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集:神迹降粮 (第2/2页)
刀疤刘被这声喝问吓得一个激灵,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连滚带爬地跑到刀疤脸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磕在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却不敢有丝毫不满,只是指着粮食山,语无伦次地结巴道:“老……老大……是粮……粮食!真的是粮食!刚才……刚才还什么都没有!突然就……就从天上掉下来了!‘咚’‘咚’的响!就是……就是屋里那个小娘们!她……她刚才在祷告,还吐了血!然后……然后就有粮食了!”
他越说越急,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他怕刀疤脸不信,又赶紧补充:“老大!我没骗你!真的!好多人都看见了!刚才那动静,全村人都听见了!”
刀疤脸头目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锐利,如同鹰隼般射向那间破败的窝棚。祷告?显灵?神粮?这些词在他脑子里转了一圈,他心里冷笑一声——他活了三十多年,靠抢粮为生,见过太多装神弄鬼的把戏,从来不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可这堆粮食又是怎么回事?那些袋子的材质,他从来没见过;那粮食的香气,纯净得没有一点杂质,比他去年从一个大户人家抢来的精米还要香;而且这么多粮食,凭空出现在这里,除了“神显灵”,他实在想不出其他的解释——难道是什么他不知道的巫术?
贪婪最终还是压过了惊疑。不管这粮食是怎么来的,是“神显灵”还是“巫术”,这实实在在的、数量庞大的精粮,价值都远超他这次下山所有的收获!他寨子里还有几十号兄弟等着吃饭,这些粮食,足够他们吃上好几个月了!
他不再犹豫,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这把匕首是他从一个商人手里抢来的,刀身是精铁打造的,闪着冷光,刀柄上还裹着一层兽皮。他大步走到粮食山前,眼神里充满了急切和贪婪,举起匕首,狠狠刺向其中一个白色的米袋!
“呲啦——”
匕首锋利的刀刃轻易地划破了袋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紧接着,白花花、晶莹剔透的大米,如同瀑布般哗啦啦地流淌出来,落在地上,堆成一小堆。在阳光下,这些大米泛着诱人的光泽,每一粒都饱满圆润,没有一点杂质,散发着浓郁的米香。
是真的!是最上等的精米!
刀疤脸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看到了猎物的狼。他忍不住伸出手,抓起一把大米,指尖传来冰凉细腻的触感,大米在他的掌心滚动,滑滑的,没有一点沙子。他把大米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浓郁的米香扑鼻而来,让他的肚子瞬间“咕噜”叫了起来。
所有匪徒的眼睛也瞬间直了,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喉咙里发出“咕咚咕咚”的咽口水声。刚才的恐惧和怀疑,瞬间被巨大的贪婪取代。有的匪徒甚至忍不住往前凑了凑,想要伸手去摸那些粮食,却被刀疤脸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哈哈!哈哈哈!”刀疤脸突然放声狂笑起来,笑声粗犷而嚣张,在寂静的村庄里回荡,震得人耳朵发疼。他手里攥着一把大米,脸上的刀疤因为笑容而扭动,显得格外狰狞,“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弟兄们!搬!把这些粮食都给老子搬回去!动作快点!谁他妈敢私藏一点,老子剁了他的手!”
“是!老大!”匪徒们如梦初醒,顿时欢呼雀跃起来,刚才的恐惧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们争先恐后地涌上来,有的扛着粮袋,有的拖着粮袋,有的甚至两个人抬着一个大粮袋,动作麻利得很。
“小心点!别把袋子弄破了!”
“这边还有!快过来搬!”
“妈的!这粮食真香!回去老子要先煮一锅!”
匪徒们的吆喝声、粮袋摩擦的声音、脚步声,再次打破了村庄的寂静,只是这次,不再是恐惧的声音,而是充满了收获的喜悦。
跪地的村民们看到土匪还是要抢走粮食,脸上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瞬间黯淡下去。有的村民低下了头,肩膀微微颤抖着,眼泪无声地掉在地上;有的村民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掐进了掌心,却不敢有丝毫反抗——他们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匪徒的对手,反抗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张爷爷跪在地上,看着匪徒们抢走粮食,嘴里还在念叨着“土地神保佑”,可声音里已经没了之前的激动,只剩下深深的绝望。
刀疤脸头目站在一旁,志得意满地看着手下忙碌地搬运粮食。他的嘴角一直咧着,眼神里充满了满意——有了这些粮食,他在寨子里的威望又能提高不少,那些不服他的人,也该老实了。
可看着看着,他的目光却慢慢移开了粮食,转向了那间破败的窝棚。
粮食再好,也是死物,吃完了就没了。可那个能“召来”粮食的女人……
他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茬,手指粗糙的触感让他更加清醒。那个丫头,看起来瘦弱,却能“祷告”出这么多粮食——不管是真的“通神”,还是会什么巫术,这个女人,都是一个能不断生出粮食的“宝贝”!如果把她带回寨子里,以后还愁没粮食吃吗?
想到这里,刀疤脸的眼睛里闪烁着更加深沉和邪淫的光芒。他之前只觉得那个丫头长得清秀,现在看来,这丫头的价值,可比这堆粮食高多了!
他不再看搬运粮食的手下,而是迈开大步,朝着窝棚的方向走去。他的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村民的心尖上,村民们纷纷低下头,不敢看他。
窝棚里,义母一直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当她听到匪徒们搬运粮食的吆喝声,还有刀疤脸走向窝棚的脚步声时,吓得魂飞魄散。她紧紧抱着昏迷的上官悦,身体不停地颤抖,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她知道,麻烦又来了。
“吱呀”一声,窝棚的门被刀疤脸粗暴地推开了。门轴发出刺耳的声响,像是随时都会断掉。
刀疤脸弯腰走进低矮的窝棚,他的个头太高,差点撞上门框,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他的目光直接忽略了护在上官悦身前的义母,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径直落在了昏迷不醒的上官悦身上。
上官悦还躺在地上,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嘴角的血迹还没擦干净,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睑上,像两把小小的扇子。即使昏迷着,即使脸上沾着灰,也依旧难掩她清丽的容貌——那是一种与这个世界的粗糙截然不同的精致,像蒙尘的珍珠,即使落了灰,也依旧难掩光芒。
“啧啧,没想到还是个带刺的小仙女儿。”刀疤脸蹲下身,粗鲁地用手指抬起上官悦的下巴,指尖的粗糙触感蹭过上官悦细腻的皮肤。他仔细端详着上官悦的脸,眼神里闪烁着极度的贪婪和占有欲,像在看一件稀有的宝贝,“能召来粮食?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他站起身,对着外面的匪徒吼道:“粮食搬完,把这个小娘们也给老子带上山!小心点,别弄伤了,这可是老子的‘压寨宝贝’!”
他的声音很大,不仅外面的匪徒能听到,窝棚里的义母也听得清清楚楚。
义母闻言,如同被五雷轰顶,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反应过来后,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不!不能啊!大人!求求你放过她吧!她还是个孩子啊!她什么都不懂!”
她猛地扑上去,想要抱住刀疤脸的腿哀求,却被刀疤脸不耐烦地一脚踹开。刀疤脸的力气很大,义母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摔在地上,腰撞到了旁边的木箱,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她疼得龇牙咧嘴,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却还是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继续哀求。
“滚开!老东西!再啰嗦老子宰了你!”刀疤脸恶狠狠地骂道,眼神里充满了杀意。他最讨厌别人挡他的路,尤其是这种碍眼的老东西。
义母被他的眼神吓得不敢再动,只能趴在地上,绝望地哭着,声音嘶哑得像破锣:“悦丫头……我的悦丫头……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两个匪徒很快就应声进来了。他们身材高大,脸上带着狞笑,走到上官悦身边,粗鲁地架起她的胳膊。上官悦在昏迷中毫无知觉,身体软软地靠在匪徒的身上,头歪向一边,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却依旧没有醒过来。
“小心点!老大说了,别弄伤了!”其中一个匪徒对另一个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他们都知道,这个丫头以后就是老大的“宝贝”了,可不能真的弄伤了。
另一个匪徒咧嘴笑了笑,露出颗缺了的门牙:“知道!放心吧!保证完完整整的!”
他们架着上官悦,一步步走出窝棚。
窝棚外,粮食已经快搬空了。匪徒们把最后几个粮袋扛到驮兽背上,驮兽的背上堆得像小山一样高,几乎看不见驮兽的身影。匪徒们脸上洋溢着收获的喜悦,有的拍着粮袋,有的互相调侃着,有的甚至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
跪在地上的村民们,看到匪徒们架着昏迷的上官悦,脸上都露出了绝望的表情。有人闭上眼睛,不敢再看;有人偷偷抹着眼泪,却不敢出声;还有人看向上官悦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有感激(她“求”来的粮食让匪徒没有继续屠村),也有同情(她要被掳走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她能“通神”,会不会带来更多麻烦)。
“都给老子快点!收拾好东西,回山!”刀疤脸对着手下喊道,语气里充满了命令的意味。
匪徒们纷纷应诺,开始收拾东西。有的牵着驮兽,有的跟在后面,还有两个匪徒架着上官悦,走在队伍的中间——显然,刀疤脸很重视这个“宝贝”,怕她被人抢走,也怕她跑了。
上官悦在昏迷中依旧毫无知觉,像一件珍贵的货物,被匪徒们控制着。她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带往那虎狼巢穴般的山寨,也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样的命运。
义父还躺在窝棚里,依旧昏迷不醒,胸口的起伏依旧微弱,嘴角的血迹已经凝固。义母趴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却再也没有人理会她。
神迹降临,带来了粮食,暂时缓解了屠村的危机——匪徒们抢够了粮食,没有再继续屠杀村民,也没有烧毁村庄。可这神迹,却将更大的、针对上官悦个人的灾难,引到了她的头上。
她不再是那个不起眼的外来丫头,而是成了匪徒眼中能生产粮食的“奇货”,成了刀疤脸想要占有的“压寨宝贝”。
通往山寨的路,崎岖而危险,满是荆棘和陷阱。而山寨里,更是有几十号穷凶极恶的匪徒,等着“迎接”这个能“召来”粮食的“宝贝”。
上官悦什么时候会醒?醒了之后她该如何应对?她身上的鼻烟壶,还能再次帮她度过危机吗?
(本集完)
下集《红颜招祸》内容提示:
粮食被土匪们兴高采烈地搬空。上官悦从昏迷中短暂苏醒,意识到自己即将被土匪掳走做“压寨夫人”的处境,心中骇然。她深知反抗会立刻招致杀身之祸,并极可能连累村民和义父母。权衡之下,她被迫假意顺从,表现出认命和恐惧的样子,并向土匪头目提出条件:不得再伤害村民和她的义父母一分一毫。土匪头目志得意满,或许为了显示“恩宠”或觉得这些穷鬼无关紧要,大笑着应允。上官悦强忍悲愤与恐惧,与悲痛欲绝的义父母告别,暗中用眼神或极低的声音暗示他们自己另有打算(或只是安慰),随即被土匪带上山路,前往那未知而危险的山寨。她的命运将走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