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混沌尺 (第1/2页)
林青霜背着昏迷的楚云舟，踉跄着穿过密林。
她的灵力几乎耗尽，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可身后那股阴冷的气息始终未散。
噬魂殿的人随时可能追来。
终于，她在半山腰发现了一间废弃的猎户木屋。
推门而入，灰尘簌簌落下。
屋内蛛网密布，一张摇摇欲坠的木床，一个生锈的铁炉，墙角堆着发霉的兽皮。
林青霜顾不得嫌弃，咬牙将楚云舟安置在床上。
“咳......”
她强撑着最后一丝灵力，指尖凝聚一点微光，点燃了桌上的残烛。
烛火摇曳，映出楚云舟惨白的脸色。暗金纹路已爬上下颌，血管在皮下诡异地凸起，泛着紫黑色的暗芒。
伤势探查
林青霜深吸一口气，颤抖着解开楚云舟的衣襟。
心口处，一道狰狞的血色咒印如同活物般蠕动，正是强行吞噬血煞的反噬痕迹。
“真是......不要命......”
她咬破指尖，试图以血画符，镇压咒印。
然而，灵力刚触及皮肤。
“嗤！”
一股灼热的气劲猛然反弹，将她指尖震开，血珠飞溅在床板上。
林青霜吃痛收手，发现指腹已被灼伤。
“连玄天宗的镇灵术都无效......”
她盯着楚云舟紧闭的双眼，胸口发闷。
窗外，暮色渐沉，山风呜咽。
尝试疗伤
林青霜不死心，再次尝试。
这次，她不再强行镇压，而是将灵力化作最温和的涓流，缓缓渡入楚云舟心脉。
“唔......”
楚云舟眉头微蹙，喉间溢出一声闷哼。
暗金纹路似乎稍稍淡了几分。
林青霜心中一喜，正要继续，却突然发现。
楚云舟腰间的旧钱袋，正泛着微弱的金光。
她迟疑片刻，解下钱袋。
内层绣着的金色符文，此刻竟与楚云舟身上的暗金纹路同步闪烁！
“这是......”
林青霜指尖轻触符文，一股温润的力量顺着指尖流入，让她枯竭的灵力为之一振。
她毫不犹豫地将钱袋贴在楚云舟心口的咒印上。
“嗡......”
金光与暗纹交织，血色咒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
楚云舟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
照顾日常
夜深了。
林青霜在炉中生起火，笨拙地淘米煮粥。
她从未下过厨，水放少了，米放多了，锅底很快糊了一层。
“咳......”
她手忙脚乱地搅动，浓烟呛得她眼泪直流。
最终，一碗半生不熟的“粥”勉强出锅。
她扶起楚云舟，小心地喂他。
米粒夹生，楚云舟却无意识地吞咽着，喉结滚动。
林青霜看着他苍白的唇染上一点水光，莫名松了口气。
灵力共鸣
后半夜，楚云舟开始发烧。
他浑身滚烫，暗金纹路不安地游走，时而蜷缩，时而暴起。
林青霜拧了湿布，一遍遍擦拭他的额头。
“娘......别走......”
楚云舟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林青霜僵住。
烛光下，他紧蹙的眉心和颤抖的睫毛，竟透出几分罕见的脆弱。
她沉默片刻，另一只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
“......我在。”
楚云舟苏醒
天光微亮时，楚云舟睁开了眼。
第一眼看到的，是趴在床边睡着的林青霜。
她手里还攥着半湿的布巾，袖口被炉火燎焦了一块，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
楚云舟微微动了动，发现自己的手正紧紧握着她的指尖。
他轻轻松开，却听到一声梦呓般的呢喃：
“......别动......”
林青霜没醒，只是无意识地反握住他的手，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楚云舟怔了怔，唇角不自觉扬起。
他仰头望着漏雨的屋顶，听着水滴落在瓦罐里的叮咚声，忽然觉得。
这破屋子，也挺好。
晨光透过木屋的缝隙洒落，楚云舟缓缓睁开眼，视线逐渐聚焦。
林青霜正伏在床边熟睡，半边脸颊压着交叠的手臂，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她手里还攥着半湿的布巾，袖口明显被火烧焦了一块，边缘还带着炭黑的痕迹。
楚云舟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的手正与她十指相扣。
他轻轻抽手，却听到一声含糊的梦呓：“...别动...”
睡梦中的林青霜非但没松手，反而将他的手掌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像是护食的猫儿。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楚云舟怔住，随即低笑出声：“林仙子这是...守了我一夜？”
“谁守你？！”
林青霜猛地惊醒，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甩开他的手，
“我只是...”她慌乱地抹了把嘴角，确认没有睡痕后才板起脸，“怕你死了没人给我烤鱼。”
楚云舟撑着手臂慢慢坐起，目光扫过她眼下的青黑，又落在她焦黑的袖口上。木屋角落里，一口铁锅歪倒着，锅底还粘着半生不熟的米粒。
“看来林仙子不仅会杀鱼，”他指了指那口锅，“还会烧厨房？”
林青霜耳根一热，抓起布巾砸在他脸上：“有力气说笑，看来是死不了了。”
楚云舟接住布巾，指腹蹭到上面残留的灵力波动。是玄天宗的清心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心口，血色咒印已经淡去，但暗金纹路仍盘踞在脖颈处，像蛰伏的毒蛇。
试着运转文气，经脉中混沌之力比以往更加凝练，但每次循环到心口时都会传来尖锐的刺痛。他不动声色地压下痛楚，抬眸时已换上惯常的散漫笑容：“多亏林仙子悉心照料，在下...”
话音未落，林青霜突然伸手按住他心口。楚云舟呼吸一滞，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
“灵膏的反噬还在。”她皱眉道，“强行运功会加速纹路蔓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那道咒印，“疼吗？”
这个下意识的关切让两人都愣住了。林青霜迅速收手，楚云舟却抢先一步握住她的手腕，指腹擦过她虎口处被烫伤的痕迹：“林仙子这伤...”
“煮粥时不小心。”她抽回手，转身去收拾药罐，背影僵硬得像块石板，“既然醒了就自己调息，我去找些吃的。”
楚云舟望着她仓皇逃走的背影，低头看了看掌心。
那里还残留着她手腕的温度，以及...一丝微妙的灵力共鸣。
他若有所思地摸向腰间的旧钱袋。内层的金纹比往常更加明亮。
晨雾未散，林间却静得可怕。
楚云舟拨开挡路的枯枝，脚下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一根白骨被踩碎，周围散落着更多兽类的骸骨，血肉早已干涸。
“不对劲。”林青霜蹲下身，指尖轻触地面。一道细如发丝的血色纹路正从土壤中渗出，所过之处，草叶瞬间枯萎成灰。“噬魂大阵的阵纹......”她声音发紧，“他们在用生灵血气喂养大阵。”
楚云舟眯起眼，暗金纹路在袖中游走。他猛地一掌拍向地面，混沌文气如浪涛般轰入土中。
“轰！”
血色阵纹骤然亮起，竟反扑出一道腥臭煞气，顺着他的手臂侵蚀而上！楚云舟闷哼一声，暗金纹路如遭火灼，瞬间爬满半边脸颊。
林青霜一把拽住他后退：“别硬碰！这阵法会吞噬攻击者的力量！”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望向远处绵延的山脉。整片山林，已成牢笼。
首次遭遇
穿过隘口时，枯树上悬挂的尸骸突然“咔哒”转动头颅。
“嗖！嗖！嗖！”
七名黑袍修士从岩壁阴影中浮现，为首之人手持骨铃，冷笑道：“殿主有令，活捉混沌道传人！”
楚云舟将林青霜推到身后，文心剑出鞘带起龙吟：“就凭你们？”
战斗在电光石火间爆发。混沌文气与血煞碰撞，炸开团团黑雾。楚云舟很快发现，自己的每一击都被大阵削弱三分，剑锋上的金光愈发黯淡。
林青霜甩出三枚银针，针尾系着的符箓在空中燃起青焰。然而灵力不济，最后一道符箓尚未触发便自燃反噬，在她掌心灼出焦痕。
“祭幡！”黑袍首领突然暴喝。
一面丈余长的黑幡展开，无数怨魂尖啸着扑来！楚云舟旋身将林青霜护在怀中，后背顿时被三道怨魂透体而入。
“呃啊。！”
暗金纹路疯狂扭曲，如同被泼了热油的蛇。林青霜看着他瞳孔泛起血色，咬牙咬破食指，在钱袋上画出半道血符。
“混沌封禁，开！”
钱袋内层金纹大亮，一道璀璨光柱冲天而起，怨魂触之即散。黑袍修士们掩面惨叫，其中三人当场化作血水。
趁着混乱，林青霜拖起楚云舟疾奔。他的身体烫得吓人，暗金纹路已蔓延至眼尾，嘴角不断溢出黑血。
“撑住......”她声音发颤，却听见身后传来更多骨铃的声响。
林青霜拖着楚云舟跌跌撞撞冲进一处山洞，潮湿的岩壁上布满青苔。她刚要松口气，突然发现洞壁刻着的符文正在微微发光。那是玄天宗独有的“净灵阵”残迹！
“天无绝人之路...”她喘息着将楚云舟平放在阵眼位置。
他的状况更糟了。暗金纹路已经爬上太阳穴，嘴角不断溢出黑血，三道怨魂在他心脉处纠缠。林青霜咬破指尖，以血激活残阵，淡青色光晕顿时笼罩两人。
“忍着点。”她将手掌按在楚云舟心口，灵力刚探入就被混沌文气绞得生疼。突然，楚云舟无意识抓住她的手腕，两人的灵力竟诡异地交融在一起。
“！”
青光与金芒交织，怨魂发出尖啸，被硬生生逼出体外！更神奇的是，暴走的暗金纹路居然暂时平静下来。
可就在这时。
“咔、咔”
洞口传来碎石滚落的声音。林青霜猛地回头，看见三道黑影正在攻击洞口的防护符文。最外层的符文已经出现裂痕！
她急得去摸银针，却发现灵力彻底枯竭。楚云舟仍在昏迷，暗金纹路又开始不安地游走......
绝地反击
“砰！”
洞口最后一道符文碎裂的刹那，楚云舟腰间的钱袋突然自动飞起！
内层金纹与洞壁残阵产生强烈共鸣，刺目的金光中，一道女子虚影缓缓浮现。她伸手轻抚楚云舟的额头，叹息道：“以血为引，可破此阵。”
林青霜毫不犹豫地割破手腕，鲜血洒在钱袋上的瞬间。
“轰！”
金纹化作流光盘旋而出，原本残缺的净灵阵瞬间完整！洞口三名刚冲进来的黑袍修士被金光透体而过，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化为灰烬。
楚云舟在这股力量刺激下猛然睁眼，瞳孔已变成暗金色。他本能地一掌拍向地面，混沌文气顺着阵法光路轰出洞外，远处顿时传来一片惨叫。
“咳咳...”
力量爆发的代价立刻显现。楚云舟眼角裂开细小的血痕，暗金纹路像蛛网般向瞳孔蔓延。林青霜也因失血过多摇摇欲坠，却死死攥着钱袋：“这符文...是玄天宗禁术...你母亲...”
虚影在消散前最后看了她一眼，目光复杂难辨。
洞内烟尘未散，钱袋上的金纹突然如水波般流动，在虚空中交织成一幅残缺的山势图。
“这是......”林青霜瞳孔骤缩，手指颤抖着描摹图中熟悉的轮廓，“镇魔渊？”
楚云舟抹去嘴角的血迹，眯眼看向地图：“玄天宗禁地？”
“那里镇压着上古混沌道的魔物。”林青霜声音发紧，“三百年前，我宗三位长老以性命为代价才将其封印......”
话音未落，钱袋突然剧烈震颤，金纹中浮现三个猩红小字：
“速来，吾儿。”
楚云舟猛地攥紧钱袋，暗金纹路在脖颈处诡异地跳动：“现在就去。”
“不行！”
林青霜一把按住他的手，
“镇魔渊封印若破，整个玄天宗都会。”
“轰隆隆。”
整座山体突然剧烈摇晃，洞顶碎石簌簌坠落。外界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肉撕裂声，仿佛千万具尸体正破土而出。
“噬魂大阵最后阶段。”楚云舟拽起林青霜冲向洞口，“要么一起死在这，要么赌一把！”
洞外景象令两人僵在原地。
原本苍翠的山林已化作血池，无数尸骸正从地下爬出。天空被血色阵纹切割成碎片，一道足有百丈宽的血色漩涡正在镇魔渊方向缓缓成型。
林青霜看着漩涡中若隐若现的巨爪轮廓，脸色煞白：“他们......在强行唤醒镇魔渊下的东西。”
楚云舟突然将钱袋塞进她手中：“带路。”
金纹在她掌心发烫，竟自动修正了地图路线，一条隐蔽的小径在血色荒原上闪烁微光。
林青霜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哑声道：“若到那里发现你母亲与魔物有关......”
“那我亲手了结。”楚云舟眼底金芒暴涨，一把抱起灵力枯竭的她，“抓紧！”
他纵身跃入血雾时，背后山洞轰然坍塌。一只由骸骨组成的巨手破土而出，堪堪擦过他的衣角。
林青霜在颠簸中回头，看见整座山的轮廓正在扭曲变形，最终凝成一张狞笑的鬼面。鬼面额心处，赫然刻着与钱袋上一模一样的金纹......
血色荒原的尽头，一道深不见底的裂渊横贯大地。黑雾如活物般在渊口翻涌，偶尔露出其中漂浮的破碎符文。那些曾是玄天宗最强大的封印，如今却已残破不堪。
“跟紧我。”楚云舟压低声音，暗金纹路在袖中游走，随时准备应对突发危机。
林青霜点头，指尖轻触渊口岩壁上的一道剑痕：“这是三百年前玄天宗'清虚长老'留下的斩魔剑意......”她声音发紧，“连他都无法彻底消灭渊底之物，只能封印。”
正说着，黑雾突然剧烈翻腾，渊底传来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震得两人耳膜生疼。楚云舟一把拉住林青霜后退三步。
“嗖！”
一道黑影从雾中射出，竟是条布满倒刺的触须！触须尖端长着张人脸，正发出婴儿般的啼哭。
林青霜银针出手，却被触须轻易弹开。楚云舟文心剑斩落，触须断口处喷出的黑血竟腐蚀得岩石“滋滋”作响。
“是魔物的探子。”他盯着重归平静的黑雾，“噬魂殿的人应该就在附近。”
渊底秘境
钱袋突然剧烈震颤，金纹如流水般脱离布料，在空中凝成一道细线，直指渊侧一条隐蔽的裂缝。
“走！”
两人顺着金线指引钻入裂缝，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处被遗忘的地下洞窟，四壁刻满与钱袋同源的混沌道符文。楚云舟每走一步，那些符文就微微发亮，仿佛在欢迎主人的归来。
“奇怪......”林青霜抚过石壁，“玄天宗的禁地，怎么会有混沌道的......”
话音戛然而止。
她瞳孔骤缩，死死盯着岩壁凹槽中的物件。一柄通体青碧的长剑，剑格处“斩魔”二字正泛着微光。
“青灵剑？！”她声音发颤，“这不可能......祖师佩剑明明早已......”
林青霜伸手握剑，剑身突然爆发出刺目青光！
“啊！”
她被剑气掀翻，虎口裂开一道血口。楚云舟箭步上前，混沌文气自发涌向剑柄，与青光激烈交锋。
令人意外的是，两股力量缠斗片刻后，竟渐渐交融。青灵剑发出清越龙吟，终于从石壁中缓缓抽出！
剑身完全出鞘的刹那，洞顶突然坠下一块巨石。烟尘中，十余个黑袍人无声浮现。
“恭候多时了。”为首者掀开兜帽，露出布满血纹的脸，“噬魂殿副殿主，血煞。”
血煞的冷笑在洞窟中回荡，他布满血纹的脸上浮现出狰狞之色：“混沌尺乃我噬魂殿必得之物，今日便拿你们的血来祭阵！”
话音未落，他袖袍一挥，十余道血色锁链如毒蛇般窜出，直逼楚云舟和林青霜！
楚云舟文心剑横斩，金光与血链相撞，爆出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然而血煞的修为已达半步化神，每一击都裹挟着摧山裂石之威，震得楚云舟虎口发麻，步步后退。
林青霜强忍虎口剧痛，青灵剑首次出鞘。
“铮！”
剑鸣如龙，青光暴涨！
她身形如电，一剑斩向血煞脖颈。血煞嗤笑一声，抬掌硬接，却在剑锋触及掌心的瞬间脸色骤变！
“嗤。”
青灵剑竟如切腐木般斩断他半条手臂！黑血喷溅，血煞暴退数步，眼中终于露出惊骇：“玄天宗的斩魔剑？！”
然而林青霜还未来得及追击，血煞的左手已猛然拍出。
“砰！”
一道血煞掌风重重轰在她胸口，林青霜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岩壁上，咳出一口鲜血。
“林青霜！”楚云舟目眦欲裂。
血煞狞笑：“下一个就是你。”
可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楚云舟的双眼，此刻已彻底化作暗金色。
“你......”血煞瞳孔收缩。
暗金纹路如活物般爬满楚云舟全身，他的气息节节攀升，竟在瞬间冲破元婴桎梏，直逼化神！
“伤她者，死！”
楚云舟一步踏出，地面龟裂！
他一拳轰向血煞，拳风所过之处，空间都隐隐扭曲。血煞仓皇架起血罡防御，却在接触的瞬间。
“咔嚓！”
护体血罡如琉璃般破碎！
血煞被这一拳轰得倒飞出去，撞穿三重石壁才勉强停下。他满嘴是血，惊骇欲绝：“灵膏反噬？！你疯了！这样下去你会先爆体而亡！”
楚云舟充耳不闻，继续逼近。但他的皮肤已经开始龟裂，暗金纹路中渗出丝丝血珠。这是肉身无法承受力量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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