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集:智夺寨主 (第2/2页)
一个瘦高的匪徒甚至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嘴里不停念叨着:“神灵保佑!神灵保佑!小人再也不敢了!”
上官悦自己心中也是一惊——她没想到会这么巧,那根椽子偏偏在这个时候落下,还正好砸中周虎。但她知道,此刻绝不能露出丝毫惊讶,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彻底巩固自己的威慑力。
她强压下心中的悸动,脸上依旧保持着冰冷的神色,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她趁热打铁,目光扫过其他几个看起来有些实力、此刻面露犹豫的小头目——这些人是寨子里的骨干,只要拉拢了他们,其他匪徒就会跟着臣服。
她缓缓开口,声音里少了几分冰冷,多了几分诱惑:“黑风寨,不能没有寨主,但更不能有一个残暴无能的寨主!从今天起,黑风寨需要新的规矩!能者上,庸者下!凡愿追随我者,往日你们跟着石龙所犯的错,一概不究!以后寨子里的粮食,按功劳分配——多劳多得,少劳少得,绝不允许任何人克扣!有肉一起吃,有酒一起喝,有难一起扛!”
她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落在几个还在犹豫的小头目身上,声音也冷了几分:“若有不从者——”
她猛地举起手中的砍刀,刀刃指向地上还在燃烧的周虎尸体,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犹如此獠!”
软硬兼施!恩威并重!
粮食的承诺——她确实能通过鼻烟壶从现代“召来”粮食,这是其他匪徒无法拒绝的诱惑;天罚的威慑——周虎的死和“天降粮食”“洞房失火”,让匪徒们对她“承天命”的身份深信不疑;新的希望——按功分配、有肉同吃,让匪徒们看到了安稳生活的可能。
这三重“巨浪”,如同重锤般,猛烈冲击着这群乌合之众的心理防线。他们当匪徒,不过是为了活下去,为了吃饱饭,现在有一个能让他们吃饱饭、过安稳日子的机会,还有“上天”的加持,谁还愿意冒着被“天罚”的风险反抗?
屋内屋外,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周虎尸体燃烧的“滋滋”声,还有匪徒们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每一个匪徒都在心里权衡——反抗?意味着可能被“天罚”,还会失去吃饱饭的机会;臣服?虽然寨主是个女人,却有“上天”加持,还能保证粮食,似乎是更好的选择。
终于,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身材中等、眼神比较机灵的匪徒,率先做出了决定。他是赵干,负责寨子里的砍柴和打猎,平时很会做人,跟其他匪徒关系都不错,却因为不擅长阿谀奉承,经常被石龙和周虎克扣粮饷,心里早就不满。
赵干看了一眼周围的匪徒,大多面露犹豫,知道这是最好的时机。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将手里的铁斧扔在地上,“当啷”一声,铁斧砸在地上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然后,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却丝毫不在意,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上官悦,大声道:“我赵干,愿追随新寨主!从今往后,新寨主指哪,我赵干就打哪!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有人带头,效应是巨大的!
赵干的话音刚落,一个矮胖的匪徒——正是之前负责喂驮兽的那个胆小匪徒,他叫孙胖子,平时最是怕事,此刻看到赵干臣服,又想到上官悦承诺的粮食,也赶紧扔掉手里的木棍,“扑通”跪倒:“我孙胖子也愿追随新寨主!以后我一定好好喂驮兽,绝不再偷懒!”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的匪徒扔掉了手中的武器,纷纷跪倒在地。有的匪徒跪得比较快,脸上还带着兴奋,显然是被粮食的承诺吸引;有的匪徒跪得比较慢,脸上带着犹豫,却还是在看到周围人都跪倒后,跟着跪了下来;还有的匪徒,比如之前跟石龙关系比较近的几个,脸色灰败,却也不敢再犹豫,只能不甘不愿地扔掉武器,缓缓跪倒。
转眼之间,门口黑压压地跪倒了一片匪徒,少说也有二十多人。他们低着头,双手放在膝盖上,齐声喊道:“我等愿追随新寨主!”
声音虽然不算整齐,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恭敬——这是他们以前跟着石龙时,从未有过的态度。
上官悦看着眼前跪倒的匪徒,握着刀柄的手心里全是冷汗,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连衣服都贴在了皮肤上。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激动和后怕。她强撑着几乎要虚脱的身体,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和威严,不让自己倒下。
她深吸一口带着浓烟和血腥味的空气,尽管呛得她喉咙发疼,却还是强迫自己开口,声音沉稳有力,带着寨主的威严:“好!既然诸位兄弟信我,我上官悦在此立誓——从今往后,必带领黑风寨的所有兄弟,吃饱穿暖,安稳生活!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黑风寨的兄弟,也绝不允许黑风寨的兄弟再随意欺压无辜百姓!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她的誓言掷地有声,落在每一个匪徒的心里。匪徒们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信服和期待。
“新寨主英明!”赵干率先喊道,声音洪亮。
“新寨主英明!”其他匪徒也跟着喊了起来,声音越来越整齐,越来越响亮,在山寨的夜空中回荡。
上官悦微微点头,知道自己暂时稳住了局面。她看着眼前的匪徒,继续说道:“现在,所有人听令!赵干,你带领五个兄弟,负责救火!务必尽快将火扑灭,不要让火势蔓延到其他木屋!孙胖子,你带领三个兄弟,将石龙和周虎的尸体拖到后山埋了!记住,埋得深一点,别让野兽挖出来!剩下的兄弟,负责清理现场,将屋内的烧焦物品搬到空地,分类堆放!”
“是!新寨主!”匪徒们齐声应诺,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恭敬和效率。
他们纷纷起身,按照上官悦的命令行动——赵干挑选了五个身强力壮的匪徒,拿着木桶和沙土,冲进屋救火;孙胖子带着三个匪徒,用粗麻绳将石龙和周虎的尸体捆住,拖向后山;剩下的匪徒则开始清理门口的杂物,将烧焦的木片、稻草等搬到空地上。
看着匪徒们忙碌的身影,上官悦紧绷的神经终于稍微放松了一些。她靠在门框上,轻轻喘了口气,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若不是门框支撑着,她恐怕早就倒下了。
半个时辰后,火势被彻底扑灭。洞房内一片狼藉——土炕被烧得只剩下焦黑的木架,木桌早已化为灰烬,地上满是黑色的炭灰和水渍,混合着未干的血渍,形成一种诡异的黑红色。空气中的焦糊味淡了一些,却依旧令人不适。
上官悦让人简单清理出一块相对干净的地方——用沙土将地上的血渍和水渍覆盖,铺上一块还算完整的兽皮,暂时作为她的“临时座位”。她坐在兽皮上,看着匪徒们来来往往地清理现场,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却更多的是警惕。
夜幕已然降临,山寨中点燃了十几支火把,火把的光芒在夜风中摇曳,将整个山寨照得忽明忽暗。许多闻讯赶来的匪徒家属——大多是匪徒的妻子和孩子,还有几个负责洗衣做饭的老妇人,此刻聚集在空地的边缘,远远地看着上官悦,眼神复杂。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看起来二十多岁,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裙,怀里的孩子大概三四岁,因为害怕而紧紧抱着妇人的脖子,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上官悦。妇人的眼神里带着恐惧,却在看到上官悦看过来时,偷偷从怀里掏出一个干净的陶碗,碗里装着半碗清水,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将陶碗递到上官悦面前,声音细若蚊蚋:“寨……寨主,您……您喝口水吧。”
上官悦愣了一下,看着妇人眼中的恐惧和小心翼翼,心中微微一动。她接过陶碗,碗壁带着妇人手心的温度,清水清澈,没有丝毫杂质。她轻声道:“谢谢你。”
妇人听到她的道谢,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寨主”会对她这么客气。她赶紧低下头,抱着孩子后退几步,回到人群边缘,却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害怕,而是偷偷抬起头,好奇地打量着上官悦。
其他妇孺看到这一幕,眼神里的恐惧也淡了一些。有的老妇人开始低声议论,声音里带着好奇:“这个新寨主,好像跟之前的石龙不一样……”“刚才我看到她给赵干他们分配任务,很有条理呢……”“希望她真的能让寨子里的人吃饱饭吧……”
上官悦将碗里的清水一饮而尽,清凉的水滑过干渴的喉咙,让她舒服地叹了口气。她将陶碗还给那个妇人,目光扫过聚集在空地边缘的妇孺,又看向正在清理现场的匪徒,心中清楚地知道——暂时的武力威慑和“神迹”光环,只能让她勉强立足。
这群匪徒都是桀骜不驯的亡命之徒,今天之所以臣服,不过是因为“天罚”的威慑和粮食的诱惑。一旦“神迹”不再出现,一旦粮食供应不上,他们随时可能反叛。而且,寨子里肯定还有石龙的死忠,只是现在隐藏在人群中,等待着反击的机会。
她需要尽快做三件事:第一,摸清山寨的具体情况——有多少人,多少存粮,多少武器,周边有哪些势力,有没有官兵的威胁;第二,建立真正的权威——制定明确的规矩,选拔可靠的人手,比如赵干和孙胖子,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助力,同时打压潜在的反叛者;第三,确保粮食供应——尽快联系弟弟,从现代“召来”更多的粮食,同时寻找在这个世界种植粮食的方法,不能一直依赖鼻烟壶。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贴身藏着的鼻烟壶。壶身依旧冰凉,玉石的触感带着一丝温润,缠枝莲花纹硌着皮肤,让她瞬间清醒。这是她在这个野蛮世界立足的最大依仗,也是最大的秘密。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鼻烟壶的存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抬起头,看向山寨后山的方向。那里一片漆黑,只有偶尔传来的野兽叫声,透着未知的危险。前路依旧凶险莫测——可能会有其他山寨的进攻,可能会有官兵的围剿,可能会有寨内的反叛,可能会有粮食供应不上的危机。
但她不再像之前那样绝望。她已经从一个待宰的羔羊,变成了黑风寨的寨主,虽然这个寨主之位来得惊险,却也为她争取到了一线生机,也为山下的义父母和村民们争取到了暂时的安全。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她朝着赵干的方向走去——她需要尽快从赵干口中,了解山寨的具体情况,为接下来的计划做准备。
黑风寨的新主,就在这血与火交织的夜晚,以一种谁也无法预料的方式,登上了舞台。而属于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本集完)
第二卷:比武巧计纳群豪,狼兵初训显锋芒
第21集《新主立威》内容提示:
上官悦初步整顿山寨,面临诸多挑战:清理石龙残余死忠、稳定人心、确立基本规矩。她可能需以雷霆手段处理一二刺头,杀鸡儆猴(或许利用现代知识制造某种“神罚”假象或精准打击),同时提拔示好者(如率先投诚的赵干)和看似中立者,初步搭建领导班子。她约法三章(如不得滥杀无辜、不得奸淫掳掠、不得内讧私斗),明确赏罚,试图将这群乌合之众初步纳入管理轨道,但过程必然遇到阳奉阴违和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