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战利品 (第1/2页)
梦界深处的通道如同生物体内的血管,脉动着原始的梦灵流。凌夜走在最前,钥匙印记在前方投射出稳定的金光,照亮这条从未有记录的道路。苏晓紧随其后,她的门之本质如同敏感的触须,探测着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莫里斯-prime的投影漂浮在一旁,比以往更加凝实,几乎与实体无异——显然,这次探索需要他全部的存在力。
“我们正在接近现实形成前的领域,”莫里斯警告,他的声音在这种环境中产生奇异的回声,“这里的规则不同。时间非线性,因果关系可逆,逻辑可选。”
凌夜能感觉到钥匙印记与这个领域产生深切的共鸣。这不是他熟悉的那种有序梦灵,而是某种更原始、更混沌的能量。“它像...活着的潜力。尚未决定成为什么。”
通道突然开阔,露出一个无法用常规几何描述的空间。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固体液体,只有纯粹的可能性在流动、碰撞、结合和分离。色彩不属于任何光谱,声音不属于任何音阶,概念在没有语言的情况下直接交流。
在这个空间的中心,悬浮着一个简单的光球——既不耀眼也不暗淡,既不巨大也不渺小。它就是它,纯粹而基本。
“最初的梦灵,”莫里斯敬畏地低语,“现实形成前的第一点意识。所有一切的种子。”
凌夜感到钥匙印记被强烈吸引,但他克制住直接接触的冲动。“我们如何与它交流?它似乎没有...形式。”
“通过存在,而非行动,”苏晓说,她的门之本质自然地扩展,与周围的流动同步,“让它感知我们,而非我们感知它。”
他们静静地悬浮,允许最初的梦灵以自己的方式感知他们。过程缓慢而微妙。凌夜感到自己的意识被轻柔地探查,不是入侵性的,而是好奇的——如同婴儿第一次触摸新事物。
最初的回应不是语言,而是直接的经验共享:宇宙的诞生,现实的第一次呼吸,时间的开始流动。他们体验到创造本身的喜悦和恐惧,无限可能性的重量和自由。
然后,问题到来,不是通过词语,而是通过概念:“为什么唤醒我?”
凌夜用整个存在回应,分享他们的旅程:现实的危机,他们的成长,他们的学习,他们的错误和发现。他分享对平衡的追求,对理解的渴望,对连接的喜悦。
最初的梦灵沉思着,然后分享自己的视角:它漫长休眠的原因不是懒惰或冷漠,而是尊重——尊重自然进化的节奏,尊重自由选择的价值。
“有些唤醒太早,有些太晚,”它传达,“时机就是一切。”
凌夜理解了这个智慧。他们的现实确实经历了快速成长,但或许太快了?他们是否准备好了面对这种原始力量?
最初的梦灵感知到这个担忧,发出安抚的能量:“不是快慢问题,而是意图问题。为什么寻求我?”
这次,苏晓回应,分享他们对更深层理解的渴望,不是为力量或控制,而是为智慧和共鸣。
这个意图被接受。最初的梦灵开始分享知识——不是数据或技巧,而是根本的理解:现实的本质,意识的角色,存在的意义。
在这个过程中,凌夜有了突破性发现:他们现实的“设计感”不是来自外部控制,而是来自内部模式——某种所有意识共享的深层结构,如同遗传密码般自然。
“我们既是设计的,又是自由的,”他惊叹,“就像音乐既遵循乐谱又自由表达。”
苏晓也有类似洞察:“界限不是监狱,而是定义。没有界限,就没有形式;没有形式,就没有体验。”
这些认识解放而非限制。他们理解了观察者和导师的角色不是控制者,而是守护者——保护过程的完整性,而非决定结果。
就在这种共享达到高峰时,干扰出现。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来自他们自己团队内部。
凯伦,那位年轻探索者,无法抵抗诱惑。她被最初的梦灵的美和力量迷住,伸出手试图直接接触它,获取它的能量。
“不!”莫里斯警告,但太晚了。
接触的瞬间,凯伦被光吞没。不是伤害性的,但改变性的。她的能量签名与最初梦灵混合,产生不可预测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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