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文学

字:
关灯 护眼
二三文学 > 我在襄阳那些年 > 第二十六章 光黄血火

第二十六章 光黄血火

第二十六章 光黄血火 (第1/2页)

黄州帅府的议事厅内,烛火彻夜不熄。孟珙端坐主位,面色红润,早已不见往日的病容。他手指轻叩案几,目光扫过厅中肃立的众将,沉声道:“襄阳乃荆襄屏障,蒙古人占据此城一日,我京湖便一日不得安宁。今日召集诸位,便是要商议收复襄阳之计。”
  
  厅内顿时响起低低的议论声。襄阳城高池深,蒙古人经营多年,城中粮草充足,兵力雄厚,想要收复谈何容易。
  
  孟珙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继续道:“蒙古军虽势大,却也有破绽。其主将忒木台好大喜功,且麾下各部多有掣肘。我意行一计,引蛇出洞。”
  
  他看向身旁的长子孟之经:“之经,你先带五百轻骑,前往襄阳外围刺探虚实,若能摸清城中布防最好,切记不可恋战。”
  
  孟之经抱拳领命:“是,父亲。”
  
  三日后,孟之经回报,蒙古军防备森严,数次试图靠近城墙都被箭雨逼退,只抓获一名落单的蒙古斥侯,审得城中约有三万守军,由忒木台亲自坐镇。
  
  “看来忒木台十分谨慎。”孟珙捻须沉吟,“既是如此,便由我亲自引他出来。”
  
  他转向孟之继:“之继,你率领新忠顺军十万,悄悄移师汉江平原,隐蔽待命。切记,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孟之继肃然领命:“义父放心,孩儿定不辱使命。”
  
  “好。”孟珙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光,“三日之后,我亲率五万京湖旧部,佯攻襄阳。届时我会故意示弱,诈败而退,引忒木台出城追击。你只需在汉江平原设伏,待蒙军深入,便截断其退路,与我前后夹击。”
  
  众将领命而去,各自筹备。孟之继回到军营,即刻点齐十万新忠顺军,趁着夜色拔营起寨,沿着汉江支流悄然东进。大军昼伏夜出,避开沿途的蒙古哨卡,十日后抵达汉江平原腹地,在一片密林深处扎下营寨,营帐连绵数十里,却被茂密的林木遮掩,从外面看与寻常荒野无异。
  
  三日后,孟珙亲率一万大军,兵临襄阳城下。
  
  “宋军来了!”襄阳城头的蒙古兵发现动静,立刻敲响了警钟。忒木台闻讯登上城楼,见城下宋军阵列虽整,却多是老弱,旗帜也稀稀拉拉,不禁冷笑:“孟珙这是病糊涂了?就凭这点兵力,也敢来攻襄阳?”
  
  他身边的副将劝道:“将军,宋军向来狡诈,恐有埋伏。”
  
  “埋伏?”忒木台不屑地撇撇嘴,“我看他是明知守不住京湖,临死前想挣扎一番罢了。传令下去,开城迎战,本将军要活捉孟珙!”
  
  城门大开,两万蒙古骑兵呼啸而出。孟珙见状,佯装惊慌,下令撤军。宋军“溃不成军”,一路向东逃窜,丢盔弃甲,连粮草辎重都扔了满地,但是蒙古鞑子却是谨慎,竟然没有深追。
  
  暮春的雨,带着江南特有的湿冷,淅淅沥沥打在光州城头。孟珙身披蓑衣,立在箭楼之上,望着城外连绵的蒙古营帐,眉头拧成了疙瘩。帐中烛火如星,蔓延出数十里,将夜空映照得一片昏黄,那是数万名蒙古铁骑的威势,压得整个光州城都仿佛喘不过气来。
  
  “将军,城东的护城河已按您的吩咐拓宽了三尺,滚木礌石也备足了。”副将敖伟一身铁甲,雨水顺着甲叶缝隙滑落,在肩头积成小小的水洼。他刚巡查完防务,嗓音里带着几分沙哑,“只是……真要弃城?”
  
  孟珙转过身,雨水打湿了他花白的胡须,却掩不住眼中的锐利:“不弃城,如何引襄阳的鞑子出来?游显那厮精明得很,若见光州、黄州固若金汤,定会按兵不动,死守襄阳。到那时,咱们困守孤城,粮草耗尽,才是真的万劫不复。”
  
  他抬手拍了拍这位陪同多年的副将的肩膀,甲胄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声:“这两城是诱饵,得让鞑子咬得心甘情愿。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幸好百姓早已疏散,粮草物资也运去了黄州后方的密仓,这两座城,空了。”
  
  副将敖伟默然点头。半月前,他们便开始暗中迁移两州百姓,老弱妇孺先走,青壮则编入民壮,协助搬运物资。如今城中只剩跟随孟珙多年的京湖军一万余人,以及五千名从淮西调来的子弟——那些来自的江淮的子弟,个个仇视鞑子,性子烈如烈火,被孟珙编入中军营,成了军中日益锋利的一把刀。
  
  “明日拂晓,你带左军佯攻,午时撤兵。”孟珙指着城外的蒙古中军大帐,“要败得逼真,让他们觉得光州已是囊中之物。”
  
  “末将明白。”敖伟握紧了腰间的长刀,刀身上的磨痕被雨水浸得发亮,“只是……弟兄们怕是舍不得这城。”
  
  光州城墙上,每一块砖石都刻着宋人的血与汗。去年冬天,他们花了三个月加固城防,夯土时掺了糯米汁,墙砖缝隙灌了铁水,本是想将这里打造成坚不可摧的堡垒,如今却要亲手“送”给敌人。
  
  孟珙望着城下泥泞中的几株新绿,轻叹道:“舍不得,也得舍。等咱们收回来时,再让弟兄们亲手把鞑子的血,涂在这城墙上祭奠。”
  
  次日拂晓,雨势渐歇。蒙古军营中号角长鸣,一万老兵如潮水般涌向光州东门。敖伟率左军出城迎敌,枪阵如林,与蒙古铁骑撞在一处。
  
  “杀!”敖伟长刀挥砍,刀锋如毒蛇出洞,斩落一名蒙古百夫长。他身后的老军士兵齐声呐喊,盾牌相抵,组成一道钢铁防线。新制的长枪比蒙古弯刀长了近尺,恰好能在对方劈砍前刺中马腹,一时间竟杀得蒙古人前仆后继。
  
  可蒙古人实在太多了。后续的骑兵源源不断涌上来,弓箭如蝗般射向宋军方阵,盾牌上密密麻麻插满了箭羽,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一名年轻的士兵刚举枪刺穿蒙古兵的咽喉,便被流矢射中胸膛,闷哼一声倒在泥地里,鲜血瞬间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左军后撤!”午时一到,孟珙在城头下令。牛角号声响起,老军阵脚松动,开始有序后退。敖伟断后,长刀横扫,逼退三名蒙古骑兵,才策马奔回城门。
  
  蒙古人见状,以为宋军力竭,欢呼着发起猛攻。攻城梯搭上城墙,披甲的蒙古兵像蚂蚁般往上爬。城上的宋兵假意抵抗,扔了几轮滚木便“仓皇”退下,连旗帜都不及带走。
  
  黄昏时分,蒙古大旗插上了光州城头。蒙古先锋大将忒木台立在箭楼之上,望着城中空荡荡的街巷,眉头微蹙:“怎的不见百姓?”
  
  身边的千户笑道:“定是闻风逃了!这宋兵不经打,怕是连粮草都没来得及运走。”
  
  忒木台却摇了摇头,心中隐隐不安。可胜券在握的喜悦压过了疑虑,他大手一挥:“传令下去,休整一日,明日攻黄州!”
  
  退守到到黄州,孟珙依然打算弃城,与光州做法相同。黄州城墙不如光州坚固,他连夜调兵遣将,将蛮人铁骑营埋伏在城南的密林里,又让敖伟带右军守西城——那里是蒙古人最可能主攻的方向。
  
  “淮西弟兄们,”孟珙站在铁骑营前,看着那些头戴红巾、身披甲胄的勇士,“你们的马快,箭准,明日便让鞑子瞧瞧,咱们大宋的男儿,不比他们差!”
  
  众将士声震如雷:“将军放心!淮西子弟,死也要拉个鞑子垫背!”
  
  这些淮西子弟齐声呼喝,声音粗犷如雷,震得林叶簌簌作响。这些人从小就在宋蒙战乱中经受考验,只是不懂阵法,孟珙便让他们奋勇冲杀,利用机动性袭扰敌军侧翼。
  
  次日清晨,蒙古大军果然兵临黄州城下。这一次,忒木台吸取了光州的“教训”,一上来便用投石车,砸在城墙上,砖石飞溅,烟尘弥漫。
  
  “轰!”一声巨响,西城角楼应声坍塌,露出一个丈许宽的缺口。蒙古骑兵如潮水般从缺口涌入,与守城的宋兵绞杀在一处。
  
  “杀!”敖伟站在缺口处,长枪舞动如飞,刀影重重,将靠近的蒙古兵一一斩落。他所属亲兵队组成人墙,用盾牌抵挡着箭矢,鲜血顺着盾牌的缝隙流淌,在脚下汇成小溪。
  
  一名蒙古千夫长挥舞着狼牙棒冲来,棒风呼啸,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敖伟不闪不避,长枪陡然下沉,枪杆抵住狼牙棒,手腕一翻,枪尖顺势上挑,正中对方咽喉。千夫长瞪大了眼睛,从马背上摔落,激起一片泥泞。
  
  可蒙古人的攻势太猛了。缺口越来越大,宋兵伤亡剧增,不少士兵浑身是血,却死死咬着牙,用身体堵住缺口。一名老兵被砍掉了左臂,仍抱着蒙古兵的腿,嘶吼着将对方拖下马,一同滚入尸堆。
  
  “将军!西城快守不住了!”传令兵浑身是伤,跪在敖伟面前,声音带着哭腔。
  
  敖伟抹去脸上的血污,抬头望向城南方向,那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他心一横,扯下腰间的令旗,扔给传令兵:“让淮西子弟出击!”
  
  令旗刚送出,城南突然传来震天的马蹄声。淮西子弟们个个一马当先,黑色的洪流从密林中冲出,直扑蒙古军侧翼。他们的勇猛又灵活,在蒙古大军的缝隙中穿梭,弯刀挥舞,专砍马腿。
  
  “这阵势,是江淮的人马!”蒙古骑兵惊呼。淮西子弟们仇恨无比,仿佛不知疼痛,就算被箭矢射中,也要扑上来砍断对方的喉咙。被流矢射中,就顺势翻身落地,手中长刀刀舞得如车轮般,转眼间便砍倒了七八名蒙古兵。
  
  可蒙古兵越来越多的涌入,五千淮西子弟也尽皆负伤。孟珙见蒙军上头,知道这次必然是引诱成功了,随即下令撤退,诱敌深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极品全能学生 凌天战尊 御用兵王 帝霸 开局奖励一亿条命 大融合系统 冷情帝少,轻轻亲 妖龙古帝 宠妃难为:皇上,娘娘今晚不侍寝 仙王的日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