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扒皮问草，藤扇气团 (第1/2页)
灵植宗的清晨被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洗得格外清新，雾隐山的薄雾像被打湿的棉絮般贴在山石上，泥土里混着灵草与雨水的清甜香气，沁人心脾。地下灵田的恒温结界内更是热闹，“挖呀挖呀挖草”正随着留声机里循环播放的《蜜雪冰城甜蜜蜜》疯狂晃着叶片，翠绿的叶子上还挂着从结界缝隙飘进来的雨滴，像缀了串会发光的水晶。结界壁上的“吐槽之泉”汩汩冒着泡，弟子们昨天抱怨“周扒皮太烦”的情绪能量，正化作淡蓝色的泉水顺着管道流向各片梗植圃。
赵小宝穿着件新换的红道袍，上面用金线绣着小小的“栓Q草”图案，圆脸蛋被灵田的热气熏得红扑扑的，鼻尖还沾着点灵田泥土，正蹲在“你没事吧花”圃前，手里拿着个缀着铃铛的小喷壶给花瓣补水。“你没事吧花呀你没事吧花，今天周扒皮要是来，你可得给力点，让他从灵田头问到灵田尾，问到他怀疑人生！”他一边喷一边嘀咕，喷壶的水流没对准花瓣，反倒溅了自己一脸，活像只刚洗完澡还没擦干的小奶猫，连睫毛上都挂着水珠。
苏清瑶站在旁边的梨花木工作台前，手里拿着一把刚做好的“梗植藤扇”。这扇子是用三年生的“真香藤”藤蔓编织而成，扇面上用银丝嵌着几片“绝绝子草”的叶子，拼成“大可不必”四个字，扇柄处缠着青色的冰蚕丝绦，还坠着个小小的琉璃坠子，晃动时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窄袖道袍，领口绣着淡雅的兰花纹，长发用一根羊脂玉簪束成低马尾，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正低头调试扇子里的“大可不必”气团——这是她用“栓Q草”的汁液混合“老六草”的花粉，再加入“吐槽之泉”的泉水制成的特殊气团，扇动时会冒出淡紫色的烟雾，不仅能组成文字，还能让人不由自主打哈欠或打喷嚏，修为低于筑基期的修士甚至会短暂失声。
“小宝，别光顾着跟花唠嗑，把‘你没事吧花’的花粉收集到玉瓶里，记得用灵力过滤三遍，不然浓度不够，周扒皮那种金丹期老狐狸可能只会打个喷嚏。”苏清瑶头也不抬地说，手指轻轻抚过扇面上的藤蔓纹路，眼神专注得像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宝。赵小宝赶紧应了声，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琉璃小瓶，小心翼翼地用玉勺收集起花粉，嘴里还哼着跑调的改编版歌曲：“你没事吧，没事就来灵植宗种梗呀~你没事吧，没事就被周扒皮找茬呀~”
楚惊鸿则坐在灵植架旁的竹编躺椅上，手里翻着用“记忆草”叶片制成的《梗植新玩法大全》，书页上还沾着点“摸鱼草”的碎叶。她今天换了件淡绿色的道袍，裙摆处绣着流云纹，随着她晃腿的动作轻轻晃动，头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显得格外随性。“清瑶，藤扇的气团调试好了吗？周扒皮那老东西上次吃了亏，这次肯定带了‘清心丹’，咱们得让他防不胜防，最好能让他在自己弟子面前丢够脸面。”
“放心吧宗主，气团浓度刚好，扇动三次就能连续冒出‘大可不必’‘就这’‘退退退’三个字样，还能让他打三个连环喷嚏，最后一个喷嚏保证让他鼻涕直流。”苏清瑶举起藤扇试了试，淡紫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在空中先组成“大可不必”，消散后又冒出“就这”，最后变成“退退退”，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消散后还带着淡淡的兰花香。赵小宝凑过来看热闹，刚吸了口香气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鼻涕差点喷到苏清瑶的道袍上，逗得苏清瑶忍不住笑出声，连楚惊鸿也放下书本，笑得肩膀发抖。
就在这时，灵植宗山门外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敲门声，那力道仿佛要把山门砸破，还夹杂着周扒皮气急败坏的怒吼：“楚惊鸿！你给我滚出来！上次是我大意中了你的奸计，这次我亲自进来，我倒要看看你的破灵草能耍什么花样！再不出来，我就放火烧了你的雾隐山！”门外还传来两个跟班的附和声：“长老威武！灵植宗这群穷酸肯定吓得不敢出来了！”
楚惊鸿合上书本，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拍了拍躺椅扶手：“说曹操曹操到，这老东西来得比外卖还准时。清瑶，小宝，按计划行事，记住要演得逼真点，别让他看出破绽。”三人对视一眼，赶紧各就各位——赵小宝抱着琉璃瓶躲到灵植架后面的草堆里，只露出个红道袍的衣角；苏清瑶将藤扇藏在宽大的袖袍里，站在灵田入口旁的石柱后；楚惊鸿则慢悠悠地整理了一下道袍，故意把头发弄乱了点，营造出慌乱的假象，然后拖着脚步往山门口走去，嘴里还念叨着：“哎呀，这是谁呀，这么大火气，吓死我了……”
山门外，周扒皮穿着一身更夸张的金色道袍，道袍上的丹鼎图案比上次大了一圈，还用红宝石镶嵌了鼎耳，领口和袖口不仅镶了圈雪白的貂毛，还缀着细碎的金铃铛，走一步响三声，活像个移动的钱袋子成精。他手里拿着一把金光闪闪的长剑，剑鞘上刻满了复杂的丹纹，一看就价值不菲，身后跟着两个看起来很厉害的护法，一个穿着黑色劲装，手里拿着狼牙棒，另一个穿着灰色道袍，背着个药箱，脸上都带着倨傲的表情，仿佛灵植宗是他们随意拿捏的软柿子。看到楚惊鸿，周扒皮把剑往地上一插，剑刃插进青石板半寸深，嚣张地说：“楚惊鸿，这次我亲自进灵田，我倒要看看你的‘变异灵草’长什么样！要是让我发现你耍花招，我就拆了你的灵植宗，把你的灵田改成玄丹宗的肥料厂！”
楚惊鸿假装被吓得后退一步，双手紧紧抓住道袍下摆，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周长老，使不得啊！灵田里的灵草最近确实有点不稳定，昨天还差点把李狗蛋缠成粽子，万一伤到您这金贵的身体可不好……要不咱们就在山门这儿谈？我给您泡杯灵茶，咱们慢慢说。”“少废话！我倒要看看能伤到我什么！”周扒皮不等楚惊鸿说完，就一把推开她，大摇大摆地往灵田走去，两个护法赶紧跟在后面，黑色劲装的护法还故意撞了楚惊鸿一下，差点把她撞倒。
刚踏入灵田，周扒皮就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灵植架上摆满了各种新奇的梗植，“挖呀挖呀挖草”在留声机的歌声中疯狂摇摆，“绝绝子花”开得娇艳欲滴，花瓣上还闪着细碎的灵光，最显眼的是那片“你没事吧花”，粉色的花朵层层叠叠，在灵泉水的滋养下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周扒皮皱了皱眉，心里有点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嘴里还嘀咕：“什么变异灵草，我看就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楚惊鸿这个小丫头片子肯定在故弄玄玄虚。”他一边走一边用剑鞘拨弄旁边的灵草，试图找出破绽，却没注意到脚下的泥土里，几株“栓Q草”的种子正悄悄发出嫩芽。
他走到“你没事吧花”圃前，停下来仔细打量，伸手就要去摘一朵花瓣。躲在灵植架后面的赵小宝赶紧用灵力催动琉璃瓶里的花粉，“你没事吧花”瞬间散发出比刚才浓郁十倍的香气，像粉色的雾气般笼罩住周扒皮。周扒皮吸了口香气，突然觉得喉咙发痒，像有小虫子在爬，不由自主地开口：“你没事吧？”说完他自己都愣住了，赶紧捂住嘴，可刚松开嘴，那股痒意又涌上来，他又忍不住问：“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躲在后面的赵小宝差点笑出声，赶紧用手捂住嘴，肩膀却像抽风似的不停地发抖，连草堆里的草叶都被抖得沙沙响。苏清瑶也低着头，憋笑憋得脸颊通红，拿手帕捂着嘴，指缝里都漏出“噗嗤”的笑声。周扒皮还没意识到自己中招了，以为是自己随口说的口头禅，他皱着眉头，对着灵草又问了一句：“你没事吧？这花怎么长得奇奇怪怪的，闻起来还有股怪味？”
两个护法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疑惑又憋笑的表情，黑色劲装的护法忍不住小声说：“长老，您怎么一直问花‘你没事吧’啊？这花又不会说话，您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影响了？”周扒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不受控制地说了这么多遍“你没事吧”，他气得脸都红了，像煮熟的虾子，对着灵草怒吼：“可恶！是不是你搞的鬼！”说着就要用长剑去砍“你没事吧花”，剑刃都已经举起来了，眼看就要劈到花瓣上。
“周长老，手下留情啊！这花可是我们灵植宗的宝贝，要是被您砍了，我们就没法培育‘新型灵植’了！”苏清瑶赶紧从石柱后跑出来拦住他，故意用身体挡在花圃前，趁机把藤扇从袖袍里拿出来，对着周扒皮轻轻扇了一下。淡紫色的烟雾瞬间冒出，在空中清晰地组成“大可不必”四个字，像会发光的霓虹灯牌。周扒皮看到烟雾，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脚下差点绊倒：“什么东西！这是邪术！”刚说完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阿嚏！”声音震得周围的灵草都晃了晃，鼻涕还差点喷到黑色劲装护法的脸上。
苏清瑶强忍着笑，假装惊讶地说：“哎呀，周长老您别误会！这是我新做的‘梗植藤扇’，是用灵草藤蔓和灵木做的，扇动时会冒出灵气凝聚的字，没想到居然让您打喷嚏了，可能是气团里的灵草气息刺激到您的鼻腔了。要不您先擦擦鼻涕？”她说着递过一块手帕，眼神里却藏不住笑意。周扒皮半信半疑地接过手帕，擦了擦鼻子，刚想说什么，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次还顺带打了个嗝，发出“呃”的一声，样子狼狈极了，两个护法再也忍不住，转过身偷偷笑了起来。
躲在灵植架后面的赵小宝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还特别响亮。周扒皮听到笑声，猛地转头，眼睛瞪得像铜铃：“谁在那里！出来！装神弄鬼的算什么本事！”赵小宝赶紧捂住嘴，往草堆里缩了缩，不敢再出声。楚惊鸿这时候也慢悠悠地走进灵田，脸上带着“担忧”的表情说：“周长老，是弟子们在照顾灵草，小孩子不懂事，听到您打喷嚏觉得好奇才笑的，您别生气。您看，灵田里的灵草确实有点不稳定，又是让您说胡话又是让您打喷嚏的，要不您先出去吧？万一等会儿灵草再变异，让您做更奇怪的事可就不好了。”
周扒皮心里有点发毛，他偷偷瞥了一眼周围的灵草，总觉得那些灵草的叶子在对着他笑，可他还是硬撑着，梗着脖子说：“我才不怕！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花样！今天不揭穿你的真面目，我就不姓周！”他刚想往前走一步，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是几根翠绿的“栓Q草”藤蔓正紧紧缠住他的脚踝，藤蔓上还长着小小的绒毛，看起来格外诡异。“栓Q！又是这破藤蔓！”周扒皮下意识地喊了出来，喊完才意识到不对，脸瞬间涨得通红，像被煮熟的螃蟹。
两个护法赶紧上前，想用灵力斩断藤蔓，可藤蔓却像有灵性似的，越缠越紧，还顺着脚踝往小腿上爬。苏清瑶又趁机扇了一下藤扇，这次冒出的烟雾组成了“就这”两个字，周扒皮连着打了两个喷嚏，眼泪都快出来了，鼻涕也流了下来，狼狈得不成样子。“可恶！楚惊鸿！你到底搞了什么鬼！你这根本不是灵草变异，是你练了邪术！”周扒皮气得浑身发抖，手里的长剑都握不稳了，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不停地说“你没事吧”和“栓Q”，还时不时打个喷嚏，活像个失控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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