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别怕 (第2/2页)
她仰头看天,第一滴雨珠砸在护目镜上。"开始。"她对着对讲机说,喷漆罐喷出幽蓝的光。
画面中央的大脑逐渐成型,血管延伸成电网,神经元化作飞鸟——这是沈默记忆里的思维图谱,被她用符号学重新编码。
闪电劈开云层的刹那,水塔突然发出嗡鸣。
阿彩的安全绳剧烈晃动,她看见喷漆痕迹在雨中发光,不是荧光,是电流。
整座水塔成了巨型投影仪,壁画的光影暴涨,覆盖三个街区。
下方居民楼的窗户陆续亮起灯,有人推开窗喊:"那是什么?"但阿彩知道,真正的效果在梦里——明天早上,会有居民说梦见自己在黑暗中念尸检编号,声音像自己,又像另一个人。
"成功了。"她对着对讲机笑,雨水顺着护目镜流进衣领,"残响在模仿我们的传播方式。"
同一时间,地下广播中继站的金属门被小舟用****捅开。
他怀里抱着那台改装磁带机,机身贴着自制的防磁贴——防止残响干扰电子信号。
磁带里录的是沈默的声音,语速极慢,带着刻意的哽咽:"如果你们听到这段话,说明我已经死了......但请记住,真正的火灾发生在2025年4月7日晚九点十四分之前......"
"咔"的一声,磁带机接入主控线路。
小舟退后两步,看着红色指示灯开始闪烁。
监测仪上的信息熵值疯狂跳动,从120飙升到280——残响在吞噬这段"临终证言",它无法分辨真假,只会像复读机一样传播。
"该你了。"他对着空气说,仿佛在跟某个看不见的听众对话。
凌晨三点的生态园废墟,月光被乌云遮住大半。
石碑突然发出蜂鸣,表面的小字像活物般游动,墨色在石面上晕染,最终聚成一行新铭文:"杜志远死于窒息,非火烧。
最后见到他的人,穿灰色风衣。"
这是沈默团队的"诱饵真相":窒息是真,灰色风衣是假。
石碑震颤的刹那,城市另一端的某间办公室里,正往碎纸机里塞文件的男人突然呛咳。
他的手停在半空,看着碎纸机里未被销毁的半张照片——那是他穿黑色夹克的监控截图。
但他的嘴不受控制地张开:"那天我没穿风衣!"
话音落地,他惊恐地发现,这句话竟比他原本想掩盖的"火灾是意外"更清晰地刻进了记忆。
水塔顶端,阿彩擦了擦护目镜上的雨水。
她望着远处石碑方向泛起的微光,喷漆罐从指间滑落,在钢架上撞出清脆的响。"现在,"她对着风说,声音被雷声撕碎,"轮到我们定义'执念'了。"
晨光爬上解剖室的窗棂时,沈默摘下后颈的脑电贴片。
他的喉咙仍在痛,但眼里有光——那是猎人看见猎物入网的光。
他收拾好报告,公文包的提手压出掌纹。
经过停尸房时,他脚步顿了顿。
解剖台上的白布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下面人体的轮廓。
那是具"尸体",但沈默知道,它的心脏还在跳。
"明天。"他对着空气说,声音轻得像叹息,"该你躺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