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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萧书生无意之举(一)

第五十二章萧书生无意之举(一) (第1/2页)

萧琰摸到那方砚台时,指尖先于视线触到了一丝异样的凉。
  
  三更的月色从窗棂漏进来,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影。他蹲在王府后花园的海棠树下,指尖拂过砚台边缘的雕花,那冰凉顺着指腹爬上来,像一条小蛇钻进血脉里。这方端砚比寻常的要沉些,砚池里凝着半池残墨,在月光下泛着乌幽幽的光,倒像是谁呕出的血痂。
  
  “萧兄怎的在此?”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萧琰指尖一颤,他猛地回头,看见三王爷萧月馨站在海棠树影里,玄色锦袍上的金线在暗处浮动,像极了蛰伏的蛇鳞。萧琰慌忙将砚台往袖中藏,却听见对方轻笑一声,那笑声里裹着冰碴子,“深夜在此掘土,莫非萧兄在寻什么宝贝?”
  
  萧琰的喉结滚了滚,掌心的砚台硌得掌心生疼。他方才送客时不慎被石绊了一跤,手掌按在泥土里才摸到这硬物,哪里想到会撞见三王爷。
  
  “王爷说笑了,”萧琰强作镇定地起身,袖中的砚台棱角抵着小臂,“晚生方才不慎掉落了一枚玉佩,故而在此寻找。”
  
  萧月馨缓步走近,靴底碾过枯叶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比萧琰高出半个头,阴影将萧琰完全罩住,带着龙涎香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哦?什么样的玉佩?”萧月馨的目光落在他紧攥的袖口,“本王的人明日可帮萧兄寻寻。”
  
  萧琰的后背已沁出冷汗。他分明看见砚台侧面刻着半个“馨”字,那是三王爷的名讳。这等私物怎会埋在海棠树下?他想起白日里王府宴席上,萧月馨频繁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时砚台应当还在书房才对。
  
  “不过是枚寻常玉坠,怎敢劳烦王爷。”萧琰垂眸避开对方的视线,指尖掐进掌心,“夜深露重,王爷也该歇息了。”
  
  萧月馨忽然笑了,那笑声短促得像刀光一闪。“萧兄倒是体贴。”她抬手理了理衣襟,指缝间漏出的月光照在萧琰发白的脸上,“只是本王记得,萧兄的玉佩前日还系在腰间,上面刻着令尊的字号,对吧?”
  
  萧琰的后颈倏地窜起一股寒意。他确实有那样一枚玉佩,前日在府中与同僚闲谈时还露过面,可萧月馨怎会记得如此清楚?这位三王爷素来深居简出,今日宴席上也不过与他说了三句话,竟连玉佩上的刻字都留意了。
  
  “王爷记错了,”萧琰的声音有些发紧,“那枚玉佩早已遗失,晚生寻的是枚新得的。”
  
  “是吗?”萧月馨向前倾了倾身,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萧琰甚至能看见她瞳孔里自己狼狈的影子,“那倒巧了,本王昨夜也在此处遗失了一样东西,是方砚台。”
  
  袖中的砚台仿佛突然生出了重量,坠得萧琰的手臂微微发颤。她强撑着笑道:“原来如此,晚生并未见……”
  
  “萧兄可知,”萧月馨突然打断他,声音压得极低,像毒蛇吐信,“那砚台里藏着什么?”
  
  萧琰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他猛地想起方才摸到砚台时,似乎感觉到砚池底部有块凸起,当时只当是寻常纹路,此刻想来却越发可疑。难道那砚台里藏着什么秘密?
  
  “晚生不知。”他垂下眼睑,不敢再与萧月馨对视。
  
  萧月馨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转身道:“罢了,既然萧兄没看见,那便是被旁人捡去了。”他的靴底再次碾过枯叶,发出细碎的声响,“只是那砚台乃是先皇所赐,对本王意义非凡,若萧兄日后见到,还望告知。”
  
  “是,晚生记下了。”
  
  萧月馨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萧琰却仍僵在原地,直到确认对方彻底离开,才踉跄着扶着海棠树蹲下。冷汗浸透了里衣,贴在身上冰凉刺骨。他缓缓从袖中取出那方砚台,借着月光仔细打量。
  
  砚台通体乌黑,边缘雕刻着繁复的云纹,砚池底部果然有块不规则的凸起。萧琰用指尖轻轻敲击,竟发出中空的声响。他心中一动,试着用指甲抠那块凸起,没想到竟真的将其抠了下来。
  
  凸起的部分是块可以活动的木塞,下面露出一个狭小的暗格。萧琰屏住呼吸,伸手进去摸索,指尖触到一张卷得极细的纸。他小心翼翼地将纸取出来展开,借着月光看清上面的字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纸上写的竟是三王爷与边关将领的密信,内容赫然是策划谋反!
  
  萧琰瘫坐在地上,手中的信纸簌簌发抖。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无意间捡到的砚台里,竟藏着如此惊天的秘密。若是被萧月馨知道他看见了这封信,恐怕性命难保。
  
  他挣扎着起身,想要将信纸塞回暗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转念一想,萧月馨那般精明,定然早已猜到是他捡了砚台,方才的话不过是在试探。若是此刻将砚台还回,反倒坐实了他看过密信的事。
  
  怎么办?
  
  萧琰抱着砚台,在海棠树下急得团团转。月色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像极了他此刻混乱的心境。
  
  突然,一阵风吹过,信纸被吹得飘落在地。萧琰慌忙去捡,却不小心碰倒了身旁的花盆,发出“哐当”一声脆响。他心中一紧,生怕惊动了旁人,赶紧将信纸揣进怀里,抱着砚台匆匆离开。
  
  回到自己的住处,萧琰反手闩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他将砚台放在桌上,借着油灯的光亮再次打量那封密信。信上的字迹苍劲有力,正是萧月馨的手笔,上面详细写了谋反的计划,甚至连起事的日期都已定下。
  
  萧琰只觉得头晕目眩,他一个小小的书生,平日里连杀鸡都不敢看,如今却卷入了这等谋逆大案,简直是飞来横祸。他想将密信烧毁,可又怕萧月馨追问砚台的下落;想将密信交给皇上,可又怕自己人微言轻,反被诬陷;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这封信像块烙铁,烫得他坐立难安。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萧琰猛地抬头,看见窗纸上映出一个黑影。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握紧了桌上的砚台,厉声喝道:“谁?”
  
  黑影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立在窗外。萧琰壮着胆子走到窗边,猛地掀开窗帘,却发现窗外空无一人,只有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他皱着眉头,刚要关上窗户,却瞥见窗台上放着一张纸条。萧琰拿起纸条展开,上面只有四个字:“速毁此信。”
  
  字迹娟秀,不似男子所书。是谁在提醒他?难道是萧月馨的敌人?还是另有隐情?
  
  萧琰拿着纸条,陷入了更深的困惑。他看了看桌上的密信,又看了看那方砚台,心中的挣扎越发激烈。毁掉密信,或许能暂时保全自己,可三王爷谋反的事若是成真,天下苍生都将陷入苦难。不毁密信,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他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先将密信和砚台藏起来。他将密信重新卷好,塞进砚台的暗格里,再将木塞复原,然后将砚台藏进床底的木箱里,上面压了几件旧衣物。做完这一切,他才稍稍松了口气,可心中的不安却丝毫未减。
  
  这一夜,萧琰彻夜未眠。他躺在床上,脑海里反复回响着萧月馨的话,眼前不断浮现出那封密信上的字迹。他知道,从捡到砚台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卷入了一场危险的漩涡,而这场漩涡的中心,正是那位深不可测的三王爷。
  
  翌日清晨,萧琰顶着浓重的黑眼圈起身。昨夜的惊魂甫定让他精神萎靡,可想到今日还要去王府赴宴,他便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洗漱完毕,他换上一身干净的锦袍,对着铜镜整理仪容。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眼神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惶恐。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今日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持镇定,绝不能让三王爷看出破绽。
  
  来到王府,宴席已经开始。萧琰刚走进宴会厅,就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顺着目光望去,只见萧月馨坐在主位上,端着酒杯,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萧琰心中一紧,强装镇定地走上前,对着萧月馨行了一礼:“王爷。”
  
  “萧兄来了,快请坐。”萧月馨抬手示意他坐下,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脸,“看萧兄面色不佳,莫非昨夜没睡好?”
  
  萧琰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借此掩饰自己的紧张:“多谢王爷关心,只是昨夜偶感风寒,并无大碍。”
  
  “哦?那可要好好保重身体。”萧月馨放下酒杯,慢悠悠地说道,“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若是病倒了,可就错过了许多好戏。”
  
  萧琰的心猛地一跳,他总觉得萧月馨话里有话。他勉强笑了笑:“王爷说笑了。”
  
  宴席上,众人推杯换盏,气氛十分热烈。可萧琰却食不知味,他时刻留意着萧月馨的一举一动,生怕对方会突然提起砚台的事。
  
  席间,萧月馨突然对众人说道:“诸位可知,本王近日遗失了一样东西?”
  
  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酒杯,好奇地看着她。萧琰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萧月馨顿了顿,继续说道:“那是一方先皇所赐的砚台,对本王意义非凡。不知哪位爱卿若是见到,还望告知本王,本王必有重谢。”
  
  众人纷纷表示会留意,萧琰也跟着附和了几句,可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的。他能感觉到,萧月馨的目光时不时地扫过自己,那目光里充满了探究和怀疑。
  
  宴席过半,萧月馨突然站起身,对众人说道:“诸位慢用,本王有些事要与萧兄单独谈谈。”
  
  萧琰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他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他强作镇定地站起身,跟着萧月馨走出了宴会厅。
  
  两人来到一间僻静的书房,萧月馨关上房门,转身对萧琰说道:“萧兄,本王今日找你,是想问问你,昨夜回去之后,可有什么异样?”
  
  萧琰故作茫然地说道:“回王爷,并无异样。不知王爷为何会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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