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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钢铁防线

第十八章 钢铁防线 (第2/2页)

杨雪峰的负伤让157团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失去指挥的战士们自发组成战斗小组,用炸药包、汽油瓶与坦克同归于尽。文书出身的周明礼扛起重机枪,在屋顶坚守三个小时,打光最后一颗子弹后,抱着机枪跳向日军人群。他年轻的躯体砸在坦克甲板上发出闷响,如同一声悲壮的战鼓。
  
  赵铁牛握紧大刀正要冲过去,忽然听见西北方向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那声音起初如闷雷滚动,渐渐化作连绵不绝的惊雷——是重炮!他猛地转身,看见夜空中划过一道道橙红色的轨迹,如同燃烧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尾焰砸向日军后方。爆炸的火光瞬间照亮天际,气浪掀起的泥土和残肢在空中翻飞,形成一幅地狱般的图景。
  
  “是援军!“赵铁牛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吼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天两夜的血战,他们已经习惯了绝望,此刻突如其来的希望让他眼眶发热。战士们也纷纷抬起头,原本黯淡的眼神重新燃起光芒。重伤员老周挣扎着坐起来,用染血的拳头捶打着地面:“龟儿子些!老子就晓得师长不会不管咱们!“
  
  当增援部队抵达时,康庄已成一片废墟。断壁残垣间,157团幸存的战士们浑身浴血,有的倚着枪托昏睡,有的仍保持着射击姿势。他们脚下,堆积如山的日军尸体与战友的遗体交错,凝结的鲜血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紫黑色。而在远处,新的硝烟正在聚集——这不是战斗的终结,而是中国军人用血肉之躯,向侵略者发出的永不屈服的怒吼。
  
  果然,没过多久,黑暗中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池峰城派来的预备队如同黑色的洪流,从日军侧翼汹涌而来。他们高举着寒光闪闪的刺刀,步枪上的刺刀在月光下连成一片雪白的浪。当先的连长挥舞着驳壳枪,用带着河南口音的大嗓门喊道:“157团的兄弟们挺住!老子们来给你们收尸了!“
  
  日军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了个措手不及。原本专注于正面进攻的他们,突然发现后方燃起熊熊大火,弹药车接连爆炸,照亮了他们惊恐的面容。指挥官挥舞着军刀声嘶力竭地叫喊,但很快被密集的枪声淹没。预备队的重机枪喷吐着火舌,子弹像雨点般扫过日军的队列,将他们成片成片地撂倒。
  
  杨雪峰从昏迷中醒过来,看到援军来了,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举起大刀高声喊道:“兄弟伙些!跟我杀出去!“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回荡。157团的战士们仿佛注入了新的力量,从战壕里一跃而起,端着刺刀冲向敌人。兰三喜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一把刺刀,大喊着“***小鬼子,老子和你拼了“,率先冲进敌群。
  
  战场上的形势瞬间逆转。日军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阵脚大乱。他们开始慌乱地后退,有的甚至扔下武器转身逃跑。但中国军队没有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预备队的迫击炮不断轰击日军的退路,炸得他们鬼哭狼嚎。157团的战士们则紧追不舍,将连日来积压的仇恨化作手中的武器,疯狂地砍杀着敌人。
  
  杨雪峰在混战中看到了令人动容的一幕:新兵小陈的弟弟,那个原本瘦弱的少年,此刻正挥舞着哥哥遗留的刺刀,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他的刺刀捅进一名日军的胸膛,又迅速拔出,接着扑向下一个敌人。尽管他的动作还显稚嫩,但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必死的决心。
  
  战斗持续到黎明时分,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日军丢下满地的尸体,狼狈地向后逃窜。战场上硝烟渐散,露出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焦黑的土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敌我双方的尸体,鲜血将泥土染成暗红色。破碎的枪支、钢盔和散落的弹药,见证着这场惨烈的战斗。
  
  杨雪峰站在阵地最高处,看着朝阳缓缓升起。他的脸上、身上沾满了血污和泥土,疲惫不堪,但眼神却异常明亮。他想起出发前师长的承诺,想起无数牺牲的战友,心中百感交集。这时,一名通讯员跑过来报告:“团长,池师长来电,命令我们立即撤下休整,把康庄阵地移交给桂军兄弟,休整补充兵员后准备迎接日军的下一轮进攻!“
  
  杨雪峰点点头,转身看着幸存的战士们。这些从血与火中走出来的汉子,有的拄着断枪,有的捂着伤口,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容。他知道,这场战斗虽然暂时胜利了,但更严峻的考验还在后面。不过,只要有这些同生共死的兄弟,有全国人民的支持,他们就一定能守住台儿庄,将侵略者赶出中国!
  
  朝阳的光芒洒在康庄的土地上,为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镀上一层金色。杨雪峰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清晨的微风,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坚定信念。他知道,这场战争的胜利终将属于正义的一方,而他们,这些浴血奋战的战士,将成为历史的见证者和书写者。
  
  朝阳的光芒洒在康庄的土地上,为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镀上一层金色。杨雪峰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清晨的微风,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坚定信念。
  
  鲁南的晨风裹着硝烟与血腥,如同浸透毒液的纱巾,死死勒住每个幸存者的喉咙。杨雪峰的棉鞋陷在半凝固的血泊里,每走一步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咕唧“声,混合着远处乌鸦争抢腐肉的聒噪,在死寂的战场上格外刺耳。他的右手还保持着握刀的姿势,虎口处的伤口早已结痂,却在颤抖时又渗出细小的血珠。
  
  战壕里横七竖八躺着昨夜牺牲的战士。文书小程保持着最后的战斗姿态,钢笔深深插入日军眼窝,自己的腹部却被刺刀贯穿,冻僵的手指还攥着半张写满战友名字的名单;炊事班老李倒在灶台残骸旁,手里仍紧握着那把豁口的菜刀,身旁散落着未煮熟的麦粒——那是他准备给伤员熬粥的口粮。陈铁锤的遗体最令人心碎,这个总是咧嘴笑的铁匠,此刻双目圆睁,怀里还抱着被炸断双腿的新兵,两人身上布满弹孔,宛如被暴雨侵袭的蜂巢。
  
  “哥......“杨雪东的声音带着哭腔,这个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眼睛红肿如桃,“三营清点完了,活着的连炊事员算上,只剩十七个......“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看到杨雪峰突然蹲下身子,颤抖着伸手合上陈铁锤的眼睛。
  
  杨雪峰的手指拂过老战友冰冷的脸庞,摸到他颧骨处未干的泪痕。记忆突然翻涌——三个月前在自贡码头,陈铁锤拍着胸脯说要给全团打造最锋利的刺刀;一周前在峄县,这个汉子用烧红的铁钳给自己取出弹片时,还哼着跑调的川剧。而现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永远失去了温度,掌心还留着半块没吃完的盐巴——那是他留给重伤员补充体力的。
  
  “传令下去,“杨雪峰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打磨生锈的枪管,“把所有兄弟的遗体都抬到麦田中央,咱们......“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猩红的血沫溅在兰三喜的军装上,“咱们给他们整整齐齐地送行。“
  
  晨光逐渐明亮,幸存的战士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开始搬运遗体。他们用刺刀削去烧焦的麦秆,在麦田中央清理出一片空地。不知是谁找出了出发时乡亲们赠送的红绸,颤抖着盖在烈士们身上。这些曾经鲜活的生命,此刻安静地躺在泥土与鲜血混合的土地上,宛如熟睡的孩子。
  
  当最后一具遗体摆放整齐,杨雪峰解下腰间那壶从未喝过的井水酒。酒液洒在焦土上,瞬间被干涸的血迹吸收,只留下淡淡的酒香。他望着面前二十七个隆起的土堆——那是昨夜牺牲的连排级军官,每个人坟前都插着一把步枪,刺刀朝上,如同沉默的卫士。
  
  “兄弟伙们,“杨雪峰的声音在晨风里发颤,“咱们从盐都出发时,说好了要一起回家。“他摸出贴身收藏的全家福,照片上妻子的笑容被血迹晕染,“现在你们先歇着,等把小鬼子赶下海,我一定带你们的魂归故里。“说着,他突然举起右手,向着天空发誓:“我杨雪峰在此立誓,不把日寇灭尽,绝不解甲还乡!“
  
  幸存的战士们齐刷刷举起染血的武器。陈铁锤的副手王铁柱跪在坟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额头渗出的血滴在红绸上:“老大,你的铁匠铺我替你守着,等胜利那天,咱们还在陡坎子喝旭水酒!“新兵小陈的弟弟抱着哥哥遗留的刺刀,泣不成声:“哥,我会替你杀光小鬼子!“
  
  突然,不知谁唱起了川剧《出师表》的选段:“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苍凉的唱腔在麦田上空回荡,越来越多的声音加入进来。战士们唱着唱着,泪水混着硝烟滚落,却没有一人擦拭——他们要让死去的兄弟看清楚,活着的人眼里,燃烧着怎样的怒火与决心。
  
  当太阳完全升起时,杨雪峰带领众人向烈士三鞠躬。最后一次抬眼望去,二十七座坟茔在阳光下泛着湿润的土色,坟头插着的步枪刺刀折射着寒光,仿佛无数双眼睛在凝视着东方——那里,日军残部正在溃逃,扬起的尘土遮蔽了半边天空。
  
  “收拾装备,“杨雪峰将全家福重新揣进胸口,那里还贴着母亲给的平安符,此刻已被鲜血浸透,“小鬼子不会善罢甘休。咱们把阵地再加固三层,战壕深挖两尺,把阵地移交给友军。“他握紧腰间的手枪,“下次来,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幸存的战士们开始行动,他们拖着沉重的步伐搬运沙袋,修缮破损的工事。偶尔有人回头望向麦田,那里的红绸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燃烧的火焰。而在他们脚下,康庄的土地吸收了太多鲜血,变得格外肥沃——这是属于中国军人的勋章,是侵略者永远无法抹去的耻辱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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