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巧妙周旋,识破细作身 (第2/2页)
正说着,老周又回来了:“车马备好了,礼也都搬上去了。那商人千恩万谢,说世子仁义,将来必有后福。”
“后福?”萧景珩嗤笑,“他的后福就是替我背锅。”
他站起身,整了整衣袖,一副要去送客的模样,实则根本没打算露面。这种时候,越是热情,越显得可疑。
阿箬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他说下次带桂花糕来,您爱吃甜的。”
“哦?”萧景珩眼睛一眯,“那下次我就说梦见桂花糕里包着兵部印信,看他敢不敢真送来。”
两人正说着,外头传来车轮碾地的声音,是商人的马车启程了。
萧景珩站在厅前廊下,没往前送,只抬手扇了扇风,像是赶苍蝇。
阿箬站在旁边,望着那辆挂着江南商号旗的马车渐行渐远,忽然问:“你说,他会不会在路上拆礼盒?”
“会。”萧景珩笃定,“而且一定会翻那几匹云锦——看看有没有夹层。”
“那万一他真找到点啥?”
“找得到才好。”他笑,“我让老周在第三匹锦缎的边角绣了个小标记,看着像织损了,其实是‘壬’字暗纹。”
阿箬一怔:“这不是咱们影梭门的接头记号吗?”
“没错。”他眸光微闪,“他就该以为,咱们在用商路传递密令。”
“所以……咱们不是在防他偷看,是在求他看?”
“聪明。”萧景珩瞥她一眼,“他看得越仔细,信得越真,往后传的话就越离谱。等燕王拿着这份‘铁证’去皇帝面前参我一本,才发现连布料都是假线索——那时候,黄花菜都凉透了。”
阿箬忍不住笑出声:“您这招叫啥?钓鱼执法?”
“不。”他摇扇,“这叫‘请君入瓮,顺便送你一副handcuffs’——哦,就是手铐。”
阿箬翻白眼:“您又冒洋词儿。”
“习惯了。”他耸肩,“现代人都这么说话。”
两人正扯着,远处巷口传来一阵喧闹,几个孩子追着一辆运货板车跑,嘴里喊着新编的童谣:
“王爷调兵为哪般,百姓饿得啃树根~
世子做梦金鸡飞,飞进兵部叼官帽~”
萧景珩听着,嘴角一扬。
阿箬凑近:“要不要让他们改词?加一句‘江南绸缎藏军令’?”
“不急。”他摆手,“先让这波风吹两天。等燕王睡不好觉了,咱们再往他心口戳刀子。”
他转身回厅,脚步沉稳,哪还有半分纨绔样。
阿箬跟在后头,小声嘀咕:“刚才那商人要是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带回去的‘绝密情报’全是咱们编的段子,怕是要气得吐血。”
“吐血不至于。”萧景珩坐下,重新端起那杯冷茶,“但他回去一汇报,燕王书房的砚台,今晚非得摔碎三个不可。”
他吹了口气,茶面上浮着的茶叶转了圈。
“你说,他要是知道,连‘烧账本’‘西市角门’‘兵符借用’这些,都是我故意说给他听的——”
话没说完,外头守卫匆匆进来:“少爷,东城线报,影梭门的人看见那辆马车出了城门后,拐进了城南废弃的染坊。”
萧景珩放下茶杯,轻轻一笑。
“瞧。”他扇子一点桌面,“开始交接情报了。”
阿箬眼睛一亮:“要不要派人跟进去?”
“不用。”他摇头,“让他们接头。接得越热闹,咱们的戏就越真。”
他靠回椅背,翘起腿,折扇慢悠悠摇着。
“现在,就等燕王做出反应了。”
阿箬站在一旁,看着他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欠揍脸,忍不住吐槽:“您这人最损了,明明早就看穿了,还让人家高高兴兴当傻子。”
“这不是损。”他纠正,“这叫战略忽悠。”
“哈?”
“就是——让他以为自己赢了,其实早就输了。”
阿箬撇嘴:“那您下一步忽悠谁?”
萧景珩没答,只是抬起扇尖,指向厅外渐渐暗下的天色。
远处,一行飞鸟掠过屋檐,排成个歪歪扭扭的“人”字。
他忽然低声道:
“快了。”
阿箬刚想问什么快了,忽听府外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由远及近,直奔大门而来。
两人同时抬眼望去。
马蹄声在门前戛然而止。
门房老赵的声音隔着院墙传来,带着惊慌:
“快!快去请世子!兵部驿骑到了——说是边关八百里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