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盛长柏回京 (第2/2页)
“婆母只会嘴上寻些不痛快,我得闲去祖母那躲着便可,不必在我身上分出心思。”
盛长柏闻言,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心中暗暗感慨,娶妻娶贤,正是如此!
因海朝云有孕在身,原本最多只需半月便可抵达的路程,足足走了将近一个月。
三月中旬,积英巷,寿安堂。
王若弗早已坐立难安,时不时扭头往外看去,始终没见小厮通传长柏归来的声音,心里愈发着急。
“怎么还没到?莫不是路上出了什么岔子?”
盛纮正端着茶盏,慢悠悠捋着胡须,“急什么,车马赶路哪有准点的。”
“坐下喝盏茶静静等着就是,别扰了母亲的清净。”
王若弗眉头一拧,拔高声音道,“我都三年没见着柏儿了,你这当父亲的,真是一点都不急。”
“官人不如与我一同去外头等,坐在这里我始终放心不下。”
盛纮搁下茶盏,神色依旧平静.
“我可是他爹,哪有做父亲的跑到府门外去迎儿子的道理?有长枫和长柳迎接就行。”
王若弗站起身,攥着手帕,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盛纮,“官人不去,那我自己去。”
“你……”见她拎起裙角就要走,盛纮转身冲老太太拱手一礼,“母亲,儿子去去就来。”
老太太轻轻转动着手中的佛珠,笑着点头,“去吧!”
一出寿安堂,结果盛纮脚步迈的比王若弗还要快。
他心里其实也急的很,只是碍于颜面,不好表露出来罢了。
约摸一炷香时辰,盛家的马车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王若弗眼眶不由得开始泛红。
刘妈妈见状,牵着全哥儿,低声道:“大娘子收着些,二哥儿回来,该高兴才是。”
王若弗连连点头。
待马车停稳,盛长柏率先掀开车帘,利落的走下马车。
只见他身姿挺拔,一身藏青色常服,眉眼间比刚离京外任时多了几分沉稳。
海朝云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在女使的搀扶下,紧随其后。
“长柏拜见父亲,母亲。”
“三年未在膝下尽孝,还望父亲母亲恕罪。”盛长柏上前一步,躬身行礼。
海朝云顾不得看向日思夜想的全哥儿,跟着盈盈一拜道:“儿媳拜见公爹,婆母。”
“儿媳身子不便,路上走得慢了些,让公爹和婆母久等了。”
“没久等,哪有久等,回来就好。”王若弗说话间,目光一直放在盛长柏身上,不舍得挪开半点。
长枫和长柳二人异口同声的抱拳行礼,“见过二哥哥,二嫂嫂!”
盛长柏上下打量他们一眼,缓缓点头,沉声道:“长枫瞧着是稳重了些。”
“只是往后还要多沉下心来,莫要再像从前那般浮躁。”
“长柳也长高了不少,需谨记,习武与读书本不冲突,能文能武,才是真本事。”
“不可只顾舞刀弄枪,把书本功课全都抛在脑后。”
“今后得空,为兄会随时检查你的功课。”
此话一出,长枫和长柳脸上的笑容不约而同的减少几分。
果然,这位二哥哥回来,必定要先训诫他们一顿。
这时,全哥儿松开刘妈妈的手,来到盛长柏和海朝云的身前,依着礼数,规规矩矩的拱手行礼。
海朝云见全哥儿这般懂事守礼,眼中泪光闪烁,当即上前将他扶起,“好孩子,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
全哥儿踮起脚尖,伸手想要替海朝云擦去眼角的泪水。
盛长柏忍不住轻叹一声,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
“先进府说话吧,老太太还在寿安堂等着呢。”盛纮呵呵笑了两声,脸上满是欣慰。
不知为何,这个儿子回来,他顿时感觉身上的担子减少许多,心里也有了倚仗和一种莫名而来的踏实感。
可转念一想,自己才是家中的主心骨,怎么反倒要靠儿子来撑底气?
这般想着,盛纮不自觉挺直脊背,脸上刻意带着几分父亲的威严,率先迈步往寿安堂走去。
寿安堂内,老太太满脸笑意的看着盛长柏和海朝云。
“回来就好,家中既能热闹些,全哥儿今后也有爹娘在身边陪着了。”
海朝云端坐在圈椅上,忍不住伸手在全哥儿脸上轻轻抚摸着。
“母亲说的是,长柏今后在吏部任要职,待他站稳脚跟,儿子也可享享清福了。”盛纮捋须说着。
老太太笑着点头,在这个家中,长柏的前途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盛纮的官职,顶破天也就这样了。
“平远在西北可还好?”
盛长柏沉声应道:“祖母放心,他一切都好,只是尚有些军务在身,不能与儿子一同回来。”
“临行前,他还特意托孙儿给祖母您问个好。”
老太太听到此话,这才放下心来。
勇毅侯府那边,徐冀清楚自己嫡子无能,只知在家中饮酒作乐,半点正事不懂。
将来振兴门楣重担多半只能放在徐平远这个庶子身上。
况且他又得盛家和盛老太太的支持。
左右权衡多日,徐冀心中已经决定,待自己命不久矣时,就写封折子递到官家面前。
细数徐平远的功绩与能力,求官家恩准让庶子承袭勇毅侯的爵位。
翌日,文华殿内。
只见盛长柏一身朱红色官袍,面容端正俊朗,声音沉稳有力,不见半分懈怠。
“臣盛长柏,拜见官家!”
赵晗摆摆手道:“不必多礼,你一路舟车劳顿,修整几日再进宫议事也不迟。”
“官家信重盛家,授予臣要职,臣岂有懈怠之理。”
站在一旁的顾廷烨低笑两声,“官家,臣说的没错吧。”
“长柏回京后第一件事情必定是入宫觐见,满朝文武,除了他,没人再适合领着考功司郎中这一职了。”
盛长柏闻言,扭头看他一眼,忍不住道:“你啊,都是做父亲的人了,怎么瞧着还是这般不稳妥。”
“朝堂之上,哪有你这般随意说笑的。”
顾廷烨刚想开口反驳,就见赵晗道:“无妨,仲怀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吗?眼下此处并无旁人,无需太过拘束。”
“官家说的是。”盛长柏拱手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