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章 血债!她用指甲,从废墟中刨出灭门真相! (第1/2页)
马车在夜里颠簸。
车轮碾过碎石,单调而沉闷地响着,一声声都砸在云芷心口。
靠着冰冷的车身,每次震动都会刺入后背上的伤口,渗出细密粘稠的疼痛。
但是再疼也不能填补胸中那个被生生挖去的空洞。
澈儿的哭声,在她的脑子里乱撞。
“娘亲快回来…”会的。
娘亲一定回来。云芷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脑海里儿子那泪眼汪汪的样子,心思全部都在袖子中的玉牌上面。
玉佩坚硬的棱角不断地摩擦着她的皮肤,成了她知道自己还活着的理由。
车厢外,除了车夫之外,只有一个前后各一的骑马护卫。
其中一个,就是那个新面孔。
云芷能感觉到。隔着厚厚的车窗窗帘,挥之不去、几乎凝固般的沉默仍然一丝丝地传入车内。
这个人就是萧墨寒的眼睛。
也是他的刀。这究竟是监视,还是保护?
云芷猜不出萧墨寒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他冷酷至极的手段让自己的亲骨肉成为一件赌注,让云芷签署一份卖身契做九死一生的事。
也能在她走后,下令以“世子”之名,去护那个孩子的周全。
萧墨寒的心,是京城最深不见底的寒潭。
马车往东行驶出京城之后四周的喧嚣慢慢消失,景色变得越来越荒凉。
玉佩标示出来的第二个地方是在京郊的一个废弃的织染作坊。
路面变得越来越崎岖,车身毫无征兆地猛地一晃,朝着一边倾斜过去。
云芷本来就有伤,身体不受控制地失去平衡,整个人朝着对面的车壁撞了过去。
正当她认为头撞得稀烂时—一只手从车窗探出来,五指分开,在车身剧烈晃动的时候,牢牢地按在上面。
失控的车身,被这股外力给定住了,静止了,云芷的额头,离那只手掌的掌心,不到半寸的距离。
就连那手掌传递过来的温度都能感受到,烫人的温度,掌心的厚茧是兵器磨出来的。
她透过车帘的缝隙看去,就是那位默默无闻的侍卫。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又把手收回去了,坐回马上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云芷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冰凉了下来。此男对于车厢里的动静了若指掌,哪怕她有一点点小小的失衡,在一刹那之间也能给出最精准的应对。
这不是监视,萧墨寒,你到底想干什么?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马车停在一幢废墟面前。这个地方是织染坊。
空气里有一股腐烂的霉味,还掺杂着一股怪异的花香和褪色的染料味道,这些气味钻进人的鼻子里面就会让人感到反胃。
云芷下了马车,夜风刮到她伤口上,她单薄的身子就微微抖了以下。
他又翻身下马跟了过去,在不远处的地方,像一个被钉在她背后的影子。
云芷取出玉佩,在月色下玉佩上的纹路和织染坊中某一方位产生了微妙的共振,她按照感应的方向一步步踏入废墟。
这里到处都是倒掉的木架子、破损的石槽,脚下是破裂的瓦片和枯萎的草。
“吱呀—”
每一步都会在这死寂的夜晚里发出刺耳的声音。
云芷咬牙忍痛,忍受着伤口撕裂般刺疼,在废墟之中穿行。
她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身后的气息跟随着自己,就跟跗骨之蛆一样紧紧地缠绕着她。
于是玉佩的感应到达了一个已经被大火烧毁的地方,该地原本是存账簿、陈列布样的地方,但是此时,只剩下被烧成灰烬的碎片了。
云芷蹲在地面上,在厚厚一层灰烬里搜寻,不知要找些什么东西,只好凭玉佩做指引,指甲很快就黑乎乎的了,又破的新伤口也渗出血珠子来,一起混入炭黑之中变成了污浊的土。
她浑然不知。身后的侍卫如同一尊石雕,只是静静地看着,并没有想要上前的意愿。云芷也不抱期望。
她翻找着,耐心似乎就要被磨尽了,这时指尖碰上了一丝奇怪的、坚硬的质地,那是几片没有全然烧掉的纸张。
它们被压在一根烧黑的横梁之下,得以侥幸保留了下来。云
芷心口一阵剧痛,连忙把横梁移开,用手指头把几页残破的书页夹起来。残页焦黄发黑,边缘卷曲得似乎一碰就会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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