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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雾薄霜冷

第14章:雾薄霜冷 (第1/2页)

且说楼船扬帆仅一日之程,便已踏入大宋疆域。运河之上,官兵严阵以待,逐一盘查过往船只。韩德让心生一计,佯装契丹商贾,言称欲往中原采办瓷器、丝绸等物,以资契丹之用。言罢,暗取二两纹银,悄然塞入兵丁之手,笑道:“军爷辛苦,些许银两,权且为众位兄弟换壶好酒解乏。”
  
  是日,张嫣依偎在王冀怀中,忽觉王冀丹田隐有春雷萌动之兆,便以纤指沿其任脉轻探三寸。而后言道:“冤家倒是好造化!那慕容龙城为你疗伤,先天罡气竟入你体内,倒抵嫣儿苦练三年……如今冤家督脉中潜龙待跃,怕是要应了《黄庭经》‘泥丸九真皆有房’的玄机。既如此,便传冤家一套掌法。”
  
  言罢,张嫣忽作惊鸿掠影,三十六式“落叶飞花掌”竟在方寸间次第展开。但见玉掌翻飞似庾信《枯树赋》中“落花与芝盖同飞”,步法摇曳若曹植笔下“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掌法习毕,张嫣又传王冀素心剑法。只见张嫣拔出碧水剑,首式“长河落日”直取中宫,次式“孤帆远影”化刺为挑,“铁锁沉江”横断秋水……
  
  “冤家饱读诗书,可瞧见剑势中的变化暗合武侯八阵图……”张嫣话音忽止,原是王冀偷吻花枝,反被点中笑穴,二人笑作一团。
  
  暮色渐浓时,张嫣取来十数盏青瓷碗倒扣甲板:“轻功要诀,首在‘凭虚御风’四字。”言罢素足轻点,碗盏竟似洛神凌波纹丝不动。王冀欲效颦,却踩得瓷碗叮当乱响,被张嫣以绸带缠腰提起:“冤家这般笨拙,倒叫嫣儿想起了卫夫人教王右军执笔……”
  
  待到月满中天,韩德让凭栏观二人拆招。只见王冀“云横秦岭”未老,张嫣“雨润蓝田”已至,双掌相触时忽化十指相扣。韩德让大笑道:“三弟这套‘画眉手’,倒比素心剑法更得真髓!”
  
  却说王冀心无旁骛,沉浸于武学修炼之中,整整一日未曾稍歇。及至次日拂晓,王冀步出船舱之际,但见桅杆之上,白霜厚积,犹如银装素裹;河面中雾气氤氲,朦胧一片。忽有一阵寒风掠过,令王冀不禁浑身一颤,神志为之一清。未几,立于船首的萧绰忽而高声道:“快看,河面之上似乎有人!”
  
  韩德让闻其言,目光远眺,同时示意船夫将楼船靠近些许。他凝目细察,果见河面之上,浮沉着一名女子,乃是一名女子,虽不知她是生是死,但韩德让侠义心肠一动,当即施展轻功,将那河中女子救上船来。
  
  韩德让轻搭女子腕脉,沉吟道:“此女呛水甚重,气息奄奄,我若以内功真气相助,恐其体内河水随气血涌动,反增其危。”
  
  王冀听罢,心中暗道:“想来这古代侠士,虽内功深厚,却对落水急救之法不甚了了……”念及此,王冀忙将女子平躺于地,双手覆于其胸,以按压之法,助其排出呛入之水,继而又依心肺复苏之术施救,片刻之后,那女子便悠悠转醒……
  
  女子醒来之后,泪水涟涟,抽噎不止。张嫣与萧绰将这女子搀扶入舱,更换干爽衣物,又取来热茶,让她暖身定神。片刻之后,王冀与韩德让方步入舱内,缓缓询问她究竟遭遇了何种变故。
  
  那女子哽咽着,说起了自己的遭遇:
  
  “小女子乃东瀛遣唐使藤原常嗣的后人。当年藤原常嗣东归之时,于中原遗下一脉骨血,便是吾之先祖。自此而后,百十年间,中原烽火连天,世事如棋,留在中原的藤原一脉亦随之式微,只得在贫寒之中挣扎求存。
  
  家父早逝,我和母亲相依为命,流离失所,终至临济之地。恰逢世宗皇帝柴荣大兴灭佛之举,此地有一尼姑法号‘梵正’,遂还俗尘,于临济城中开设教坊一所,名曰‘雾霜楼’。梵正姐姐见我颇有姿色,便收留我母女二人于楼中,教我琴棋歌舞,使我卖艺为生。
  
  梵正姐姐虽然还俗,却是有慈悲之人。雾霜楼中的姑娘,只需卖艺即可。三年前,家母因病辞世,身后之事,亦是梵正姐姐一手操办。
  
  家母死后,我本欲在雾霜楼中虚度余生,了此残躯。岂料数日前,有一群泼皮无赖闯入楼中,大排筵宴,酒过三巡,便开始寻衅,强拉楼中姐妹欲行不轨。楼中姐妹誓死不从,皆被泼皮打得遍体鳞伤。梵正姐姐无奈,只得送上十两银子,才打发走了这群泼皮无赖。
  
  可就在方才,那群泼皮无赖又至,他们自称是春秋寨弟子,说是要捍卫圣人礼法,不容教坊存世,遂将教坊砸得稀烂,连梵正姐姐亦被打伤。那群无赖之首,听说我有东瀛血统,便厉声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硬要将我投入河中溺毙。幸得诸位侠士相救,我才得以死里逃生。望诸位发发慈悲,去救救楼中姐妹,使她们免受恶人欺凌……”
  
  韩德让闻此言语,急令楼船靠岸,复又对王冀言道:“我听闻春秋寨中弟子,多以仁义为先,寨主孔宜武功超凡入圣,缘何其门下弟子德行竟如此卑劣?”
  
  王冀未答韩德让之问,转而向那女子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女子答道:“小女子,藤原沙耶……”
  
  言罢,王冀便令藤原沙耶引路,一行人直奔临济城中雾霜楼而去。
  
  此时正值清晨,临济城中薄雾缭绕,路面霜华未消,行走间颇感滑腻。清风拂面,城中店铺已纷纷开门迎客。一柱香的时间,众人已至雾霜楼前。
  
  只见楼前招牌已落,破碎不堪,二十多个破衣烂衫的泼皮无赖正拿麻绳捆姑娘,活像在晒《女诫》腊肉。为首的泼皮正指着这群姑娘们,厉声斥责道:“子曰‘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摸’!你们经营此等风月之地,实乃伤风败俗、有违纲常,当杀!当杀!”
  
  围观之人亦随之附和:“说得是!当杀!当杀!”
  
  顷刻间,围观之众愈聚愈多,后至者唯恐错失好戏,纷纷向前挤去,热闹程度竟似过年一般。
  
  被绳索所困之众女子,或低头默语,或以袖掩泣;独一少妇,傲然独立,扫视众人,遂向那无赖中的为首者问道:“尔等今日辱我至此,可敢告知姓甚名谁?”
  
  为首无赖傲然说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肖品客是也!”
  
  王冀细观这肖品客之相貌,忽觉似曾相识,而后瞬间忆起:“此人乃是我最初穿越至古代时,手拿酒壶、暗藏匕首,欲行刺耶律休哥未果,反被耶律休哥放走的那个青年。”
  
  王冀问藤原沙耶道:“适才说话的女子是谁?”
  
  藤原沙耶答曰:“正是梵正师太。”
  
  却听梵正对肖品客言道:“尔等无赖之徒,既责我伤风败俗,前日却为何到我雾霜楼,欲强占我楼中姑娘?姑娘不从,尔等则施以拳脚,此等行径,又合乎哪门子礼法?”
  
  肖品客闻言,忽扇梵正一耳光,梵正嘴角顿见血痕。张嫣欲前救之,却被王冀所阻:“娘子且慢,待为夫先看看这梵正师太的修为深浅……”
  
  肖品客怒喝梵正道:“哼!汝竟还敢还口?若非我亲自前来,安能知此地乃是藏污纳垢之所?汝等身为女子,不去嫁人生儿育女,以报国家,却行此伤风败俗、有悖伦常之事,只为了些许银钱,不觉得羞愧吗?”
  
  梵正嘴角挂血,却神色自若,缓缓言道:“我等做此营生,只为糊口;姑娘们皆无依无靠,何谈婚配?婚嫁与否,又与他人何干?再者,言及报国,我究竟当效忠柴氏、赵氏?还是江南李氏、北汉刘氏?或吴越钱氏、西蜀孟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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