前站定,目光不由被镜中映出的身影攫住。
一身崭新而熨帖的银丝暗绣云纹青罗公服,如初春湖水,温润而庄重的罩在他挺拔的身骨上。腰间束着一条羊脂白玉带,带扣乃是赤金錾花镶就,精雕着云纹。
头上紫金冠将如墨鬓发一丝不苟地尽数笼束,愈发衬得他面如冠玉,眉目清朗。再加上一双针脚细密绣着如意纹样的皂色厚底锦履,与袍裾相得益彰,贵气却不失文雅。
镜中人清俊依旧,眉宇间久居国公府而甚少出门的懒散之意被隐去大半。
这身气度从容、剪裁精良的公服衬得仿佛将温雅皇子与英气少年两种气质揉合无间。那份因身份而生的贵气,此刻被妆点得恰到好处——不怒自威,光华内敛,确确实实担得起“赛过潘安”之誉。
赵瑗也没想到茴香折腾得颇有成效,他本来都打定好主意,等茴香折腾完如果不太行的话,那还不如直接换回平日的常服算了。
赵瑗对着镜中身影微一颔首,心中那份对即将到来的宴席的隐忧,竟被这身装束赋予的底气冲淡了几分。
茴香和那十名宫女在旁看得一样眼睛发亮,忍不住擦着口水对赵瑗发花痴。
“咳咳。”
直到赵瑗连咳了几声,茴香才回过神来,自豪的笑道:
“我就说咱国公爷长得漂亮吧,经过本姑娘的妙手,保准公爷你一踏进郭府,就能把刘府那什么鬼二公子给吓得跑路,让郭小姐看着你眼皮子都不舍得眨把一下!”
赵瑗敲了茴香一下脑袋,示意她话可别瞎说,这才满意的出了门。
也不知道昨天裘兴把茴香拉走后教训了她什么,茴香并没有搬空国公府。
甚至带的礼可以说是少得可怜,只有一幅做工精致的发簪是送给郭云岫的,还有一套官窑里出的精美茶具,是对郭云岫娘亲的。
因为茴香已经替赵瑗打听清楚了,郭云岫的娘亲最爱茶艺,所以直接投其所好。
即便这样,茴香在去郭府的路上还在念叨着自己公爷和裘兴出手太过小家子气了,会被郭府看不起的。
赵瑗直接把这丫头的絮叨给屏蔽到了耳外,才清净了许多。
郭家府邸并不在皇亲国戚扎堆的御街,而是在清河坊边上的巷子口里。
这也是南宋大多数中低品级的官员们常驻的几个坊市之一,例如清河坊或太平坊亦是如此。
一是靠近皇城和官署区,通勤方便,二是一些房屋租价与售价不贵,能够负担得起。
若是官职再小一些的南宋官员,或者俸禄不够的,就只能考虑住在临安外城或城郊附近,如钱塘门和嘉会门外了。
不过郭家虽然并不算临安城内数得出名号的达官显贵,但好在家传渊源,祖荫庇护,加上祖上官承从未断绝,并不太需要担心这些问题。
就是这套宅子的大小自然是和建国公府比不了的。
等赵瑗抵达郭家门前时,恰恰好礼部侍郎刘家的车轿同时落下。
那位刘家二子还没下轿呢,掀开轿帘子就抬头看到郭府颇为清冷的门楣,眼睛里就闪过一丝不屑与轻蔑。
他还没注意到一旁赵瑗的车架,嘴里不满的和轿旁侍候的小厮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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