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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香胰入市,名动京华

第11章 香胰入市,名动京华 (第1/2页)

惊蛰后的第五日,西市的晨雾还未散尽,绸缎庄隔壁的铺面便卸下了遮挡的桐油木板。深褐色的楠木招牌在晨曦中泛着温润的光泽,黑底金字的“墨坊“二字由颜体写就,笔锋锐利如刀,撇捺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庄重。这匾额是林薇特意选的百年老楠木,让木匠打磨了七日,上漆时掺入了微量朱砂,使得金字在阳光下会泛出淡淡的红晕,如同上好的胭脂色泽。匾额下方悬挂着一对錾刻缠枝纹的铜风铃,晨风拂过,发出细碎的“叮当“声,与隔壁绸缎庄的算盘声应和。
  
  孙伯穿着簇新的藏青色长衫,袖口滚着细白边,胸前口袋里还揣着块油布包好的老算盘——那是他年轻时在江南作坊用的,珠子被摸得透亮,边角磨得圆润。他站在门口搓着手,眼角的皱纹里渗着细密的汗珠,望着街尾渐渐聚拢的人群,喉结上下滚动着,想起三日前林薇在别院的交代:“头批货只出百盒,价定十两,要让她们觉得抢到的不是胰子,是脸面。“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牛皮荷包,里面装着林薇给的开业利是,沉甸甸的硌着皮肉。
  
  店门两侧的花架上,百盆盛开的玫瑰开得正艳,全是林薇从汀兰院暖房移栽来的“醉杨妃“品种,花瓣厚如绢帛,色泽如朝霞,边缘泛着淡淡的金粉。每片花瓣上都凝着晨露,大如珍珠,小如粟米,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甜香与店内飘出的奇异香气绞成馥郁的气息,引得挑着担子的货郎、挎着菜篮的妇人纷纷驻足。那香气不同于寻常花香,前调是玫瑰的清甜,中调带着草木灰的清苦,尾调却有股若有似无的乳脂香,勾得人鼻尖发痒,忍不住深吸几口气,连路过的黄狗都停下脚步,对着花架直摇尾巴。
  
  墨书踮脚望了望,扯了扯孙伯的袖子,袖口被火星燎出的小洞还没来得及补,露出里面打补丁的内衬:“掌柜,安国公府的青呢小轿停街口了!轿夫正卸帘子呢,轿杆上的铜饰都闪着光!“孙伯深吸一口气,接过伙计递来的铜锣,锣面擦得锃亮,映出他微颤的鼻尖和花白的胡须,连胡须上的晨露都看得清清楚楚。“当——“铜锣声划破晨雾,震得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两扇雕花木门缓缓推开,门轴发出“吱呀“声响,惊飞了檐下筑巢的燕子,翅膀划过空气的声音清晰可闻。
  
  店内迎面是一道梨花木屏风,上面用螺钿镶嵌着半幅《墨梅图》,正是林薇照着苏夫人手札中的草图设计,每片梅瓣都用不同色泽的贝壳拼接——深紫的是海螺,乳白的是蚌壳,边缘还嵌了极细的银丝,在晨光中流转着虹彩,仿佛下一秒就会有暗香飘来。屏风后,三层梨花木货架分阶梯状摆开,每层都铺着雪白的棉毡,最上层整齐码放着九十九盒香胰子——林薇特意少放了一盒,说要留给“有缘人“,这空缺反而让整排货架显得更加诱人,如同棋盘上故意留白的妙笔。
  
  每盒香胰子用月白色锦缎包裹,缎面上用银线绣着缠枝莲纹,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见,只有凑近了才能发现每片莲叶的脉络都是用不同粗细的丝线绣成,粗线勾勒轮廓,细线填充纹理。盒盖上嵌着指甲盖大小的琉璃片,这琉璃片是林薇特意让石头打磨的,边角圆润,能隐约看到里面乳白的皂体,上面天然凝结着玫瑰花纹,像雪地里绽放的花瓣,纹路清晰得能数出花瓣的层数,中心的花蕊处甚至有天然形成的凹陷,仿佛真花的雌蕊。
  
  “各位贵客,“孙伯走到货架前,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左手无意识地摸着算盘珠子,指腹的老茧蹭得珠子“咔哒“轻响,“小店今日新张,只售'玫瑰凝脂香胰'百盒,每盒十两纹银,每人限购一盒。“他的声音不算洪亮,却因紧张而带着一丝沙哑,在寂静的晨空中传得很远。
  
  “十两?!“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骚动,像是热油锅里滴了水珠。王记胭脂铺的伙计伸长脖子,差点撞掉了肩上的货担,扁担压得咯吱作响:“孙掌柜,您这胰子是金子做的?上个月我家小姐买的桂花胰子才二两!“孙伯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个锦盒,这锦盒是林薇给的,原本是苏夫人装玉佩的,此刻用来装试用品正好,盒面的万字纹磨损处露出底下的暗红锦缎。他拆开锦缎——乳白的皂体上,玫瑰花纹如天然晕染,花瓣的纹路从中心向四周扩散,像水墨在宣纸上自然晕开,一股更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比花架上的玫瑰更醇厚,还带着点蜂蜜的甜,让站在最前排的妇人忍不住闭了闭眼,仿佛在品味什么珍馐,鼻翼微微翕动着。
  
  “嬷嬷您瞧,“他递给前排一位穿绸缎的中年妇人一块试用品,皂体边缘打磨得圆润,边角还刻了朵极小的梅花,花蕊处甚至有个针尖大的小孔,“这是用头茬玫瑰花瓣蒸馏的精油,十斤花才出一两油,还加了江南进贡的雪白猪油,熬的时候要不停搅三个时辰,火候差一点都不行呢。“那妇人是李嫣然的奶娘,将信将疑地接过,指尖触到皂体,细腻得像婴儿肌肤,甚至能感觉到皂体表面的微小气孔,如同触到温玉。她在掌心搓了搓,清水冲过立刻泛起丰富的泡沫,洁白如雪,比寻常胰子的泡沫细密得多,像堆在手心的云朵,轻轻一捏就会发出“噗“的声响。洗后掌心留下的香气竟比寻常胰子持久十倍,而且皮肤变得滑腻,连虎口处的干纹都淡了些,她忍不住反复摩挲着手背,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哎哟!“她眼睛一亮,立刻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上面还刻着“福“字,边缘被磨得发亮,“给我来一盒!我家小姐准喜欢!“旁边安国公府的管家也挤上来,手里攥着张五十两的银票,票面上的朱印都被捏得发皱,银票边缘卷起了毛边:“我家七小姐要三盒!多的钱当小费!“孙伯连连摆手,袖口的细白边都被拽得变了形,露出里面的藏青色布料:“每位限购一盒,这是东家定的规矩,多买一两银子都不行!“他的语气坚决,眼神却忍不住瞟向那白花花的银子,心跳得像擂鼓。
  
  半个时辰后,最后一盒香胰被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侍卫买走,他是镇国将军府的亲兵,马鞍上的雕花铜饰擦得锃亮。孙伯关上门板时,门板上的铜环被捶得“咚咚“响,门外还有人在叫骂,绸缎庄的掌柜探出头来,手里晃着二两银子,袖口还沾着昨晚裁衣的线头,胡子上挂着早饭的粥粒:“老孙,匀我一盒给婆娘交差?她听说皇后都用呢!“孙伯擦着汗笑而不语,袖中沉甸甸的银袋硌着肋骨,十两一盒的价格,除去猪油、玫瑰和锦盒的成本,竟赚了八百三十七两七钱——他在心里默算着,这比他过去十年种地赚的都多,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银袋上的系绳,绳子被磨得光滑。他想起林薇说的“稀缺即贵重“,忍不住在心里佩服:姑娘真是比江南最会算的账房先生还精,这哪里是卖胰子,分明是卖稀罕,卖脸面,连空气中都飘着银子的味道。
  
  墨坊香胰子的消息像春日的柳絮,借着各府的马车与仆役的口,飘进了京城各府的深闺。李嫣然拿到香胰后,立刻屏退丫鬟,反锁了闺房的门。她坐在紫檀木梳妆台前,对着林薇送的琉璃镜试用——那镜子巴掌大小,镜面平整如冰,能清晰映出她耳后细小的绒毛,连发丝间的尘埃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小心翼翼地拆开锦盒,一股甜香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比她平日里用的兰花熏香更清新,更有生气,仿佛把整个春天都装进了盒子里。将皂体浸入温水,双手搓动的瞬间,丰富的泡沫如云朵般涌出,玫瑰香气在水汽中蒸腾,连铜镜都照不出的指缝污垢竟被洗得干干净净,水流过指尖时带着丝绸般的滑腻。
  
  她对着琉璃镜细看——用过香胰的双手白皙细腻,指甲盖泛着健康的粉色,连关节处的暗沉都淡了些,玫瑰香气萦绕不散,甚至钻进了她袖口的蕾丝花边里,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散。“这胰子真值十两!“她忍不住喃喃自语,立刻命人将剩下的半块用新的锦帕包好,锦帕的四角绣着缠枝莲纹,是她最新的嫁妆样式,让心腹丫鬟送去安国公府,附信说:“西市墨坊的香胰,连祖母房里的嬷嬷都夸比宫里的还好,妹妹一定要试试,那香气能留住春天呢。“
  
  七小姐收到后,次日清晨天还没亮就坐着青呢小轿来到墨坊,轿夫的鞋底踏在青石板上,发出“噗嗤“的声响,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却见门口挂着“今日售罄“的乌木牌,牌上的字是林薇亲笔所书,笔锋锐利,墨色饱满,即使在晨光中也显得格外醒目。轿夫敲了半天门,孙伯才从门缝里露出半张脸,胡子上还沾着早饭的粥粒,眼角的眼屎都没擦干净:“姑娘,明日请早,还是百盒。“七小姐气得摘下头上的珠花扔在轿子里,珠花上的红宝石滚落在丝绒垫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与轿子的晃动声混合在一起。当晚,她让管家带着四个小厮,扛着铺盖守在墨坊门口,小厮们轮流打盹,有的靠在墙上,有的坐在地上,直到次日破晓才抢到一盒,代价是多塞给伙计二两银子小费,惹得后面排队的尚书府小姐直骂“仗势欺人“,簪子上的珍珠都气得发颤,连丫鬟扶着她的手都在发抖。
  
  这种饥饿营销让香胰子成了贵女圈的身份象征。尚书府的千金为了抢到香胰,特意让马车停在墨坊对面的茶馆,派小厮每隔一炷香就去看一次,小厮的鞋底都快磨平了,脚后跟露出了里面的麻布;有的贵女甚至托关系到城郊找孙伯求情,愿意出十五两购买,还送上名贵的绸缎和点心,绸缎的花纹是最新的缠枝莲,点心是城南老字号的杏仁酥,都被孙伯以“东家有令“婉拒。林薇在汀兰院收到秋菊的回报,看着账册上密密麻麻的银钱数目,指尖划过“十两“二字,砚台里的墨汁在烛光下泛着幽光,像极了墨坊匾额上的金字,砚台边缘还沾着昨晚研墨时溅出的墨点。
  
  她想起前世在广告公司策划的限量款营销,没想到在古代用锦盒和琉璃片包装,效果更甚——贵女们要的不是好用的胰子,是别人没有而自己独有的那份优越感。秋菊捧着刚送来的香胰,凑到鼻尖闻着,发间的银簪随着动作轻晃,簪头的银花微微颤动:“小姐,这香味真好闻,像把春天握在手里,连秋露都偷偷闻了好几回呢,还问我能不能偷偷藏一小块。“林薇笑了笑,想起苏夫人手札里“香道即心道“的批注,知道这香气里藏着的,是她在侯府立足的第一步,是用现代商业逻辑敲开古代贵女圈大门的金砖,每一缕香气都在编织着她的商业版图。窗外的海棠开得正艳,花瓣偶尔落在窗台上,与室内的玫瑰香气遥相呼应。
  
  墨坊香胰子的热潮随着各府的进贡,悄然漫过了朱红色的宫墙。皇后身边的刘嬷嬷告假回家,儿媳孝敬了她半块墨坊香胰。刘嬷嬷用惯了御药房的贡胰,起初不屑一顾,只把它放在妆奁角落,妆奁里堆满了各种胭脂水粉,光是腮红就有十几种颜色。直到晚间洗漱时,那股不同于宫廷熏香的天然玫瑰味让她精神一振——宫里的香胰大多用廉价香料,闻多了刺鼻,这香胰的气味却像清晨带露的花田,清新得让她想起年轻时在乡下的日子。用完后,连她多年操持家务磨出的老茧都变得柔软,她立刻将剩下的半块收进描金漆盒,漆盒上的凤凰图案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光。
  
  回宫那日,皇后晨起梳妆,正让宫女绞面,绞面的棉线在她脸上来回滚动,发出“滋滋“的声响。闻到刘嬷嬷手上的香气,她停下了正在描眉的螺子黛,螺子黛的笔尖还滴着墨绿色的汁液,落在象牙笔洗里,漾开一圈圈涟漪。“这是什么香味?不似往常的桂花,倒像是......带露的玫瑰?“她的声音温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头上的凤冠微微晃动,珍珠流苏发出细碎的声响。
  
  刘嬷嬷连忙跪下,额头贴着冰凉的金砖地,声音因紧张而发颤,连说话时喉咙里的痰音都能听清楚:“回娘娘,这是宫外墨坊的香胰,儿媳孝敬的。“她将香胰的来历说了,连孙伯如何排队、价格多贵都说了个清楚,甚至提到了安国公府七小姐抢胰子的糗事。皇后拿起那半块皂体细看,见上面天然形成的玫瑰花纹,每道纹路都不一样,有的像绽放的花朵,有的像卷曲的叶片,又放在鼻尖轻嗅,那香气清甜不腻,带着露水的清新,不像人工调香那般刻意,仿佛真的能闻到晨露滴落花瓣的声音。
  
  “比御药房的好多了,“她忍不住赞道,指尖触到皂体的细腻质地,像摸在温玉上,指腹的细纹都被这细腻感熨平了些,“润而不腻,倒像是江南的水土养出来的。“三日后,养心殿的太监迈着小碎步来到墨坊,手里拎着个黄布包,包上绣着龙纹,边角磨损得露出了里面的黄缎,宣了口谕:“皇后娘娘着墨坊进贡十盒玫瑰凝脂香胰,要花纹最清晰的,明日一早就要。“
  
  孙伯接到旨意时,正在后院筛草木灰,听到“皇后“二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的筛子撒了一地灰,惊飞了啄食的母鸡,母鸡扑棱着翅膀,羽毛散了一地。他立刻命人将库存的香胰全部取出,用放大镜逐盒查看,放大镜是林薇给的,据说是用碎琉璃片磨的,能把花纹放大好几倍。挑出花纹最清晰、香气最浓郁的十盒,又让针线娘用明黄锦缎重新包装,缎面上连夜绣了五爪金龙纹样,龙鳞都是用金线一点点勾勒的,每片鳞片都闪着微光,绣娘们的手指都磨出了泡。
  
  亲自送入宫时,他跪在坤宁宫的丹墀下,额头抵着冰冷的石阶,能闻到石头缝里长出的青苔味,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只听见内侍尖细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皇后娘娘赏墨坊掌柜孙富贵二十两,着每月进贡,不得有误。“那声音在大殿里来回反射,听上去像有好几个人在说话。消息传回墨坊,孙伯立刻让人做了块金字匾额,上书“宫廷专供“四个大字,字体用了赵体,显得温婉大气,匾额的四个角还挂了小银铃,风吹过发出清脆的响声。匾额挂在店铺最显眼的位置,阳光下金字晃得人睁不开眼,连隔壁绸缎庄的伙计都忍不住眯着眼睛看。
  
  这一下,墨坊的门槛几乎被踩破,有人甚至愿意出二十两银子求购一盒,银子上的牙印都清晰可见,那是穷人家卖了耕牛换来的钱。林薇得知后,让孙伯在匾额旁加了行小字:“皇后娘娘亲睐之物“,字体用了簪花小楷,显得温婉又不失庄重,每个字都像用绣花针绣上去的。她看着账册上跳跃的数字,想起苏夫人手札中“借势而为“的批注,知道皇后的青睐不仅是银钱,更是最好的护身符——从此墨坊便是有皇家背书的铺子,再不怕被同行打压,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权力的味道。当晚,她在琉璃镜前试香胰,镜中女子的耳垂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那香气萦绕在鬓边,仿佛为她戴上了无形的桂冠,连晚香堂方向吹来的风,都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嫉妒,吹得窗纸微微作响。
  
  香胰子的成功让林薇有了更多底气。她让孙伯在别院扩建工房,青砖地重新铺过,每块砖都经过水泡火烤,确保平整耐用,还特意挖了排水沟,防止雨水倒灌,排水沟的石板上刻着简单的防滑纹路。同时开始筹备琉璃镜的上市,根据《墨门杂记》的记载,她改良了琉璃配方,将青矾比例提高两成,又让石头在窑炉里多添了道淬火工序——这工序是她从手札里的机关术得到的启发,没想到用在琉璃上效果奇佳,需要在琉璃半冷却时用青矾水快速擦拭,镜面会更加通透。
  
  第一批十面琉璃镜打磨完成时,镜面平滑如冰,能清晰映出人的睫毛,连窗外飞过的蜜蜂翅膀上的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蜜蜂翅膀上的脉络像极了苏夫人手札里画的叶脉图。林薇拿起一面,对着窗棂照去,连远处屋脊上的瓦片缝隙都清晰可见,瓦片上的青苔斑点像墨点一样分明,光线透过镜面还不会变形,比铜镜清晰数倍。她对着镜子转动手腕,观察光线的反射,发现镜面的平整度甚至超过了前世的普通玻璃镜。
  
  “还是老法子,“林薇对孙伯说,指尖划过镜面,留下一个淡淡的指印,指印边缘清晰可见,“每面镜子定价五十两,首日只售五面。“孙伯吓了一跳,手里的算盘差点掉地上,算盘珠子散落一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下了一阵珠子雨:“姑娘,五十两?够买十面铜镜了!谁家会花这冤枉钱?“林薇笑了笑,让秋菊取来块锦帕,将琉璃镜包好,锦帕的边角绣着苏夫人最喜欢的兰草,兰草的叶子用银线绣成,在烛光下微微发亮:“物以稀为贵,等她们知道镜子能照清楚脸上的痣,别说五十两,一百两都有人抢。你忘了香胰子的事?“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抢购的场景。
  
  果然,琉璃镜上市那日,墨坊门口排起了长队,队伍从西市一直延伸到巷口的茶馆,把卖糖葫芦的小贩都挤到了墙角,糖葫芦串碰到了墙上,糖衣都蹭掉了。安国公府的七小姐这次学聪明了,让管家抬着一百两银子守在门口,银子装在红漆盒子里,盒子上的铜锁擦得锃亮,管家的衣服都被银子压得变了形:“多的五十两是小费,给我留一面。“孙伯却摇摇头,胡子都气歪了,胡子上的茶渍都在颤抖:“姑娘,不是钱的事,是规矩!东家说了,价是死的,规矩不能破!“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管家只好悻悻地抬着银子回去,路上还抱怨着“有钱都买不到东西“。
  
  琉璃镜的清晰度让贵女们彻底疯狂。李嫣然拿到镜子后,对着照了整整一个时辰,惊讶地发现自己眉梢有颗极小的痣,以前在铜镜里根本看不清,只觉得那里颜色略深,现在却看得清清楚楚,像一粒细沙落在玉盘上。她立刻差人告诉所有闺蜜,话传到后来竟成了:“墨坊的镜子能照见灵魂!“这谣言让镜子更抢手了,甚至有人说镜子是西域来的宝物,能镇宅辟邪,有位官员家的夫人特意买了一面放在中堂,说是能照出小人。消息再次传入宫中,这次皇后不仅要了镜子,还让画师照着镜子里的自己画像——以前画师总说皇后的眼神难画,有了琉璃镜,连瞳孔里的反光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画师高兴得连称“神物“。
  
  林薇抓住机会,让孙伯进贡了一面嵌着东珠的琉璃镜台,镜台底座用紫檀木雕了缠枝莲纹,与香胰盒的纹样呼应,抽屉里还衬着柔软的天鹅绒,天鹅绒的颜色是最深的宝蓝,像夜空一样。皇后大喜,下旨赐墨坊“京华盛记“的匾额,由翰林学士亲笔题写,匾额上的每个字都用了金箔贴面,在阳光下能晃花人眼,金箔的边角都经过打磨,不会划伤手。当匾额挂在墨坊门口时,整条街都沸腾了,连乞丐都凑过来看热闹,嘴里念叨着“金匾金匾“。
  
  看着墨坊的生意如日中天,林薇并未沉溺于眼前的成功。深夜的汀兰院,烛火摇曳,灯芯爆出灯花,发出“噼啪“的声响,与窗外的虫鸣应和。她再次翻开《墨门杂记》,指尖停留在记载青矾的页面,牛皮纸封面被磨得发亮,露出底下的白色纤维,纸上的朱字也有些褪色,却依然清晰。上次烧制琉璃时,她发现加入青矾的琉璃不仅色泽通透,还能有效去除铜锈,这让她想起手札中那些锈迹斑斑的机关图,齿轮上的铁锈像丑陋的疤痕,堵塞了精密的结构。
  
  “秋菊,“她突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惊飞了窗台上栖息的蛾子,“你去账房支五百两银子,再让孙伯找几个懂器械的老工匠,就说我要打造些新奇玩意儿,要嘴严的,最好是军器监退下来的。“秋菊愣了一下,五百两不是小数目,但还是应声而去,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吹得烛火晃了晃。
  
  三日后,城郊别院内,四个曾在军器监当差的老工匠围着土灶,脸上满是怀疑。周老头捻着斑白的胡须,胡须上沾着些铁屑,看着林薇将青矾粉末倒入温水,水立刻变成奇异的碧绿色,还散发出淡淡的金属腥味,像雨后的池塘。“姑娘,这青矾水真能除锈?“他指着地上一堆生锈的齿轮,铁锈厚得能刮下一层,颜色像干涸的血液,齿轮的齿牙都快被锈死了。林薇没说话,只是示意石头将齿轮放入瓷盆,瓷盆是她特意选的粗陶盆,能耐高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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