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见红 (第2/2页)

一家人落座。
　　
　　满桌佳肴香气氤氲。
　　
　　赵素素看着季辞胃口似乎不错，笑着叮嘱：“阿辞，你明日的婚服是按尺寸新裁的，今晚试试？若有哪儿不合适，连夜改还来得及，也省得明早兵荒马乱。”
　　
　　季辞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含糊应道：“嗯嗯，晓得了！”
　　
　　“还有件事，”赵素素转向小夫妻俩，声音放柔，“按规矩，新娘子得出婚前夜离府。阿辞……今晚四更天，让小白送你去季府那边歇一夜？明日从那儿风光出门。娘都安排妥帖了。”
　　
　　季辞想都没想就要摇头。
　　
　　“好！”东方即白抢先应下，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抚，“我已让辛天、辛地提前住进季府守着。明日他们会一路护着你，辛天也会……背你上轿。”
　　
　　“行！”季辞见是他安排，便乖乖点头。对于东方即白的安排，她有种天然的信任。
　　
　　夜色深浓。
　　
　　季府为临时安置“新娘”而准备的别院内，亦是一派喜气盎然。
　　
　　季贤夫妇攀上赵氏这参天巨树，自然是千肯万肯，恨不得将这突然冒出来的“女儿”捧上天去。婚房布置得极尽华贵用心。
　　
　　季辞换上那繁复华丽的大红婚服。
　　
　　东方即白亲自替她整理着层层叠叠的霞帔，指尖拂过细腻的云锦金线，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他没有为她戴沉重的凤冠，明日自有全福娘子来精心装扮。
　　
　　大红嫁衣加身，衬得季辞肌肤胜雪，烛光下，那张惯常灵动的脸被描上了惊人的艳丽，美得仿佛月宫仙子落入凡尘。
　　
　　东方即白看得痴了，忍不住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揉进骨血。
　　
　　“阿辞……”他埋首在她肩窝，声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慌，“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
　　
　　“嗯！肯定不走！”季辞回抱住他，答得干脆利落。
　　
　　他抱着她，直到窗外传来四更天的梆子声，“我得走了，等我明日……迎你回家。”
　　
　　东方即白深深看了她一眼，将那份眷恋刻入心底，转身没入夜色。
　　
　　天光未亮。
　　
　　季府别院已彻底苏醒，被喧嚣的喜庆填满。全福娘子、梳头婆子、陪嫁丫鬟们穿梭如织，将坐在镜前的小人儿团团围住。
　　
　　季辞如同精致的玩偶般任人摆布：净面、梳头、傅粉、点唇、描眉……沉重的赤金点翠嵌宝凤冠终于被小心翼翼地戴上，流苏垂落，珠光宝气衬得小脸愈发尊贵娇艳。
　　
　　她偷偷打了个哈欠，强睁着困倦的双眼，听着外面渐渐热闹起来的鞭炮声和人声鼎沸。
　　
　　“良辰吉时——！新娘上轿——！”
　　
　　房门外，喜娘尖利喜庆的唱喏穿透喧嚣！
　　
　　辛天立刻推开房门，沉默而沉稳地走到她面前，背对她半跪下去：“主子，属下送您上轿。”
　　
　　季辞趴上那宽阔坚实的后背，小声嘟囔：“可算能出去透透气啦！”
　　
　　小小的身体在华丽嫁衣里轻得像一片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