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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王道权初现(上)

19.王道权初现(上) (第1/2页)

☞熊淍在王府马厩发现神秘的药包,绣着扭曲飞蛾的布片,让他想起九道山庄的故人。
  
  ☞他暗中观察王府赈灾法会,第一次看见仇人王道权:那伪善的王爷竟在百姓簇拥下悲悯垂泪。
  
  ☞深夜,暗巷里一只冰冷的小手,塞给他染血的布条,绣着破碎翅膀的飞蛾与“寒月”二字。
  
  ☞王府深处隐约传来铁链刮擦声,很像是岚拖着镣铐走路的声音……
  
  ……………………………………………………………………………………
  
  马厩里的恶臭,熏得人脑仁发疼,混杂着草料腐败的气息、牲口浓烈的体味,还有新鲜马粪蒸腾出的热烘烘的腥臊……熊淍却像一根钉子,死死钉在角落里一堆湿冷的烂草上,连呼吸都压得极低。
  
  他手中攥着那个刚刚得来的油纸包,如同捏着一团灼热的炭火,又像握住了一线随时会断的生机!那几块颜色斑驳的药膏,散发出难闻气味,霸道地撕开了弥漫的污浊空气。其中,那股熟悉的、带着刺骨清凉的苦涩,像一根冰冷的针,一眨眼间扎穿了他尘封的记忆!
  
  九道山庄!那个连骨头缝里都透着绝望的活地狱!他亲眼见过一个熬干了血肉的老奴隶,在咽气前死死攥着指甲盖大的一点这种药膏,浑浊的眼睛里竟透出一点光,干裂的嘴唇蠕动着,说这是“吊命的宝贝”,也是“能让人忘了疼的毒”……那是用命换来的,最后一点挣扎的念想。
  
  是谁?在这比九道山庄更凶险、更森严的王府魔窟深处,把这能续命、也能麻痹灵魂的东西,还有这薄如柳叶、边缘磨得能轻易割开皮肉的锋利铁片,送到了他这新来的、最低贱的马奴手上?
  
  油纸包最底层,那块被他抽出的布片皱巴巴的,边缘磨损得起了毛。凑到眼前,借着棚顶破洞漏下的一线惨淡月光,上面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字迹。只有一角,用细密得近乎诡异的针脚,绣着一个图案……
  
  一只飞蛾!
  
  翅膀极力张开,仿佛要拥抱什么,但那姿态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僵硬、扭曲,像是被无形的丝线死死缠住,徒劳地挣扎着,透着一股子令人心头发冷的诡异!
  
  这针法……这笨拙却透着股执拗劲儿的线条……
  
  熊淍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拿捏着,骤然间停止了跳动!九道山庄那深不见底的血泪深渊里,一个几乎被他碾碎在时光尘埃里的、模糊单薄的影子,猛地撞碎了记忆的闸门,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那个总是蜷缩在阴暗角落里的女孩!头埋得低低的,像一只受惊的鹌鹑,沉默得如同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只有那双骨节分明、沾满污垢的手,在无人注意的间隙,会偷偷捻起一小块破布头,用不知哪里寻来的、磨尖了的细木签,蘸着炭灰或草汁,在布上留下一些小小的、歪歪扭扭的图案……飞蛾,是她绣得最多的!
  
  是她?那个连名字都模糊不清的、影子般的同伴?她也在这王府里?她还活着?她是怎么知道自己被关进了这马厩?又是怎样在王府这铜墙铁壁、步步杀机的天罗地网里,把这要命的东西递进来的?她图什么?!
  
  无数个尖锐的疑问,如同滚烫的油锅里溅入了冷水,在熊淍的脑海里噼啪炸开!他死死攥紧了那块绣着扭曲飞蛾的布片,粗糙的布料硌着他布满茧子的掌心。冰冷的铁片贴着皮肤,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那混杂的药味和马厩的恶臭,呛得他几乎要呕吐出来。这突如其来的、裹挟着巨大谜团与风险的一线微光,像一块沉重的巨石,狠狠砸进他刚刚被“寒月”二字搅得天翻地覆、冰冷绝望的心湖深处!激起的不止是狂澜,更有一种近乎窒息的混乱和惊悸。
  
  王府的獠牙,在浓稠的黑暗中无声地磨砺着。秘狱深处那个叫“寒月”的影子,如同悬在他头顶、随时会落下的断头铡刀。而这匿名的药膏、铁片,还有这诡异扭曲的飞蛾绣像,却像黑暗深渊里突然摇曳起的一星鬼火!微弱,飘忽不定,带着无法言说的诡异和不祥,硬生生在这令人窒息的绝境里,撕开了一道透着寒气的缝隙!
  
  他该怎么办?
  
  “哐当!”
  
  一声粗暴的金属撞击声骤然响起,紧跟着是沉重木门被猛地推开的刺耳摩擦声!
  
  “起来!都他娘的给老子滚起来!”一个粗嘎如破锣的嗓子在门口炸开,带着毫不掩饰的戾气,“王八羔子们,睡挺香啊?天大的恩典砸脑袋上了!都滚出来!王爷要开坛做法事,广施恩泽,给城外遭灾的穷鬼们祈福!你们这群下贱胚子,也配沾沾这福气!都给老子滚去外院候着,听管事大人训话!手脚麻利点!迟一步,老子剥了你们的皮点天灯!”
  
  是马厩管事,王府里一条最凶恶的看门狗。他挥舞着一根油腻腻的皮鞭,鞭梢在昏暗中闪着令人胆寒的光,劈头盖脸地抽打在地上、草堆上,发出“啪啪”的脆响,激起呛人的尘土。
  
  角落里几个蜷缩着的奴隶像受惊的虾米猛地弹起,脸上还带着睡梦的懵懂和深切的恐惧,连滚带爬地往外冲。熊淍眼神一凛,飞快地将油纸包连同那布片塞进自己贴身破烂衣衫最隐秘的夹层里,冰冷的铁片贴着滚烫的皮肤,激得他浑身一颤。他混在人堆里,低着头,和其他奴隶一样,带着麻木的顺从,踉跄着挤出臭气熏天的马厩。
  
  凌晨的空气冰冷刺骨,吸入肺里像含着无数把小刀。天色是那种令人压抑的、死气沉沉的铅灰色,仿佛一块巨大的、肮脏的裹尸布,沉沉地压在整个王府上空。
  
  外院巨大的空地上,早已黑压压地跪满了人。一眼望去,全是穿着各色破烂号衣的奴隶,如同被收割后随意堆放的枯草。他们像一群群待宰的羔羊,被手持棍棒、凶神恶煞的王府护卫驱赶着,粗暴地分成几堆。熊淍被推搡着,和一群同样穿着灰扑扑、散发着马粪味号衣的马奴挤在一处角落。
  
  空气凝滞得如同凝固的油脂,只有护卫们粗重的喘息、皮靴踩踏地面的沉闷声响,以及奴隶们压抑到几乎听不见的、因恐惧而变得急促的呼吸声。一种无形的、沉甸甸的绝望笼罩着所有人。
  
  “呸!装他娘的什么慈悲菩萨!”
  
  一个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在熊淍的耳边响起,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怨毒,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像浸泡过寒冰一般。
  
  熊淍微微侧头。说话的是个跪在他旁边的老马奴,头发花白稀疏,脸上沟壑纵横,每一道皱纹里都嵌满了污垢和苦难的印记。他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空荡荡的高台,眼神里没有一丝活气,只有刻骨的麻木和一种深不见底的恨意。
  
  “昨儿个……昨儿个后巷里拖出去几个?”另一个年轻些的奴隶,声音抖得厉害,带着哭腔,他飞快地瞥了一眼四周的护卫,脖子缩得几乎看不见,“说是……说是偷了管事婆子的半块馊饼子……活活打死了!那血……那血顺着石板缝流了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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