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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 章:死讯与鬼影 —— 恐惧的开端

第104 章:死讯与鬼影 —— 恐惧的开端 (第2/2页)

灯光设计则更为精密与冷酷。他准备了数盏高亮度的P***4灯,装上自制的外壳与滤光片架,用以制造强烈的单一色彩光束——惨白如无影灯,用于将她牢牢钉在舞台中心,剥除每一寸阴影,放大每一个颤抖;幽蓝如液态氮,瞬间浇灭任何残存的侥幸或表演欲;猩红如喷溅的动脉血,映照她最终的、赤裸的恐惧。他设计了精确的频闪序列,与声音的尖锐节点及景片移动严格同步,剥夺视觉连贯性,粉碎思考,加剧迷失与生理性不适。最关键的是,一盏1000W的追光灯,将被改装为由他通过摇杆远程精确控制,光圈、焦距、亮度皆可调。它会像上帝冷漠的瞳孔,亦或是他本人意志的延伸,始终死死咬住她,让她在任何绝望的奔逃中都无法逃离这“绝对之看”,让每一个毛孔渗出的恐惧都无所遁形,成为这场演出最珍贵的实时反馈。
  
  第四幕:材料的巡礼与赋格——在现实的废墟中采集乐章
  
  图纸与方案固化后,便是材料的获取与零件的改造。他必须走出密室,潜入城市肌理的缝隙与废墟之中。
  
  城东废弃工业区的某个仓库,是他的零件圣殿。一个没有月亮的深夜,他如熟知地形的幽灵潜入,头灯调至最暗的红光,在锈蚀的机械坟场中搜寻。一台老式印刷机的主电机被他拆下,功率和扭矩经他计算正好符合要求。几条废弃自动化生产线上的精密直线导轨和伺服驱动单元,经过他的测量与打磨,可以完美适配那些沉重的景片,实现他要求的诡异移动。
  
  学校的剧院仓库是他的另一个素材库。他对这里的熟悉程度超过任何管理员。他知道哪个侧窗的插销可以用特定角度撬开,知道如何避开那位老保管员毫无规律的巡视路线。他取走了那卷厚重的深红色旧幕布,几块闲置的、材质坚实的木质景片,以及数只虽旧但灯座完好的PAR灯和一套废弃的滤色片。他的行动精准、轻捷,如同一个取走自己预定物品的熟客,没有留下任何不必要的痕迹,整个过程如同一次沉默的彩排。
  
  所有物资被分批次、用不同方式秘密运回密室。接下来的日子,密室变成了一个异教工匠的作坊。电烙铁的松香气味取代了旧纸张的霉味,示波器的绿色光斑在墙上跳动,螺丝刀、扳手、万用表的蜂鸣声构成了新的乐章。他打磨齿轮,焊接集成线路,编写控制电机和灯光的底层代码,测试声效播放的延迟与同步。每一个继电器的吸合,每一条电路的导通,每一次电机的精准启停,都让他感受到一种接近终极创造的战栗。
  
  他反复演练整个流程,像偏执的导演排练世界首演,在脑海中预演每一个环节:她如何被引入(一个为她量身定制的、无法拒绝的“机遇”邀约),灯光如何依次点亮、变奏,声音如何从低吟渐变为咆哮,景片如何开始它们诡异的舞蹈,幕布如何以非人的节奏升降,他如何通过隐藏的指向性麦克风(声音经过卷积混响处理,变得非人、宏大、如同来自虚空本身)发出质询,引导(或者说,用精确的恐怖驱动)她走向他设计的每一个情绪节点,最终完成那场唯一的、真实的忏悔表演——那将是他艺术最极致的成就,是对她存在最彻底的否定,也是对他自身所受创伤最盛大的献祭。
  
  工作台上,逐渐堆积起改造完成的部件:连接着定制控制电路的电机、装着隐蔽驱动轮的景片、贴满色谱标签的录音带盘、改装后的灯具与滤光装置……它们冰冷、机械,毫无生气。但在陈浩的眼中,它们却是活着的,是一个即将完成的有机体的器官与神经束,只等待最终被运往那个命定的舞台进行组装与联调,便能迸发出毁灭性的、绚烂的生命。
  
  他放下手中的万用表,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密室陷入绝对的寂静,只有他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在耳中轰鸣。脑海中,整个“演出”已然完整上演,无比清晰,无比真实。王萌的震惊、试图维持镇定的徒劳、逐渐被恐惧侵蚀的崩溃、歇斯底里的挣扎、以及最终在巨大机械与心理压力下的彻底瓦解与忏悔……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比任何他看过的戏剧都更震撼人心。
  
  这不是谋杀。他再次对自己强调,嘴角牵起一丝冰冷而狂热的弧度。这是审判,是终极的艺术表达,是对扭曲现实的一次符号学矫正,是一场必须以血与绝对真实来完成的、最高形式的戏剧。她是演员,他是导演,而结局,早已写在命运的剧本里。
  
  他睁开眼,目光落在屏幕角落的日历上。一个日期被设置了提醒。
  
  时间快到了。所有的部件都已准备就绪,只待被运往那个最终的舞台,进行最后的组装与调试。
  
  他为王萌设计的谢幕,一切就绪,只待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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