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扫墓 (第1/2页)
姜瀚然看着苏清,并不急着坐下,微笑打招呼,“真巧啊,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
这话本就说得很矛盾,既然是巧合,又怎么会事先惦记着她会不会来。
同样矛盾的不止是今天的见面,还有一个月前长兴突然与立卓敲定的订单——长兴集团旗下缂丝品供应商。
出口工艺品的公司在江城不止苏清一家,但能拿得出上乘缂丝精品的,在江城立卓是排得上号的。
长兴集团本就是追求品质的大企业,但艺术品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人力成本高,交货期又久的缂丝。
立卓多了这笔单子,必然是姜瀚然在当中撮合。
既然是找上门的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即使甲方是她的前男友。
况且,苏清对她的产品极有信心,反而认为并非是姜瀚然给了她们立卓一次机会,而她们立卓本就足够资格来接这笔订单,是立卓在给姜瀚然涨脸面。
谁得了便宜,一目了然。
“姜经理应该听过‘一寸缂丝一寸金’的说法。”苏清起身,“缂丝艺人又叫苦怜,手中一把两尖梭,素色生丝为经线,彩色熟丝为纬线,通经断纬的独特挖织技法是迄今机器都无法替代的纯人工非遗手艺,真正的奢侈品。”
她微一顿,定定看向姜瀚然的眼睛,“希望姜经理是真心同我们立卓做生意,不要辜负了这些手艺人的心血,我们当然也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苏清说的都是场面话,姜瀚然听得出她的意思。
“苏清。”他喊得落落大方,“我知道我们之间都已经过去了,我没什么恶意,只是觉得之前是我亏欠了你。”
以苏清对姜瀚然的了解,他的这番话不像是假话,她浅笑笑,“合作上的对接以后找宋荣,姜经理没什么其他的事我先走了。”
苏清转身,姜瀚然又说,“作为曾经的朋友,还是想提醒你一句。”
他盯着苏清的背影,“感情上别做傻事!”
七个字极重又缓。
苏清脚步一滞,瞬间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这么说,回道,“姜经理管得还挺多。”
姜瀚然追上一步,“你仔细想想,他能图你什么?图你现在年轻?图你比他有钱?以他的条件,找什么样的人没有?你这么聪明的人,别在这种事上犯傻!”
苏清沉眉,走向姜瀚然,“我确实没萧谢年轻,也确实没他有钱,但也没有你说的,一文不值!”
姜瀚然一怔,似被杀了个回马枪,慌张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清眸底似笑非笑,“既然你觉得对我有亏欠。”
说话间她又近了两步,正当姜瀚然以为对方要把话说完,突然眼前一阵寒风,随后是响亮的掌掴,脸颊上火辣辣的痛。
苏清:“这一巴掌,你我两不相欠了,我的事也不用姜经理再费心。”
冰冷的语气藏了针,彻底一笔划过陈年的旧账。
一个打人的和一个被打的都表现得异常平静,而远处吧台边看戏的两位就没这么淡定了。
陈妍扶了扶镜框,问宋荣,“你老大下手都不带情绪的啊?正常情节下不是应该先激烈争吵一番,情绪饱和的时候再来一巴掌助助兴的吗?怎么那位小姐说动手就动手,把她对手都给整懵了…”
不过宋荣来不及回答她了,见情况不对,跑向苏清。
宋荣刚跑到一半,苏清就没事人似的走了过来,简单交代了几句后独自进了电梯。
直教陈妍盯着她离开的背影看了很久,只觉得这位真丝衬衫小姐是个狠人啊。
……
英国的四月雨意绵绵,清晨的湖面拢了一层水雾,似绵延的白烟在山谷里堪堪舒展。
谢家湖畔庄园的后山有一处墓园,近处,年代最新的墓碑上刻着谢菲的名字,前面安安静静躺着一支还未开始凋萎的白玫瑰,花瓣沾染了水珠,许是昨夜的雨,许是今晨的露。
总之,有人比萧谢先来了这里。
萧谢轻轻放下一束康乃馨,眸光晦暗地扫过白玫瑰。
人活着的时候什么都不做,如今死了,却年年都记得她的忌日。
萧宏峰啊,真是可笑。
蒋氏企业最终没能完成股份收购,萧宏英难得聪明地没有选择金融杠杆,而是归还了谢家的酒庄从而及时止损。
而真正买下萧谢手里股权的是与蒋氏联姻的王家。
为了缓解一路下跌的股价,蒋氏不得不做小伏低地求王家真联姻,聘礼是低价出让蒋氏手里的部分萧恒股份。
如今王家成了萧恒仅次于萧宏峰的第二大股东。
回过神来的蒋氏才意识到,算计他们的敌人不只是站在眼前的,还有藏在身后的。
王家的野心被萧谢投喂得越来越大,像一只不甘心蛰伏在沼泽里的鳄鱼,急着与岸上的领主一较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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