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还会偷吃了? (第2/2页)
她发现,自从大郎这场大病之后,整个变了一个人。让他无法理解无法想象!……
有了潘金莲帮忙收钱,金海和郓哥更能专注于制作。果然,到傍晚收摊时,粗略一算,足足卖出去一千八百多个馅饼!收入比去集市翻了一倍不止!褡裢和竹筐里,沉甸甸的铜钱堆成了小山,还有好几块成色不错的碎银子!
连续几天,生意都异常红火。家门口成了阳谷县新的美食地标。金海累并快乐着,看着日益丰厚的收入,觉得未来充满了希望。
潘金莲帮忙的时间也越来越多,虽然依旧话不多,脸色也未见多少暖意,但至少不再提那碗毒药,王婆也识趣地没再出现搅局。
这晚,送走郓哥,金海再次盘腿坐在床上,就着油灯清点今天的巨额收入。铜钱哗啦啦地堆在床铺上,黄澄澄一片,几块碎银子在灯下闪着温润的光泽。他特意将银子单独放在一个小布包里,小心翼翼地压在枕头下面,离胸口的玉牌远远的。有了上次的教训,他再也不敢让任何银钱靠近那邪门玩意儿。
他拿起那个装银子的小布包,解开系绳,准备再欣赏一下今天的“银锭子”。然而,当他把银子倒在手心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少了一块!
他明明记得收摊时清点过,是四块大小不一的碎银子!可现在,手里只有三块!最大、成色最好的那块,不见了!
金海的心猛地一沉!他慌忙翻找小布包,没有!又掀开枕头,床铺上只有铜钱,没有银子!他跳下床,把床铺翻了个底朝天,连床板缝都找了,还是没有!
“不可能!我明明亲手放进去的!”金海额头冒出了冷汗。难道是潘金莲拿了?可看她这几天帮忙收钱的样子,虽然冷淡,却不像是会偷拿的。而且她若真要拿,何必只拿一块?郓哥?更不可能,他根本没机会接触装银子的布包!
就在他心乱如麻,百思不得其解时,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胸口——那枚暗灰色、布满裂纹的玉牌,正静静地贴在他的粗布中衣上,在昏暗的油灯下,散发着一种冰冷、死寂的光泽。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让他毛骨悚然的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倏地缠住了他的心脏!
他颤抖着手,一把抓起那枚玉牌,凑到眼前仔细看。玉牌依旧是那副灰暗、丑陋的模样,裂纹纵横交错。但不知是不是错觉,其中一道较深的裂纹里,似乎残留着一点极其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银白色金属光泽?像是什么东西被强行塞进去融化后留下的残渣。
“是…是你?…一定是你!!”金海的声音都在发颤,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愤怒,“我没碰你!银子放在枕头下面!隔着衣服!你竟然学会了…偷吃?!”
玉牌冰冷、沉默,毫无反应。
金海不死心,又拿起小布包仔细查看。布包完好无损,没有任何破损。银子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隔空偷吃!这破玉牌升级了!它不满足于接触了!它现在能隔空吞噬银子了!
巨大的恐惧和无力感瞬间淹没了金海。他看着枕边那堆黄澄澄的铜钱,第一次觉得它们如此脆弱,如此没有安全感。在这个邪门的玉牌面前,他辛苦赚来的银子,随时可能不翼而飞!这还怎么攒钱?怎么实现他的商业蓝图?怎么……凑够那该死的五百两去换一寸身高?!……到时候…是不是玉牌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戏耍自己?!……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金海抱着装铜钱的褡裢,蜷缩在冰冷的硬板床上,望着那枚在黑暗中仿佛散发着不祥微光的玉牌,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绝望。这玩意儿,简直是他脖子上一个甩不掉、喂不饱的索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