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天玄暗流 (第1/2页)
中域天玄宗宗门大殿,穹顶悬着的青铜星图流转微光,将殿内照得半明半暗。刚自万仙会归返的合体境长老玄风,玄袍上还沾着中域荒原的风沙与血煞宗魔修的戾气,大步跨入殿中时,带起一阵裹挟着肃杀气息的风,吹得烛火猎猎作响。他身后跟着的一众比赛弟子,虽战意仍在眉眼间跳动,却难掩连续恶战后的疲色,灵力波动都带着几分紊乱。
“宗主!万仙会诸事,需向您详禀。”玄风单膝跪地,声线沉稳里裹着压抑不住的急切,额间汗渍顺着脸颊滑落,在玄袍上洇出深色痕迹。天玄宗主墨风负手立在青铜星图前,衣袂随殿内无形气流轻轻摆动,星图上代表中域诸宗的气运线明暗闪烁,似在无声诉说着万仙会后各方势力的微妙变化,“讲。”他声音平淡,却带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慑,目光透过星图,仿佛能看穿重重迷雾,直抵中域暗流涌动的核心。
玄风深吸一口气,将万仙会的种种细节缓缓道来。从各宗弟子初次交锋时的烽火四溅,灵技对撞炸出的绚烂光瀑,到琉璃宗与血煞宗狭路相逢时的血腥冲突,血雾弥漫中林筱雨等人的浴血拼杀;再说到星陨仙尊现身时,那如同星河倾泄的威势,以及他看向南宫雪时,眸中似有古老星河倒悬,护短之意如利刃出鞘般毫不掩饰——当谈及星陨仙尊为护南宫雪,抬手间便碾碎血煞宗合体境长老的魔功,玄风刻意压低的声音里,仍透着难以遏制的震撼。末了,他压低声音,额角青筋微跳:“星陨仙尊对南宫雪,绝非凡俗之谊,那眼神,那出手的果决,不像是对晚辈单纯的照拂。”
墨风指尖轻点星图上代表琉璃宗的那颗星子,青铜星图骤然发烫,烫得他指腹微麻,眸中寒芒却愈发盛烈。他沉默片刻,取过案几上的狼毫,在黄麻纸上反复书写“南宫雪”三字,笔锋如刀,一次次划破纸面,墨汁在裂痕间渗开,仿佛是命运的纹路在挣扎蔓延。“此子究竟有何特殊?”他抬眼,望向殿角那片幽深阴影,声音沉得像是浸了千年玄冰。
“下去吧,没你的事,下去好好督促弟子修炼,个人战打得这么难看,要不是战阵撑着,哪来的第一名,下去好好反思。”
话落,殿角阴影如墨汁翻涌,一道虚影缓缓显形——天玄宗隐世数百年的老祖玄霄,渡劫巅峰的恐怖威压如渊似狱,每一缕逸散的气息,都震得殿中青铜烛台簌簌落灰,地面青砖无声龟裂,浮现出细密如蛛网的裂纹。玄霄身形虚幻却又无比真实,周身缠绕的劫云余韵,将他须发映得如银霜覆雪,每一道皱纹里,都藏着千年风雨打磨的沧桑与威严。
“南宫雪?”玄霄沙哑的声音似从时光深处悠悠传来,带着历经无数劫数的厚重与淡漠,虚影中,他垂眸看向墨风,目光透过层层虚妄,仿佛能洞穿时空,“他是飞身上仙南宫问天夫妇的遗孤。当年南宫问天夫妇剑指苍穹,单挑魔域十三魔将,以血肉之躯护东荒域安宁,那等悍勇,便是老夫回想起来,也得赞一声‘真豪杰’。先不论这孩子从父母处继承了多少仙界底牌,单说与南宫问天夫妇熟识的那些上古大能……”他说到此处,虚影中骤然浮现出一幅幅画面:南宫问天夫妇与数位散发着混沌气息的大能把酒言欢,论道时天地同辉,剑意纵横间,星空为之震颤。“便是老夫,对上那些老怪物,也没把握能全身而退。”言罢,画面消散,可那股来自上古大能的压迫感,仍在殿中久久盘旋,压得人胸口发闷。
墨风瞳孔猛地收缩,青铜星图上代表琉璃宗的气运线疯狂跳动,仿佛一头即将挣脱枷锁的凶兽。他强压下内心惊涛,追问道:“那星陨仙尊……打的什么主意?他与南宫家,又有何渊源?”
玄霄冷笑,周身劫云虚影翻涌成巨大旋涡,隐隐有劫雷在其中酝酿闪烁:“南宫雪是万灵体,你该在《天玄古卷・体质篇》见过记载——此体质,能纳天地万灵为己用,修行时天地灵力自动归拢,如饮甘霖,进境之快,堪称逆天。说它是为修仙量身打造的体质,甚至说是上界才有资格孕育的神异体质,也不为过。”他抬手虚抓,殿中凭空浮现出泛黄的古籍残页,残页上“万灵体可引天地共鸣,渡劫如履平地,纵是天道劫雷,也能化为修行资粮”的记载,在幽暗中散发着妖异的光。“至于星陨那老儿,卡在渡劫巅峰太久了,寿元如风中残烛,若再渡不过去……”玄霄话音未落,虚影中便浮现出星陨仙尊独坐摘星阁,望着镜中自己白发苍苍面容的画面,那满是不甘与绝望的眼神,刺得人心中发寒,“只能等着天道收走他这缕残魂,归于虚无。”
墨风望着残页上的记载,心下暗惊,额间隐有细密汗珠渗出,却仍强自镇定:“老祖之意,是让我等……置身事外?任由星陨仙尊与南宫雪纠缠?”
“他们的死活,与我天玄宗何干?”玄霄虚影骤然膨胀,又瞬间收缩,仿佛这一动静便能碾碎虚空,“你只需管好宗门,莫去招惹琉璃宗。若没记错……那南宫雪才二十余岁,已至元婴境,此等天资,纵观中域千年,也堪称逆天。”他话锋一转,劫云余韵化作一道若有若无的红线,缓缓缠绕向琉璃宗的气运线,“可试着联姻,若成,天玄宗便相当于与仙界遗脉连枝,日后即便对上上古大能,也多几分底气;不成,也别把关系闹僵——琉璃宗背后,说不定还藏着南宫问天夫妇布置的后手,那些上古遗留的手段,老夫也不敢轻易揣测。”
“老祖你也在渡劫境巅峰卡了好久了,难道你不需要万灵体渡劫大乘吗?”墨风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谢谢你了,我还想多活几年了,而且我可不是星陨那老家伙,他是因为修行的法术对他伤害有反噬,已经升级了生命的本源,我可不是,我不急,我有的是办法渡到大乘,好好办你的事吧别东想西想”玄霄挥挥衣袖摸了摸自己的面前的白如雪的胡子,他对星陨的做法表示耻辱。
“谨遵老祖法旨。”墨风躬身行礼,看着玄霄虚影化作点点劫光,如流星般没入殿角暗门,转瞬消失不见。待虚影彻底消散,他望着青铜星图上琉璃宗与天玄宗纠缠的气运线,喃喃自语:“二十岁元婴……万灵体……这般人物,若能为天玄宗所用,何愁宗门不兴?可若不能,又该如何?”言罢,他拂袖收起青铜星图,星图上,两道气运线在暗流中悄然缠绕,似要书写一段新的因果,而因果的两端,一头系着天玄宗千年谋划,一头连着琉璃宗未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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