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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穿越白色地狱

第二百六十九章 穿越白色地狱 (第2/2页)

他努力睁大眼睛向外望去,视线却被狂舞的雪片死死锁住。
  
  缠绕在脸上的薄布上结了层薄冰,让他的视野更加模糊。
  
  风声是唯一的旋律,单调、狂暴、震耳欲聋,充斥着整个天地,仿佛要将一切异响都彻底碾碎、吞噬。
  
  在这种环境下,别说分辨远处的动静,就连近在咫尺的声响都难以捕捉。
  
  “换岗的怎么还不来…”
  
  里奥在心里绝望地数着时间。
  
  寒冷像无数根冰冷的针,从四面八方刺入骨髓,让他每一秒都感觉无比漫长。
  
  身体的热量在飞速流失,意识似乎也开始有些模糊,每一次他快要睡过去的时候,都会用力掐大腿,咬舌头,用手打自己的脸,用痛觉唤醒自己。
  
  他不敢睡过去,不是条例上“坚守岗位”的字眼,而是睡过去,他就醒不过来,里奥永远忘不掉自己轮换时,看到上一个哨兵浑身僵硬的躺在哨岗上的画面。
  
  他不想自己成为下一个。
  
  里奥再次抽打自己后,勉力抬头环顾四周,除了翻腾的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风声依旧肆虐。
  
  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钻进他冻僵的大脑。
  
  躲到更里面一点,就一会儿,避避这要命的风头,等身体稍微缓过一点劲来……反正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这么恶劣的天气,敌人也不可能出来活动吧?
  
  谁会像疯子一样在暴风雪里行军?
  
  求生的本能和对温暖的渴望很快就压倒了纪律的约束。
  
  里奥像只受冻的野狗,又往枯树根凹陷的最深处缩了缩身体,几乎把自己完全埋进了这个避风港的阴影里。
  
  他背靠着冰冷的树根,努力将身体团得更紧,试图用这种方式保留最后一丝可怜的体温。
  
  然后他放弃了徒劳的瞭望,只是机械地、每隔许久才勉强抬起沉重的眼皮,扫一眼那被风雪完全遮蔽的外界……一片混沌,毫无变化。
  
  就在他冻得意识有些昏沉,几乎要在这致命的寒冷中打盹的时候……
  
  一丝异样的声音,似乎穿透了风雪的屏障。
  
  那声音…很微弱,很遥远,像是某种持续的、低沉的摩擦声?吱嘎…嗡…里奥的眼皮动了动,他下意识地侧耳倾听。
  
  但风声太大了!
  
  呜……呼……
  
  一阵更猛烈的狂风卷着雪粒子抽打过来,狠狠地砸在树根和他身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瞬间将那点微弱的异响彻底淹没。
  
  里奥被冻得一个激灵,那点模糊的警觉立刻被更强烈的寒冷和疲惫所取代,他用力晃了晃昏沉的脑袋。
  
  “风声……肯定是风声……”
  
  他喃喃自语,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是风吹过远处松林的呜咽?还是积雪移动发出的沙沙声?在暴风雪里,各种奇怪的声音都有。
  
  他太冷了,也太饿了,思维迟钝得像生了锈,刚才那点模糊的异响,只在他冻僵的神经上留下了一道微不可察的划痕,随即就被求暖的渴望彻底覆盖。
  
  他再次将身体往避风的角落里缩了缩,把头深深埋进竖起的衣领里,放弃了无谓的警惕。比起那虚无缥缈、极可能是错觉的声音,此刻能让他活过这一班岗的,只有这一点点可怜的避风处和他残存的体温。
  
  里奥并不知道,就在他放弃倾听、缩回角落的那一刻。
  
  那被暴风雪裹挟着、如同死神低语的密集摩擦声……成千上万副滑雪板划过雪原的嗡鸣,正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如同滚动的闷雷,穿透了风雪的阻隔,朝着这座毫无防备的前哨军营碾压而来。
  
  他躲过了风雪的抽打,却因严寒和腹中的空虚,铸就了足以毁灭整个营地的大错。
  
  致命的威胁已至门前,而预警的哨音,却湮灭在哨兵冻僵的耳朵和麻木的意识里。
  
  ……
  
  暴风雪的嘶吼终于低伏下去,不再是主宰一切的狂兽,而是变成了疲惫的呜咽。
  
  厚重的雪幕稀薄了,能见度从咫尺延伸到了数十米开外,笔直的针叶树也成功的从混沌的白色中挣脱出来,如同从雪坟里探出的枯骨手臂。
  
  在塔维茨基外围军营东侧约两公里的一片稀疏针叶林中,一大片黑影蛰伏着,这里就是玩家部队临时的休整点。
  
  两千多人的庞大队伍,经过暴风雪中那场炼狱般的强行军,此刻像被巨手揉捏过又随意丢弃的破布,散乱地蜷缩在林间空地和背风的雪坡下。
  
  “呼……呼……”
  
  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白色的雾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凝而不散。
  
  许多人瘫坐在雪地里,背靠着树干或同伴,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他们厚实的衣物、围巾、护目镜上结满了冰霜,眉毛和胡须都染成了霜白色。
  
  几个身影在疲惫的人群中穿梭,他们的动作虽然也因为寒冷而僵硬,但明显带着目的性。
  
  为首的是三个身上衣物更加厚实的人……小刀扎屁股、林若宇和老李。
  
  他们裹着厚重的白色军用风衣,戴着熊皮帽,身上挂满了各种零碎。
  
  “清点……动作快点!”
  
  林若宇的声音嘶哑,却像刀子一样划破沉闷的空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的羊毛围脖推到了额头上,露出冻得发红的眼睛,扫视着狼狈的队伍。
  
  “各小队队长报数,装备损失,重点是盔甲、攻城矛、猛虎下山火箭炮……活着的人头也给我点清楚!”
  
  命令层层下达,疲惫的玩家们挣扎着开始行动,被推选出来的小队长们艰难地爬起来,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动,拍打着冻僵的队员,大声喊着名字,掰着手指数人头。
  
  记录员……担任这个职务的玩家哆哆嗦嗦地掏出被油布包裹、勉强没被雪水浸透的铅笔和表格,借着林间昏暗的光线,用几乎冻僵的手指艰难地划拉着。
  
  过程缓慢而笨拙。
  
  呼出的白气不断模糊视线,冻僵的手指不听使唤,炭笔在湿冷的羊皮纸上难以留下清晰的痕迹。抱怨声、咳嗽声、牙齿打颤的咯咯声混杂在一起。
  
  “第七小队……应到三十二……实到……妈的,等等,阿毛呢?刚才还在我后面滑……操,冻掉队了?……实到……二十一,妈的!”
  
  一个队长气急败坏地吼道。
  
  “攻城矛,三号组,你们的矛呢?!”
  
  另一个玩家的吼声如同闷雷,他走到一伙瘫坐的玩家面前,眼神不善地盯着他们空空如也的双手。
  
  “不知道……看着那玩意的人好像没跟上来。”
  
  被质问的玩家结结巴巴地解释,脸上满是冻伤。
  
  “你……哎呀……”
  
  队长叹了一口气,离开口腔的唾沫星子瞬间在空气中凝结成冰渣。
  
  “记下来,攻城矛损失一具!”
  
  他对着旁边的记录员吼道,后者手忙脚乱地在羊皮纸上划拉。
  
  另一边,小刀扎屁股正蹲在一堆用厚油布覆盖的长条形物体旁,他掀开一角,露出里面涂着红漆的竹质粗大圆筒。
  
  他用手套抹掉筒身上的冰霜,仔细检查着里面弹头引信和尾翼的完好性。
  
  “一……二……三……唉,带出来十根,现在只剩六根了!谁负责看管的?路上颠掉了四根?!”
  
  负责的玩家低着头,不敢吭声。
  
  暴风雪中,能保住命就不错了,沉重的火箭筒在深雪和狂风中极易脱手。
  
  清点的结果汇总到林若宇手中。他借着旁边战士举起的火把光亮,眯着眼看着羊皮纸上歪歪扭扭的数字和记录,脸色平静。
  
  损失惨重,这是有所预料的事情。
  
  “人数?”
  
  “出发两千一百三十七人,”
  
  记录员的声音因为太冷而带着颤音。
  
  “现在能联系上、点到的……剩下一千三百零九人。”
  
  接近八百人的减员,大部分显然是在暴风雪中掉队、迷失甚至冻毙了。
  
  但在场的三位战团长脸上,却没有多少悲痛或沉重。
  
  汉唐武士战团的老李甚至嗤笑一声,接过旁边副手递来的、从保温瓶里倒出的混合烈酒蜂蜜水,狠狠灌了一大口。
  
  辛辣滚烫的液体下肚,他舒服地哈出一口长长的白气,脸上的冻疮都似乎红润了一些。
  
  “呵,一千三百多……够了!”
  
  以前的他不喜欢上前线,但是这一次活动太刺激,太好玩了,老李不想错过。
  
  他抹了把嘴,环视周围狼狈不堪、努力活动手脚取暖的玩家,声音洪亮地嘲讽道。
  
  “看看你们这熊样……都他妈是属鼻涕虫的,一点风雪就蔫了?老子就知道,路上那些吭哧瘪肚、滑两步摔三跤的傻卵肯定撑不到这儿,死了活该,省得等下进攻拖后腿!”
  
  他的话引起一片低低的附和和几声同样带着疲惫的哄笑。
  
  不少玩家一边用力跺脚、搓手、活动着几乎失去知觉的脚趾,一边跟着咒骂那些掉队的“菜鸡”和“作死不听指挥的蠢货”。
  
  死亡在这里失去了现实的沉重感,变成了游戏里司空见惯的“掉线”和“坑队友”。
  
  林若宇将羊皮纸折好塞进怀里,没有理会老李的嘲讽,但眼神同样冷漠。
  
  “装备损失也不轻,我们让人带出来的盔甲部件只能组装出三百套相对完整,很多的头盔和胸甲都被人在路上丢弃或陷在雪里了。
  
  攻城矛损失三具,猛虎下山火箭损失四根,火枪、刀剑损耗还在统计,预计不小。”
  
  滑雪的玩家负重是有限的,除开个人的物品后,他们根本没办法携带一件沉重的盔甲,于是,玩家就分开携带不同的盔甲部件,十个人携带两到三件甲具。
  
  而在这样的分体携带行动中,札甲占据着优势,所以,玩家携带的甲具全都是札甲。
  
  “盔甲损失一些无所谓,突袭需要速度,防御是次要,攻城矛少了几根有点伤,不过够砸开那破木门了……
  
  火箭……妈的,可惜了,本来想给他们的指挥所来下狠的。”
  
  老李咂咂嘴,又灌了一口酒,然后把酒壶递给林若宇。
  
  “关键是能动弹的,还有家伙的,都在这儿了!林头儿,怎么说?”
  
  林若宇接过酒壶,也喝了一口,灼热的液体让他冰冷的身体微微一震。
  
  他目光投向军营的方向,虽然隔着树林和尚未完全散尽的雪雾,但军营的位置早已刻在玩家们的地图里。
  
  “休整二十分钟。”
  
  林若宇的声音斩钉截铁。
  
  “所有人的手脚都给我活动开,喝口酒暖暖身子,但不要喝多了,盔甲分给攻坚的尖刀小队,他们打头阵,需要护具。
  
  所有人都要把武器都检查一遍,燧发枪的枪管用枪条捅一下,火药是否干爽,刀刃结冰的擦干净,盔甲扣带再检查一次……”
  
  命令传开。
  
  玩家们再一次行动起来。他们纷纷掏出自己的保温瓶,小口啜饮着里面不再温热,但是没有太冷的蜂蜜烈酒,感受着那股微弱却坚定的暖流从喉咙蔓延到胃里,再艰难地向四肢扩散。
  
  更重要的动作开始了,他们用力地、反复地跺脚,试图将血液泵入冻得麻木的脚趾,疯狂地搓手,互相拍打肩膀和后背,原地小幅度跳跃,活动着僵硬的膝盖和腰胯。
  
  林间响起一片沉闷的踩雪声、拍打声和压抑的呻吟声。
  
  一些被分到盔甲的老玩家,动作相对从容。他们熟练地检查着燧发枪的枪管和燧石,用布条擦拭着长剑和战斧上的冰水,调整着护腕和胫甲的绑带。
  
  脸上虽然也有疲惫和冻痕,但眼神里却燃烧着即将投入战斗的兴奋火焰。
  
  而另一些没有分到盔甲,或状态不佳的玩家,则显得更加狼狈。
  
  有人哆哆嗦嗦地试图把冻硬的燧发枪扳机扳回原位,结果差点掰断弹簧。
  
  有人想把结冰的匕首插回刀鞘,却因为手指不灵活而把刀鞘和手套冻在了一起。
  
  更有人因为跺脚太猛,一头栽进旁边的雪堆里,引来同伴一阵毫不留情的哄笑。
  
  “哈哈哈……瞅你那笨样,不会是喝醉了吧?”
  
  “省点力气吧,兄弟,等下砍人的时候,别把自己绊倒了!”
  
  “喂,你手套上那是啥?鼻涕冻上了?真他妈恶心……”
  
  嘲笑和粗鄙的调侃在玩家之间回荡。
  
  这种互相挖苦,在冰冷的死亡威胁和长途跋涉的疲惫之后,反而成了一种扭曲的宣泄和团队凝聚的方式。
  
  那些掉队者的“愚蠢”和此刻同伴的“狼狈”,都成了他们确认自身“优越”和“幸存”的佐证。
  
  小刀扎屁股、林若宇和老李再一次聚在一起,低声快速地商讨着最后的进攻细节。
  
  林若宇拿出一个简陋的、用木炭画着线条的木板地图,指着几个点,述说着他的整体计划。
  
  小刀扎屁股则反复强调着他率领尖刀部队的突击位置和火箭筒的发射时机。
  
  老李则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胸膛,表示由他带领的汉唐武士重甲会在尖刀小队撕开第一道口子后,以最快的速度跟上,不会落后。
  
  二十分钟的休整时间在极寒中流逝得飞快。
  
  玩家们的动作渐渐从僵硬变得有力,麻木的身体被烈酒和活动唤醒,眼神中的疲惫被一种混合着紧张、亢奋和杀戮欲望的光芒所取代。
  
  他们开始默默地重新整理装备,将燧发枪和手枪插在顺手的位置,把战斧、长矛紧握在手中,检查着盾牌的握把。
  
  森林里,沉重的呼吸声逐渐被一种压抑的、充满金属摩擦和皮革收紧的肃杀声响所取代。
  
  玩家们如同从冬眠中苏醒的狼群,在暴风雪后的寂静林间,舔舐着獠牙,等待着扑向猎物的命令。
  
  军营内昏黄的灯火,透过稀疏的林木,在雪地上投下摇曳的光斑,成了他们眼中唯一的目标。
  
  出发的时刻,再次降临,这一次,玩家的目标不再是风雪,而是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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