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罪不容诛 (第2/2页)
“月儿果然大义且聪慧过人,”乌尘见月儿认可自己的做法心下大喜,说道:“在下确有应对手法,到时候且拭目以待,若是追兵未至,那自是极好。”
语毕,此事已有定论。
果不其然确实陆续有数名子弟外出掳了人归来,而且这些色令智昏之徒都未发现门卫都不在了还是未做防备,都是刚踏入门不久便被乌尘一击打杀。由于这些人都是从外地掳来的,乌尘便让月儿和李缘瓶安置一下他们的去处。
三日之后眼见已无人归来,乌尘便在萧家主门墙外显眼处留下刻下无事楼三个大字,以此警戒有可能未曾归来或是听到了风声不敢归来的萧家弟子。
其实在乌尘未曾离开萧家之前,天香城凡俗人间都无比默契的,不曾言说萧家事变,求得便是不走露风声,给他们奉若仙人少年打掩护。天香城百姓苦萧家久已,如今终于有仙人出手镇压当真是老天有眼。
刻完字后乌尘便对身后二女说道:“去城中置办些许食材便出城去吧。”
“那先帮我把脸皮撤去。”只听月儿冷声哼道,丝毫不留商量余地。
乌尘闻言,虽是万般不解其意,但也只好照办,毕竟月儿见他似乎不愿撤去,目露凶光就要发作,小师父说,对待女子能依之就绝不拒之,否则就是拦桃花了,少年可不想太过违逆月儿,以至于惹其生厌渐行渐远,虽然偶尔会故意激怒月儿,赏阅一番,但断不会事事唱反调,既是不敢,也属实不愿。
顺手也撤下了小缘瓶的,小缘瓶这边的反应倒是恰恰相反,兴许是小孩心性使然,小缘瓶还觉得有点可惜便问道能不能教一下这招,少年点头答应道待以后空闲时便传授此招,这一路上乌尘确实把小缘瓶宠溺的无边了。
城中百姓得见少年,无不对少年一行感激不尽,得知他们需要置办些食材,纷纷强自赠予,若不是乌尘一边言说,不用那么多,一边各取些许,一边归还大半,真的是恨不得全数奉上。乌尘不全收下不是因为多了不好存放,只是因为两女口味刁钻,同一味食材吃久了便会有些怨言,小缘瓶倒还好只是有些委屈,失望的轻喃又是某某呀,月儿却是直言厨子无能,只能一直做这些重复食材了,颇有借机夺回掌厨的小小心思……
置办妥当三人便不再停留御空而去,城中百姓无不顶礼膜拜心神往之,纷纷夸赞三人都是仙人之姿云云,有不开眼的二愣子疑惑说道:“我记得那二位仙子进城时,不是相貌平平无奇的吗,尤其是高大仙子,颇像寻常汉子一般……”
“你懂个屁,许是仙家术法遮掩一二,才显相貌平平而已,毕竟要防范有眼不识泰山的登徒子。”
“若万一方才的才是……”
“绝无可能,老夫贫道观他们初来乍到时便气质非凡,还顿感诧异二位仙子的相貌与气质不搭,直到方才一幕才了然于心,所以不可无礼猜忌!”一看相算卦的老修士大声喝止无礼之辈的无知发言,一众百姓无不附和老修士并呵斥那无知男子。
后有金主出钱请老修士丹青妙手,绘画三位仙师辅以雕刻石像,以感谢三位仙师的义举,不失为一桩奇谭,口耳相传不止,更是有善写游记者编排手书此事,说书唱戏者无不奉为头牌演说一二,故事后来流传之广,已不局限于天香城之一城一隅了,偶有修士光临天香城时道听途说此事,不管是否听过无事楼之名,心中都觉无事楼行事风格颇有正道之风,而邪修,尤其是曾与萧家交好的,无不嗤之以鼻说此事言过其实,若是遇上,必定把那白净男子打杀了,再掳走二女作为双修道侣,但他们说归说却不敢对天香城的三尊石像动其分毫,偌大的萧家尚且不过几日光景就树倒猢狲散,他们也只敢逞口舌之力。
“乌仙师真是仙人之姿威风八面呀,小女子真是钦佩不已、心神往之呀。”月儿看着少年上扬的嘴角难以平复,不禁莞尔调侃道。
“哈哈,月儿妹妹终于有些折服于在下的英俊皮囊、气态不凡、气质高雅、仙姿风范了吗?”不料少年乌尘竟是直接顺藤摸瓜、洋洋自得的自夸一番。
少女脸上却是羞红直至耳根细不可闻的埋怨:“前不久还嫌我老叫我姐姐,现在又口不择言叫人妹妹,我可不会信你。”
话虽如此,但嘴角笑意明显,脸色红晕如胭脂淡抹,有柔和朝阳拂面,有因御空飞行而随风动的秀丽青丝飞扬、翩翩飞舞的衣衫,少年愈看愈痴迷呆呆道:“你若是显老,这世间其他女子岂不是个个都得羞于献世?”献世一词乃是南枫国,南地方言词汇,大致意思是露脸献丑含贬义。
小缘瓶满脸喜悦,无声而笑两眼月儿弯弯,远远地缀在后头,生怕打扰到好不容易和好如初的二人,并且还隐约的渐入佳境之意。
“登徒子就喜欢油嘴滑舌说花言巧语骗人,哼,讨打!”月儿羞于应对,便假借发怒掩盖羞意,只闻其声确实像寻常女子一般撒娇无异,就是眼前一幕有些许吓人,一记势大力沉的鞭腿横扫乌尘脖颈。
月儿以前也试过类似的,只是她不知自己此刻的动人模样,早已把少年的心神牵动,失神的乌尘未曾躲避这记重击,身形倒射砸向一处高山……
吓得小缘瓶目瞪口呆,姐姐的撒娇好生厉害……
月儿哪成想会是这结果,担心之余急忙飞掠下去,看少年是否受伤了,暗自责怪自己怎得不知轻重;小缘瓶也是赶忙跟上。
只见少年所坠之地,有个不大不小,不深不浅的坑洼,少年倒葱直插入地,堪堪只余半截小腿未完全入土……坑洼旁边还有一条小绿蛇,似乎被吓到了,四处逃窜。
李缘瓶心想乌尘师哥方才虽然有些花言巧语了,但其罪不至此吧……她印象中月儿姐姐好像也不是那般……凶残的呀,也有文武百官的子弟曾在宫中节宴对姐姐一见钟情者,托家父厚脸皮找到父王求亲,父王脸色睥睨说:且叫他自己前去,月儿对此顶多就是冰冷如千年风霜让其知难而退,偶有所谓情深难缠之辈,她是丝毫不掩饰地如看蝇虫,也不屑言语,虚摆玉手驱赶。
她可是知道的月儿姐姐面对乌尘偶尔会恼怒却从来不曾厌恶,她偷看过宫中典藏的一些书籍,书中说这是女子作态欲罢还休、欲拒还迎,看似恼怒实则是以怒遮羞,偶会患得患失,怕矜持过度,让对方觉自己是心存厌恶,而疏离自己。
原本小缘瓶还不是很理解,书中女子的这般那般,但有这对男女演绎过后,愈发明了原来书中所写确有其事。只是书中还是骗人了,没说会动手打人的不然小缘瓶肯定会叫乌尘师哥小心一些的。
此刻他们丝毫不觉有危机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