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闺蜜心事 (第2/2页)

最终，王靖雯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懊悔：“唉，当初真不该带她去旅游的，现在弄成这个样子…”
　　
　　“不怪你，靖雯。”爱旭摇摇头，语气诚恳，“这次是意外，主要责任在我，是我没管住自己。”
　　
　　“琼瑶说了，不怪你。”王靖雯看着他，眼神复杂，“她说那天是她自己主动的。她现在主要是担心…担心万一那次中了，怀上了，事情就彻底兜不住了，所以才不得不接受明天的订婚。她让我问问你…”王靖雯顿了顿，“如果你有什么想法，我可以告诉她。如果没有，那就算了。她也知道，你身边的孽缘情债太多，恐怕一时半会儿根本理不清，也还不完。”
　　
　　听完这话，爱旭彻底沉默了，他靠在椅背上，望着游乐场里无忧无虑玩耍的孩子们，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和无力的自责。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喃喃自语，像是在问王靖雯，又像是在问自己：
　　
　　我就…这么渣吗？”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重重地落在两人之间的空气中，没有答案。
　　
　　次日清晨，王靖雯早早地来到了伍家别墅。宅邸内外已经布置得喜庆而不失奢华，佣人们步履匆匆，做着最后的准备。
　　
　　她在伍琼瑶的卧室找到了闺蜜。专业的化妆师正在为伍琼瑶上妆，精致的妆容掩盖了她眼底的一丝疲惫和黯淡。
　　
　　“琼瑶。”王靖雯轻声唤道。
　　
　　伍琼瑶从镜子里看到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靖雯，你来了。”她示意化妆师稍等一下。
　　
　　待化妆师暂时离开，王靖雯走到她身边，握住她微凉的手：“真的…想好了？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伍琼瑶的目光落在梳妆台上那枚崭新的、价值不菲的订婚戒指上，嘴角泛起一丝苦涩：“家族决定的，我想反抗，有用吗？我爸的态度很明确，这事关两家未来的合作布局。”她顿了顿，像是在说服自己，“李浩（准新郎）…人还算英俊，家境也好。除了有点妈宝，看起来脾气还算温和。慢慢适应吧，大概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婚姻。”
　　
　　她沉默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忍住，低声问道：“他…爱旭那边，怎么说？”
　　
　　王靖雯叹了口气，将昨天与爱旭的对话选择性地说了一遍：“他说…他想负責任，但没有那个能力和身份。你们是家族联姻，而他只是平民出身，给不了你家族能给你的…他只能祝你幸福。”
　　
　　伍琼瑶听完，眼中最后一丝微弱的光彩也熄灭了。她自嘲地笑了笑，是啊，难道还真的期待爱旭会像个英雄一样出现，带她远走高飞吗？那不过是少女时代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现实是冰冷的家族利益和既定的命运。
　　
　　“算了，”她深吸一口气，重新坐直，对镜中的自己说道，“就这样吧，早点嫁了，也省心。”语气里是认命后的平静，却也带着一丝心死的漠然。
　　
　　化妆师重新进来，为她完成最后的妆点。王靖雯站在一旁，心情复杂地看着闺蜜披上华服，一步步走向她既定的命运。
　　
　　当天的订婚仪式盛大而隆重。名流云集，觥筹交错，一切都是顶级豪门应有的排场。伍琼瑶穿着高级定制的礼服，戴着璀璨的珠宝，在李浩身边笑得温婉得体，仿佛一个最幸福不过的待嫁新娘。只有王靖雯能看出，那笑容并未真正抵达她的眼底。
　　
　　仪式结束后，按照双方家族的默许，准新郎李浩留宿在了伍家，与伍琼瑶同住一室。
　　
　　夜深人静，当最初的生疏和客套过后，亲密之时，李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事毕，他靠在床头，点燃一支烟，语气听不出喜怒，却带着明显的质疑：
　　
　　“你…之前有过别人？”他问得还算含蓄，但目光中的审视意味却很明显。
　　
　　伍琼瑶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拉过被子盖住自己，侧过身，背对着他，声音冷淡而清晰：“怎么，李先生难道以为在遇到你之前，我是生活在古墓里的小龙女吗？谁年轻的时候没谈过恋爱？现在又不是旧社会，难道还要求每个女孩子都必须守着一层膜等到新婚之夜？”
　　
　　她的话有理有据，甚至带着一丝反将一军的讥诮，巧妙地避开了具体对象，又将问题抛回给了对方对于“现代观念”的理解上。
　　
　　李浩被她这么一呛，一时语塞。他本身性格不算强势，想想自己也是经历了几任前女友，又或许确实觉得在新婚之夜纠结这个有些不合时宜且自讨没趣，最终只是悻悻地掐灭了烟。
　　
　　“睡吧。”他最终只是嘟囔了一句，翻身躺下。
　　
　　黑暗中，伍琼瑶睁着眼睛，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套。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这条看似光鲜亮丽的路，恐怕并不会太好走。而那个她曾经短暂寄托过幻想的人，此刻早已与她隔了千山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