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4章 学区房孩子的卷 (第2/2页)

他摇摇头。
　　
　　“唉…”陈默语气带着一种过来人的唏嘘和自嘲，
　　
　　“看见没？这就叫‘卷’！当代家长的‘必修课’！为了让孩子挤进个好学校，恨不得把娃和自己都榨成汁儿。”
　　
　　苏璃空洞的黑眸转向他，似乎在等待解释。
　　
　　陈默挠了挠头，组织着语言：“就是…嗯…拼命竞争的意思。你看那小宇，才多大点？书包比他半个人都大！天天被催着学习，背单词、做算术，连喘口气都像犯罪。为啥？就为了能上那个什么‘育才附小’。”他撇撇嘴，指了指窗外，“就咱这小区划片的那个重点小学，听说门槛高得吓人。”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那些在夜色中亮着温暖灯光的窗户，仿佛能看到无数个像小宇一样被压在书山题海下的身影。
　　
　　“这地方，叫‘学区房’，沾了学校的光，价格能贵上天！多少人像对门那家一样，掏空六个钱包，背上一屁股债，就为了买个入场券，让孩子能挤进那扇门。”
　　
　　陈默的语气带着点调侃，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他转过身，靠在窗台上，面对着苏璃，耸了耸肩，笑容里带着点苦涩的幽默：“说真的，看到他们这样，我有时候还挺…庆幸？”
　　
　　苏璃微微歪头，表示不解。
　　
　　“庆幸啥？庆幸我没摊上这‘福气’呗！”
　　
　　陈默自嘲地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我老家，穷山沟，爹妈能供我念完初中就不错了。高中？那是啥？能换几斤米？我那会儿最大的梦想就是能进城打工，吃饱饭。至于大学？啧，那玩意儿在电视里见过，跟天边的云似的，够不着。”
　　
　　他走到苏璃身边，看着她那张完美得不真实的脸，语气轻松下来，带着点玩味：“所以你看，苏璃，我这‘没文化’的，现在不也活得挺好？还能娶到你这么个…呃…非同凡响的媳妇儿！”
　　
　　他试图活跃气氛，“要是当年我爹妈也这么‘卷’我，逼我头悬梁锥刺股考大学，指不定我现在在哪个格子间里秃着头写PPT呢，哪能遇上你啊？这叫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老天爷关了我一扇‘知识改变命运’的门，但给我开了个‘老婆从天降’的窗！还是全景天窗！带星空顶那种！”
　　
　　陈默说着说着，自己都被这清奇的脑回路逗乐了，刚才被邻居带来的压抑感也消散了不少。
　　
　　他对着苏璃做了个夸张的展示动作：“怎么样？你夫君我这心态，够不够豁达？够不够乐观？”
　　
　　苏璃静静地看着他，那张绝美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陈默似乎感觉，契约的联系里，好像有一丝极其极其微弱的…类似于“无语”或者“夫君又在说奇怪的话”的情绪波动一闪而过？
　　
　　快得让他以为是错觉。
　　
　　“行了，不想那些糟心事了。”
　　
　　陈默挥挥手，仿佛要把那些关于学区房、鸡娃的压力都挥散，
　　
　　“咱过好咱自己的小日子就行。我去把垃圾扔了，顺便透口气。你…继续研究你的？”
　　
　　他指了指客厅里唯一能发出声音的电视机（雪花屏状态）。
　　
　　苏璃的目光果然被吸引过去，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