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雪山前的诡镇 (第2/2页)
“你到底是谁?”周墨生举着黄符戒备,“为啥一直跟着我们?”
老头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个玉佩,跟我们手里的一模一样:“我是最后一代守棺道士,也是你爷爷的师弟。当年你爷爷封印第二棺后,我就在这雪山守着,等你们来解咒。”
他往山口指了指,雾气里隐约能看见条小路,路边插着些木牌,上面刻着跟我们脖子上一样的符文:“这是守棺人开辟的安全通道,顺着木牌走就能到第三棺。”
阿秀突然指着老头的脚:“他有影子!是真人!”
月光下,老头的影子清清楚楚地映在地上,只是影子的手里没有拐杖,而是握着把绣针。我心里疑窦丛生,却没敢说出来——现在只能相信他了。
老头把玉佩交给周墨生:“三块玉佩合璧才能打开第三棺,记住,棺材里的骨绣师会变成你们最恐惧的模样,千万别被迷惑。”他往我们手里塞了些草药,“这是防雪瘴的,雪山的雾能让人产生幻觉。”
我们跟老头道别,顺着小路往雪山深处走。雾气越来越浓,温度也越来越低,呼出的白气瞬间变成冰碴。走了约莫两个钟头,路边的木牌突然不见了,前方的雾气里传来铃铛声,叮叮当当的,听得人心烦意乱。
“这铃声不对劲。”周墨生掏出耳塞分给我们,“是摄魂铃,能让人产生幻觉。”
戴上耳塞后果然好多了,铃铛声变成嗡嗡的杂音。可没走多久,我突然发现身边的周墨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导师,他正微笑着朝我招手:“小丫头,快跟我来,我找到解咒的方法了。”
“你不是导师!”我捂住耳朵大喊,脖子上的木牌烫得厉害,眼前的导师突然变成老婆婆的模样,手里举着针谱:“乖孙女,快跟我回家,别再管这些事了。”
“我不回去!”我使劲摇头,木牌的烫意越来越强,眼前的幻觉突然消失,周墨生和阿秀正焦急地摇着我,我刚才竟站在悬崖边,再往前一步就掉下去了。
“你咋了?突然直愣愣地往前走。”阿秀拍着我的背,她的脸色苍白,“我刚才也看见奶奶了,她说爷爷在前面等我们。”
周墨生往悬崖下扔了块石头,半天没听见声响:“是雪瘴产生的幻觉,大家千万别分开!”他解下围巾系在我们手腕上,“这样就算被幻觉迷惑,也不会走散。”
继续往前走时,我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回头却啥也没有,只有我们仨的脚印在雪地上延伸,像条长长的蜈蚣。脖子上的木牌时不时发烫,每次发烫,前方就会出现新的木牌,像是在给我们引路。
天色擦黑时,我们在雪地里发现座破败的木屋,屋顶积着厚厚的雪,门楣上挂着个褪色的红布条,看着像过年时挂的。推开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屋里有张木板床,床上躺着具冻僵的尸体,穿着跟导师一样的蓝布褂子。
“是导师!”我冲过去想摇醒他,手刚碰到尸体就缩回来——尸体冻得像冰块,皮肤都变成青紫色,显然死了很久了。
周墨生检查尸体,从怀里掏出个笔记本:“这不是你导师,是他的师兄,日记里说他们考察队被骨绣师的后裔追杀,只有你导师逃进了雪山深处。”
日记最后写着:“骨绣师的血棺在冰川下,要用守棺人血脉和骨绣传人才能打开,千万别相信戴木牌的道士,他是……”后面的字迹被血污染了,看不清写的啥。
我们在木屋生了火,尸体渐渐解冻,露出手腕上的红绳,跟阿秀辫子上的一模一样。阿秀突然捂住嘴:“他也是骨绣师的后裔?”
周墨生沉默着点头,往火里添了根柴:“看来这诅咒牵扯的人比我们想象的多,连考察队里都有内鬼。”
深夜我被冻醒,发现周墨生不在屋里,雪地里传来他跟人说话的声音。悄悄扒着门缝往外看,只见月光下周墨生正跟个黑影说话,黑影手里举着个木牌,跟我们脖子上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