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白嫖 (第1/2页)
“我倒觉得是高年兄在故意消遣我。”
鄢懋卿笑呵呵的道,
“且不说我未曾呈递文章,就算呈递了文章又能如何,难道我一个第三甲倒数第一,还能骑你在你这第二甲第三名的头上拉屎不成?”
第二甲第三名,就是这次殿试的总榜第六,这含金量可一点都不低。
至少说明高拱的殿试答卷是有资格让当今皇上亲自过目的一等答卷,其文采思想足可与状元、榜眼和探花相提并论。
只不过出于皇上的个人主观和政治倾向等因素,最后从一等答卷中点出三鼎甲的时候,没有选择高拱罢了,最多只能说是他时运不济。
因此在绝大多数人眼中,高拱都是选中庶吉士的热门人选。
这话倒将高拱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谦虚一笑又转而劝道:
“鄢年兄怎可因一次殿试失利便妄自菲薄,兴许你当时只是发挥失常,相比较而言,这馆选才最能体现平日的真实水准,鄢年兄不该轻易放弃。”
“我有一事不解,高年兄为何对我的事如此上心?”
鄢懋卿自认为与高拱没什么交情。
唯一的一次交集,就只有前些日子在宫门下的那场冲突。
而在那场最终因严嵩介入“化险为夷”的冲突中,两人似乎也并未达成“不打不相识”的共识吧?
“只是觉得你我是同一类人。”
高拱收敛起笑容,端正的神色竟有几分告白的味道,
“此前你我之间虽有一些误会,但真正接触之后,我才发现你与想象中的略有不同。”
“那日在宫门下,我从你身上看到了刚正不阿、宁折不屈、直言直语、不附权贵的特质,尤其是你的那句‘强极则辱,刚过必催’,既像是提醒于我,又像是自我告诫。”
“仅凭这些,你便已胜过了我此前来往的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高拱不由又想起了那日宫门下的情景。
那些激将他的人,怂恿他的人,推搡他的人,出了事远远躲开的人……一张张险恶虚伪的嘴脸再次呈现在眼前。
这些人在高拱心中,已经与虫豸画上了等号。
今后若要与这干虫豸共事,如何能够治理好这个国家?
相比较而言,鄢懋卿这个似疯似癫的家伙,反倒显得鹤立鸡群。
“?”
听了高拱这番话,鄢懋卿已是满脸疑惑。
我说兄弟,你眼神要是不好,不如捐给有需要的人吧?
什么刚正不阿、宁折不屈、直言直语、不附权贵,这些词有一个能与我那日在宫门下做的事关联起来么?
还什么“强极则辱,刚过必催”是自我告诫?
你疯了吧你?
我行的可是后世网文中大行其道的苟道,我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致仕!
致仕!致仕!致仕!
重要的事情必须说三遍,是致仕!是回乡!是苟活!
“鄢年兄!”
见鄢懋卿神色疑惑却不说话,高拱继续正色说道:
“若如今是前朝正德年间,竖阉刘瑾当道之时,我便不劝你了。”
“不瞒你说,我的祖父官拜工部郎中,便是竖阉刘瑾当道之时。”
“那时朝廷暗无天日,官员若不贪赃枉法向其行贿,就会大祸临身,甚至祸及到家人。”
“我的祖父素来清正廉洁,不愿随波逐流,因此在朝中处境日益艰难。”
“之后朝廷气候一日不如一日,已无清廉官员的容身之处,我的祖父自知无力改变,于是主动上疏辞官,回到乡里隐居,周济贫民百姓,最终于嘉靖四年无疾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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