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古玉低语,生死一线的试炼 (第2/2页)
头顶传来矿丁的吆喝:“在这儿!脚印到水沟断了!”刘昭憋着气往深处挪,直到听见脚步声渐远,这才扶着沟壁爬出来。
芦苇荡的叶子割得脸生疼,他猫在芦苇丛里,看着赵铁山的人举着火把往西边跑,终于松了口气——但太阳穴的疼已经变成钝钝的涨
“昭子!”
芦苇丛外突然传来压低的喊。
刘昭的心跳漏了一拍——是李大牛的声音。
他扒开芦苇,看见李大牛正猫着腰往这边挪,脸上全是泥,怀里还揣着个破布包。
“你咋跑这儿来了?”李大牛扑过来要抱他,被他一把按住肩膀。
“赵铁山要杀人。”李大牛喘着粗气,“今早我听矿丁说,他要把王婶子他们那二十多个不服管的,以‘通贼’罪名押去镇里砍头!说是……说是上边来的命令,要清剿不稳的人。”
刘昭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几乎要戳穿李大牛的衣服。
王寡妇是他娘的结拜姐妹,去年冬天偷偷塞给他半块红薯;二十多个矿工里还有老周头,教过他怎么看矿脉走向……
“昭子,咱们得想办法。”李大牛的声音发颤,“赵铁山说晌午就动手,现在人都关在矿场仓库里。”
刘昭摸了摸怀里的古玉,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
他盯着远处矿场的方向,那里飘着的黑烟里裹着焦糊味——是赵铁山在烧什么东西。
“走。”他扯了扯李大牛的衣袖,“先去矿主府后面的柴房。”
月上柳梢头时,刘昭蹲在矿主府后墙的狗洞前。
他能听见院内巡夜的梆子声,每响一次,他就数一次——模拟里显示,守卫每三刻换一次班,现在还差半刻。
古玉在他掌心发烫。
他闭了闭眼,又一次在心里推演:从狗洞钻进去,往左绕开荷花池,贴着东墙到书房,密信应该在第三个抽屉的暗格里……
“咚——”
梆子声惊得他眼皮一跳。
他猫着腰钻进狗洞,青砖地冰得脚心发疼。
东墙下的夜来香开得正盛,香得他直犯恶心——这是模拟里没提到的,他皱了皱眉,加快脚步。
书房的窗户没关严,他轻轻一推就开了。
书桌上的烛火晃了晃,他看见“赵铁山”三个字写在一张信纸上,墨迹还没干。
他迅速翻到第三个抽屉,暗格里果然躺着一卷黄纸,展开的瞬间,几个字刺得他瞳孔骤缩:“……按董公指示,矿脉所出精铁,每月十五由洛阳车驾押运……”
“什么人?”
院外突然传来守卫的吆喝。
刘昭手忙脚乱地把信塞进怀里,转身就往窗外跳。
落地时右腿的旧伤疼得他差点栽倒,可他咬着牙往前跑,直到钻进巷口的阴影里,这才敢喘口气。
他摸出怀里的密信,就着月光看最后几句:“……洛阳李府代传,切勿走漏风声……”
刘昭的手突然抖得厉害。
他想起父母死的那天,矿主说“上边有人”;想起赵铁山总说“等洛阳的贵人来”——原来他们早就是董卓的爪牙!
远处传来打更声,他把密信重新收好,转身往芦苇荡方向走。
李大牛还在那边等他,而矿场仓库里,王寡妇他们的命,还攥在赵铁山手里。
刘昭摸了摸心口的古玉,月光下,八卦纹路泛着冷冽的光。
他知道,从今晚开始,这场仗,才真正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