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真卷现世 (第2/2页)
宁州侯站在外头,见霍思言面色未变,轻声问道:“你看到了?”
霍思言点头:“我看到了。”
宁州侯望向远处天边沉沉雪云:“你可知这代表什么?”
“北境兵心不稳,若有人举此卷,可令七营旧部齐动,那一夜……怕是满朝震动。”
霍思言深深望他一眼:“你真的愿意将这卷交给我?”
宁州侯缓缓道:“这卷留我手中,是祸,交你手中,或是解药。”
“但你若借此起事,便是另一场血战。”
霍思言声音低沉:“我不会起兵,除非……宫中先动手。”
当夜,霍思言将卷轴藏入胸前暗袋,与谢知安一同回营。
谢知安得知真卷之事,沉默良久:“你现在的每一步,已无人能退。”
“你怕吗?”
霍思言斜睨他一眼,语气淡淡:“我怕过。”
“可现在……只能怕我的人更多一点。”
远在京中,太后静坐御案前,忽然抬头看向沈芝:
“她进了旧库?”
沈芝低头应:“回太后,已进。”
“并已出。”
太后食指轻敲案角,良久方开口:“她若真找到什么,必会回京。”
“待到那时……朝局该变一变了。”
霍思言归营之后,闭门三日,谢知安寸步不离,只做一件事……烧信。
一封封密信从北境送出,落入谢氏、东厂、宗人府各线人手中,或转或藏,或递入密档,字字封死,不留余缝。
卷轴之事,只在极少数人中传递。
沈芝守在营帐之外,望着雪线沉沉,有些不安。
“你真信她能处理这件事?”
谢知安看着火盆中信灰翻飞,语气淡淡:“她若不能,那这卷轴落入任何人手中,都是一场灾难。”
第三日黄昏,霍思言终于开门而出。
她换了一身青白道服,眉目清冷,神情却前所未有的沉静。
“回京。”
她只说了这两个字。
谢知安愣了愣,没问什么,只转身去备马。
夜半离营,马队未惊动宁州侯,仅留下一封密信与一卷兵册。
霍思言在信上写道:“北卷封印,旧案未尽,卷在我手,兵归朝堂,若有异动,再启此印。”
数日后,马队抵京。
宗人府早有人等候,将她接入内堂密审。
太后未立即召见,而是令沈芝先入东厂汇报。
沈芝双膝跪地,将霍思言所取旧卷复写本呈上。
东厂副监接过,细看半晌,脸色古怪:“这是……真的?”
沈芝点头:“她亲手所取。”
副监深吸一口气:“如此一来,宗人府多年来那条旧营流银案,算是真有根脚了。”
“她下一步,是要指向谁?”
沈芝摇头:“她说……她不指。”
“由朝中自己来定。”
而此时,宫中,太后终于召见霍思言。
御书房中,烛火摇曳。
太后审视她良久问道:“你带回了什么?”
霍思言将袖中卷轴缓缓取出,放于桌上。
“我不敢带真物,只带了它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