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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我即地狱

第二百七十章 我即地狱 (第2/2页)

他微微抬起手,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让副官焦躁的吼叫和军官们粗重的喘息平息下来。帐篷里只剩下煤油灯芯燃烧的细微噼啪声和帐篷帆布在风中鼓胀的闷响。
  
  外面的喧嚣似乎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了。
  
  “慌什么?”
  
  米哈伊尔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帐篷的抖动和外面的嘈杂,带着一种奇异的、冰锥般的穿透力。
  
  “不过是些趁风雪作祟的跳梁小丑罢了。他们以为摧毁了我们的眼睛,撕开了营墙,就能吞下整个军团?”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面前几位脸色发白、盔甲上还带着雪屑的军官,眼神锐利如刀。
  
  “瓦西里爵士,你营区离中军最近,你的百人队伤亡如何?建制是否完整?”
  
  被点名的瓦西里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挺直腰板,他的声音带着嘶哑,但努力保持稳定。
  
  “报告大人,昨夜暴风雪摧毁我的三顶帐篷,损失约二十人,多为冻伤减员,现有可战之兵约七十七人,建制基本完整!”
  
  “很好。”
  
  米哈伊尔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仿佛损失的只是数字。
  
  “立刻收拢你部所有还能拿得起武器的人,包括那些手指冻伤但还能握矛的,以中军大帐为核心,依托周围的辎重车、雪堆、未倒塌的营帐,建立环形防线。
  
  不要试图主动出击拦截那股突击队,你挡不住的,我需要你守住这里,迟滞他们,消耗他们,明白吗?”
  
  “遵命,大人!”
  
  瓦西里用力捶胸,转身掀帘冲了出去,嘶吼着集结命令的声音立刻在帐篷外响起。
  
  “格里高利男爵。”
  
  米哈伊尔的目光转向另一位军官。
  
  “你的弓弩手呢?还有多少能用?”
  
  格里高利脸色难看。
  
  “大人……风雪太大,弓弦受潮松弛,弩机冻涩,火绳枪一点都不能用,再加上战斗太突然了,我的麾下能立刻投入战斗的,现在不到两百人,而且视野极差……”
  
  “我不管你现在有多少人……”
  
  米哈伊尔打断他,语速快而清晰。
  
  “动员你所有能够动弹的士兵,带上能够射击的武器,不要散开。全部集中到中军大帐边上那两座最高的、未被摧毁的哨塔基座上。
  
  我不需要你的人进行任何精确射击,我只要覆盖性抛射。
  
  目标……任何试图靠近大帐的、尤其是那些重甲目标,用箭雨给我泼过去,去压制他们,哪怕射不穿盔甲,也要干扰他们前进了,听清楚,是覆盖,是泼洒,不是点射!”
  
  “是,覆盖射击,泼洒箭雨!”
  
  格里高利也领命而去。
  
  “伊戈尔!”
  
  米哈伊尔看向自己的亲卫队长,这位沉默的壮汉一直按剑立在伯爵身侧。
  
  “这一仗交给你了,你比我更擅长小规模的战斗,我把权限交给你……”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帐篷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箱子。
  
  “……把里面那几罐‘地狱火油’搬出来,如果防线被突破到帐篷边缘,你知道该怎么做!”
  
  伊戈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重重地点了点头。
  
  “誓死护卫大人!”
  
  他无声地做了几个手势,亲卫们立刻如同精密的齿轮般运转起来,沉重的脚步声和板甲部件的摩擦声带着肃杀之气。
  
  米哈伊尔最后看向负责后勤和军医的军官,那人正一脸惶急。
  
  “大人,军医帐那边乱成一团了,伤兵太多,我们的医生……”
  
  “听着。”
  
  米哈伊尔的声音陡然严厉。
  
  “告诉那些被贵族‘征用’的本地医生,现在,立刻,马上去军医帐!这是军令,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还想活着回到家乡,就给我拼尽全力救治每一个还能战斗的士兵。
  
  把能包扎的伤口包扎好,把还能站起来的人给我拉起来,守不住这里,所有人都得死,贵族也保不住他们的命!”
  
  后勤军官被伯爵眼中那股不容置疑的煞气震慑,慌忙应道。
  
  “是……是……我立刻去办!”
  
  一道道命令如同冰冷的溪流,从这顶在风雪和喊杀中摇摇欲坠的豪华帐篷里流淌出去,迅速渗透到混乱的军营各处。
  
  恐慌并未消失,但一种新的东西开始在混乱中滋生……秩序,一种在死亡威胁下被强行捏合起来的、脆弱的秩序。
  
  米哈伊尔重新坐回椅子上,仿佛外面震天的喊杀与他无关。
  
  他缓缓地、一丝不苟地将桌上散乱的羊皮纸卷拢,推到一边。然后,他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那是一柄装饰华丽、象征意义大于实战价值的贵族佩剑。剑身细长,镶嵌着宝石,在摇曳的灯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泽。
  
  他将剑平放在桌面上,剑尖直指帐篷那剧烈抖动的门帘方向,其手指轻轻拂过冰冷的剑脊,眼神沉静如水,凝视着那扇隔绝了生死的门帘,仿佛能穿透它,看到外面正踏着血路而来的钢铁狂潮。
  
  “来吧,山蛮子。”
  
  他低声自语,声音平静得可怕。
  
  “让我看看你们能不能杀死我,夺走我的头颅。”
  
  现在的米哈伊尔像一座冰山,在沸腾的战争熔炉中心,散发着刺骨的寒意与不动如山的威严。
  
  帅旗依然在帐篷顶端的风雪中飘扬,而它的主人,已做好了与阵地共存亡的准备。
  
  ……
  
  最先感应到敌人变化的人,是黑白熊。
  
  那股之前如同无头苍蝇般乱撞、一触即溃的混乱感消失了。
  
  虽然风雪依旧模糊视线,喊杀声震耳欲聋,但一种无形的、带着铁锈和血腥味的“秩序”正在雷泰利亚人的残骸上重新凝聚。
  
  这变化如同冰冷的针,试图刺破了玩家们一路高歌猛进的狂热。
  
  “前面有硬骨头!”
  
  黑白熊的低吼透过面甲传出,带着一丝凝重。
  
  他敏锐地察觉到前方那些原本倒塌的帐篷后面,影影绰绰出现了更多持矛的身影。
  
  他们不再盲目地冲上来送死,而是依托着雪堆、倾倒的辎重车,甚至同伴的尸体,组成了一个个小型的、相互呼应的防御节点。
  
  噼啪的枪声和弓弦破空声响起,几支力道明显更强的弩矢和铅弹从侧前方一个半塌的帐篷顶射来,角度刁钻,不再是之前的漫无目的。
  
  一发铅弹狠狠地钉在黑白熊肩甲的鱼鳞片上,沉重的冲击力让他身形一晃,甲片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呻吟,虽然没有穿透,但那冰冷的撞击感直透骨髓。
  
  另一支则擦着一名举盾掩护的玩家手臂飞过,带起一溜血花。
  
  “艹,有硬弩,找掩护!”
  
  那名玩家痛骂一声,立刻就想缩到一辆被积雪覆盖的马车后面。
  
  紧接着,一阵并不密集但极其精准的箭雨从更高处泼洒下来,箭矢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如同冰雹般砸在玩家的盾牌和盔甲上,发出密集的“叮当”爆响。
  
  这一波箭雨目标明确地覆盖了攻坚组前进的狭窄通道,虽然大部分被厚重的装甲弹开,但这股持续的、精准的压制火力极大地迟滞了他们的推进速度,逼得没有披甲的玩家们不得不停下脚步,寻找掩体。
  
  “妈的,是那个高台!”
  
  一名火枪手玩家指着中军大帐侧方隐约可见的哨塔基座轮廓吼道。
  
  “上面有射手在压制我们!”
  
  黑白熊顺着方向望去,昏暗的风雪中,只能看到那高台上攒动的人影和不断闪烁的弓弩反光。
  
  他便立刻提着陌刀冲了过去,数名汉唐武士和十余名重甲玩家紧随其后。
  
  看到黑白熊试图拔除占据制高点的敌人,装备燧发枪的玩家也纷纷顶着敌人的箭雨露头出来,对着敌人开火。
  
  暴风雪影响了雷泰利亚人的弓弩,也导致他们的视野不够清楚,而这样的情况对玩家也是如此,湿冷让燧发枪的激火率下降明显,乱飞的霜雪也让玩家的精准射击局限在二十米内。
  
  超过二十米,玩家就看不清楚了,并且铅弹也会打飘。
  
  所以,黑白熊等人享受到的火力掩护并不明显,在冲锋过程中,他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箭矢明显变多,叮叮当当的,就和落雪一样密集。
  
  然而,黑白熊刚冲出去没多远,他就看到在通往中军大帐的最后几十米开阔地上,不知何时被拖来了几具被积雪半掩的木质拒马。
  
  这些拒马歪歪扭扭地排列着,虽然远不如完好的拒马阵坚固,但尖锐的鹿角木刺在雪地里依然狰狞,有效地阻挡了攻坚组直接冲锋的路径。
  
  拒马后面,影影绰绰可以看到一排长矛手,正紧张地握着武器,矛尖在昏暗中闪烁着寒光。
  
  他们的阵型虽然依旧称不上严整,但眼神中已经没有了最初的茫然,只剩下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凶狠。
  
  “绕不过去,两边都有障碍物和敌人。”
  
  负责侧翼的玩家在通讯频道里吼着,在两侧的帐篷废墟和雪堆后面,不断有冷箭和投掷出的短矛袭来,牵制着他们,压缩着他们的活动空间。
  
  黑白熊感到一阵烦躁,这些雷泰利亚人的反应不慢啊。
  
  “没时间磨蹭了,火力掩护!”
  
  黑白熊果断下令,同时握紧了手中的陌刀。
  
  “我来当箭头。”
  
  话音刚落,黑白熊就踏步冲锋起来,刚开始他的速度因为身上朱雀鱼鳞甲的拖累而比较慢,当他多跑几步后,速度就提升上来,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狠狠撞向拒马防线。
  
  “喝啊!”
  
  黑白熊咆哮着,他高举手中的陌刀用力砍向挡在他面前的拒马,木屑纷飞,被劈砍的拒马横木立即从中间一分而二,后面的长矛手被吓得后退几步,然后在后面军官的怒斥中立刻又堵了上来,长矛从缺口处凶狠地刺出。
  
  “杀!”
  
  黑白熊后退了几步,躲开长矛手的捅刺,然后他无视了侧面射来叮当几声打在甲上的冷箭,巨大的身躯再次猛地向前冲去,沉重的陌刀被他拖在身后,在雪地上犁出一道深沟。
  
  在强行靠近拒马缺口时,他双臂肌肉贲张,全身力量灌注于刀柄,陌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化作一道恐怖的赤红色弧光,自下而上斜撩而出。
  
  目标不是人,而是那具被他砍断了横木的拒马残骸!
  
  “咔嚓……”
  
  坚韧的硬木在陌刀无匹的巨力下如同朽木般爆裂,破碎的木刺和拒马的主体结构被狂暴的刀锋整个掀起、扫飞。
  
  拒马后面两个躲闪不及的长矛手被飞溅的粗大木块狠狠撞中胸口,惨叫着倒飞出去,喷出的鲜血在雪地上洒出刺目的红梅。
  
  缺口瞬间被扩大,但就在黑白熊旧力刚尽,新力未生的瞬间……
  
  “呜……”
  
  一种沉闷、压抑、却又带着致命韵律的轰鸣,穿透了风雪和厮杀声,从黑白熊的侧前方碾压而来。
  
  地面在微微震颤!
  
  风雪中,三个巨大的、覆盖着厚重板甲的轮廓如同从地狱熔炉中冲出的钢铁巨兽,骤然撕裂了弥漫的雪雾!
  
  是骑士,雷泰利亚的重装骑士!
  
  他们显然早已在附近集结,就等着攻坚组被迟滞、被拒马阻挡的这一刻,才发起冲锋。
  
  三匹同样披着厚重马铠的战马,喷吐着浓烈的白气,四蹄翻腾,将积雪和泥泞高高扬起。
  
  全身包裹在闪烁着寒光的板甲之中的骑士坐在高头大马的马背上,只露出头盔缝隙里两点冰冷的光芒。
  
  他们巨大的骑枪早已放平,超过四米长的、包裹着铁皮的木杆笔直地指向刚刚劈开拒马、立足未稳的黑白熊,枪尖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致命的寒星!
  
  三名骑士呈一个微小的夹角,如同三道钢铁洪流,带着碾碎一切的恐怖气势,朝着黑白熊和他身边十几名冲向拒马缺口的玩家,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马蹄践踏大地的轰鸣,骑士低沉的战吼,骑枪撕裂空气的尖啸,瞬间成为了这片战场的主旋律!
  
  死亡的阴影,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
  
  刚刚胜利在望,现在却即将陷入死亡的陷阱当中,如此之快的局势变化,让很多玩家都猝不及防。
  
  黑白熊瞳孔骤然收缩,他甚至能看清为首那名骑士板甲上精美的家族纹章,能感受到那骑枪尖端刺骨的寒意。
  
  太快了,太近了,在暴风雪和积雪的双重阻碍下,骑士的冲锋速度虽然不如平原,但那恐怖的动能和穿透力,依旧足以洞穿钢铁!
  
  “跟在我后面!!!”
  
  黑白熊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同时强行停止原本想发起冲锋的步伐,原地硬扎马步,陌刀斜斜的扛在肩膀上,做好了劈砍而出的准备。
  
  黑白熊兴奋起来了。
  
  以步对骑,正合我意啊!
  
  他身后的几名玩家脸色剧变。有人试图举盾格挡,有人想翻滚躲避,但在狭窄的空间和骑士冲锋的恐怖威压下,一切似乎都太晚了……吗?
  
  就在为首那名骑士的骑枪距离黑白熊的胸膛不足五米,枪尖的寒意仿佛已刺透朱雀鱼鳞甲之时……
  
  “砰!!!”
  
  一声沉闷到足以撼动灵魂的巨响,如同平地炸雷,瞬间压倒了风雪声、马蹄声、乃至骑士冲锋的怒吼。
  
  这声响与猛虎下山箭的爆炸截然不同,它更沉重,更凝聚,带着一种撕裂金属的恐怖质感。
  
  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黑影,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从黑白熊侧后方的混乱人群中电射而出。
  
  是破城铳!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铁交鸣声炸响。
  
  骑士胸前那精美的板甲,如同被巨锤砸中的薄铁皮,瞬间向内塌陷、扭曲、撕裂,一个碗口大的恐怖凹陷骤然出现,碎裂的甲片混合着断裂的肋骨碎片,如同致命的霰弹般向骑士体内疯狂挤压!
  
  骑士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攻城锤正面轰中,他高大的身躯猛地向后弓起,随即像一袋被巨力抛飞的破布,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姿态从疾驰的马背上腾空飞起。
  
  “噗……”
  
  人在半空,骑士的头盔面甲缝隙里就猛地喷出一大股混合着内脏碎块的暗红血雾,他甚至连惨叫都未能发出,身体在空中翻滚了几圈,然后重重地砸在后方冰冷的雪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那匹失去主人的战马受惊地嘶鸣着,带着巨大的惯性斜冲出去,撞翻了一堆杂物。
  
  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到极致的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紧随其后的两名骑士被吓得下意识勒紧缰绳,让两匹披着重甲的战马发出了痛苦而惊恐的长嘶,偏离原本的冲锋轨道,避开了前面同伴的尸体和战马。
  
  这一躲避,也导致了他们的骑枪没能捅到黑白熊身上,相对应的后者蓄力已久的陌刀也劈空了。
  
  反倒是黑白熊身后那些有着小聪明,没有跟在黑白熊后面,反而独自散开想自行躲避的玩家倒了大霉,两名重装骑士从他们当中碾压而过,顿时响起了一片哀嚎和惨叫声。
  
  黑白熊没有理会冲过头的雷泰利亚骑士,他猛然回头,望向枪声响起的方向,就看到了在稍远一点的地方,边上摆着一门破城铳的战团长老李正冲着这边挥手示意。
  
  这气得黑白熊破口大骂。
  
  “你他妈的抢我人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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