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真正的横渠四句 (第1/2页)
司马光已经掏出了纸笔,信奉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的这家伙把笔装在竹筒里,随时准备掏出来写东西。
“所以,老师,你要做的破天荒的伟大创举是什么!?”
章旷看了一眼司马光,不知道怎么说好。
自己总不能把自己想要干翻文官集团的目标直接讲出来吧?
那说点什么好呢?
“要判断一个人,不要看他说什么,而要看他做什么。”
听完后大家觉得很有道理。
司马光没这么好忽悠:“老师,我们是要看一个人做什么,也要看您要做什么,但是您要把即将做的事情描述给我们听啊?”
众人听了司马光的话,齐刷刷的转头看向章旷。
章旷思索了一下,开口:“我不喜欢说,只喜欢做,但既然你们硬要问,那我就告诉你们,但你们不要拿着这些话去到处说,而是要去做。”
众人继续期待。
你倒是说啊。
章旷一副叹息的模样,实际上却在背上挠痒痒,一边:“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现场所有学生听到这话,皆是虎躯一震!
……
涪陵,或者说涪州,十三岁的张载正在日头下看书。
突然,眼泪从张载的眼角流了下来。
很突兀的如此,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张载的父亲张迪是涪州知州,不是那种专营的文官,而是喜欢干实事,所以平日里忙得很,操劳之下身体又不是很好,很少能够陪儿子读书。
今天好不容易陪着几个儿子一天,却看到张载没来由的读书读的哭了出来。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绝不是因为书太难所以哭。
“娃,你是咋勒嘛?干撒哭呐?”
张载没有乡音,只是开口:“爹,我不知道,我只感觉我身体或是精神的一部分,突然消失了。”
听到张载这么说,张迪没有去安慰他,而是叉腰哈哈大笑:“丢勒就丢勒,命里不该有。”
十年前在皇宫当值的中枢才俊,如今江边的佝偻‘老人’,十年没有提升一步的张迪早就‘服气’了。
张载却坚定地:“世上没有命这一说,神魔鬼怪不过是假的。”
张迪:“听你这意思,现在涪州地界闹得很凶的那撒叫……江魔,是假的?”
张载:“父亲,我最近看书,发现有个有趣的事情,魔字,是南梁时候佛教盛行时才发明的新字,在那之前是没有魔字的,如果世上真有魔,那秦汉魏晋时候为什么没有这个字?”
“魔,就是佛造出来的。”
张载之所以对后世影响深远就是两点,一是横渠四句,二是更坚定的无神论。
没有了横渠四句,张载更纯粹了,成了一个纯粹的唯物主义战士。
历史上宋真宗搞出来的破事儿导致神魔之说影响深远,一直到张载的无神论席卷天下,一切才停止。
才十三岁的张载任由眼泪风干。
张迪:“最近我听有好事的人,把你和成都那个天才放在一起比,你觉得你们谁会先考上进士?”
这个成都的天才,说的不是张载。
而是王安石。
王安石的父亲,在成都新繁当县令,王安石的名头在成都早就出名了。
在成都出名,就是在川陕四路出名,名声一路来到了夔州路涪州。
张载:“不认识,不知道,不比较。”
……
成都府新繁县,王益看着书信,喜上眉梢。
根本没想到,那个小子能考上状元。
更可喜的是,自己要迁任知州了,只是要去岭南的韶州。
王益仔细思索之后,决定给王安石一个选择,让他选择是跟着去韶州,还是跟章旷的家人去京城。
……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所有学生都傻在了原地。
这句话乍一听,牛逼。
仔细一听,牛逼普拉斯。
在很多人解读这句话的时候,都喜欢夹带私货,用仁义反复编织这句话,让普通人读不懂这句话。
但眼下,章旷要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解释这四句话的意思。
需要的是一个人来提问。
但,所有学生都震惊于这个理想的伟大,各自思索着这句话,却没人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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