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两人要回山东戈鲁见到心上人 (第2/2页)
“我说海蛎子,准备怎么娶我?”
“那让我想想,嗯?八抬大轿肯定是有,亲戚朋友的吃酒席也少不了吧?置办一些新衣服呀新家具呀,咱到青岛去买。”
“咱们回山东直接去日照?”
“不,先去济南找党组织,我们下一步的工作党组织会怎么安排还不知道,咱们服从组织安排。也不知道安以磨安以舵兄弟俩在济南怎么样了?”
两个人规划着自己未来的小日子,憧憬着自己的小家,不知不觉地外面天色已经很晚了,雅间外面的散桌客人还在侃侃而谈还在喋喋不休,人来人往的脚步声踩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噪声,安喆心里惦记着军营,跟海蛎子坐在这里谈话已经有几个时辰,也该回去了。
“海蛎子,天晚了咱们走吧,我回去给你安排住宿。”
“好,回去吧。”
两人收拾起东西,安喆招呼店小二:
“店小二!”
小伙计颠颠地跑过来:
“你好长官,听你吩咐。”
“结账。”
“好的,长官请跟我来。”
两个人在吧台付过茶水钱,便驱车离开了赏月茶楼。
凉飕飕的秋风不住地吹,隐隐约约能听到远处扬子江波涛汹涌的水浪冲击岸边石墙坝的声音。马路两旁及街道小巷一盏盏的路灯发出昏黄的光亮,勉强能映射出大树身影道路轮廓,路上的行人车辆也少了许多。
戒备森严的密调局大院的院里院外灯火通明,仍旧有很多人在忙碌着,不断有人被抬着或者被搀扶着送回牢房。牢房里静悄悄的没有人交头接耳说话,只有时不时传来人犯和狱警走路的声音,传来狱警哗啦啦摆动铁门钥匙的声音,传来铁门和钢柱门框相互撞击的声音,传来铁门转动时发出刺耳的吱呦吱呦的声音。牢房里有一股血腥味,也有股汗臭味,还有股尿骚味,无论是人犯还是狱警都没有人在意这些极难闻的臭味。于戈鲁侧身躺卧在草垫子上半眯着眼睛半睁着眼睛,努力回忆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付菱花昨天过晌午才离开的杂货铺,整个晚上她也没有回杂货铺,我还一直为她担心,也相信她跟同志们在一起肯定会平安无事,可她怎么会被关在这里?难道是绸缎庄出了问题?
于戈鲁用胳膊肘撑起身来,稍微抬起身子探头看看对面关押的女人犯,那间牢舍里关押的女人犯也不少,虽然有女人曾经不停地哭哭啼啼,但现在那边也是宁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大概是因为太劳累或者心情很糟糕而困倦,所有女人都在睡觉,付菱花夹杂在她们中间躺着,于戈鲁也分辨不出哪个人是她。
算了,明天再说吧。于戈鲁慢慢撤回胳膊又重新躺下,把草垫下一块不知是谁的破衣服塞在自己脑袋下当枕头,又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遮盖一下有点裸露的腹部,轻微调整侧卧的身体,闭上眼睛打算迷糊一会儿。
牢房门口又一阵铁门碰撞的乱响,有好几个人抬着一位受伤的人来到于戈鲁所在的牢舍跟前,狱警打开牢门,那几个人费劲地把受伤人放到牢舍里的稻草堆上,谁都没说话,掸了掸粘在身上的草芥陆续走出了牢舍,在门口等着的狱警抓着铁门“哐当”一声给带上,铁门栓哗的又把牢舍门结结实实地插住,大铁锁咔嚓给锁住铁门,拿钥匙的狱警转身也走了,牢房门口大铁门再次叮咣乱响。
这位受伤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武昌宇鑫绸缎庄的老板李掌柜。今天上午被押去审讯室过堂,一直到晚上才把他给送回牢房。身上穿的绸缎马褂衣裤已经破碎得不成样子,借助走廊上微弱的灯光,能看出李掌柜的脸鼻子眼睛红肿着,脸颊被撕裂的伤口还不停地在渗血,嘴里也冒着鲜血。
“李掌柜!”
“李叔!”
躺在草堆上的两位年轻人赶快爬起来依偎在李掌柜身边带着哭腔呼唤着他。这两人是绸缎庄的小伙计,也是交通员:小豆子和小剪刀。李掌柜紧闭双眼,低声痛苦地**着,全身也在微微颤抖。这两位年轻人看着李掌柜被特务们殴打的遍体鳞伤,他的身体上还有一股焦糊味,心里感到非常难过。
“别…别哭。”
李掌柜勉强睁开眼看见了泪流满面的年轻人,怕自己这个惨样会吓坏他们,便忍着伤痛安慰小剪刀跟小豆子。于戈鲁也凑过来帮忙,他拿出自己兜里揣着的一块布,把它撕成条,包扎李掌柜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