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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凉州 第八章,陇西江氏

第一卷,凉州 第八章,陇西江氏 (第1/2页)

翌日清晨,风带凉意。
  
  王府外,姚劲凝望洞开的朱门一言不发,勃勒忍不住跺着发麻的脚。
  
  两名甲士如铁铸般分立府门两侧,另有四名持戟卫士沿阶而立,冰冷的铁盔下目光沉静。身着各色官服的官吏们验过门籍,便低着头匆匆跨入,偶尔有人向二人投来打量的目光。
  
  勃勒被看得不自在,压低声音:“族长,门既然开着,要不……我再上前请军爷通传一声?”
  
  姚劲缓缓摇头,袖中双手暗自握紧:“不可。昨日是侯爷赐见,今日是我们叨扰。侯爷或许未起,急切催促,反显不知进退。”
  
  “那……我们晚些再来?”勃勒搓着冰凉的手。
  
  “睡不着啊。”姚劲叹了口气,呵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多耽搁一刻,南安的族人就多一分危险。
  
  正焦灼间,身后传来清朗平和的声音:“姚酋长、勃勒,两位这么早。”
  
  两人急急回头,见张骏不知何时已立于不远处,身后两步,默立着两名按刀护卫。他一身利落短打,额角带汗,周身蒸腾着热气,与清冷的早晨格格不入。
  
  姚劲闻声,下意识挺直腰背,慌忙上前躬身行礼,语气因急切而凌乱:“惊扰侯爷了!我二人心中忐忑,特来候着,不想……侯爷竟是从外边回来!”话尾带着一丝颤抖,半是寒冷,半是积压已久的不安。
  
  张骏目光扫过他冻红的鼻尖与眼底青黑,侧身做个“请”的手势:“晨露寒重,进府说话。”
  
  穿过两道门廊,王府景象在晨光中豁然开朗。前厅内,侍从奉上热奶茶。
  
  姚劲小心抬头:“侯爷……昨日之事,不知使君可知晓了?”
  
  “麴将军那边已无碍。”张骏直言,“使君宽宏,不再追究。你们回去便能见到族人了。”
  
  厅中一静。
  
  姚劲与勃勒先是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喜讯,半月积压的艰辛瞬间化为鼻尖酸意。两人齐齐离席跪拜,额头触地:“谢侯爷!谢使君!”
  
  激动稍缓,张骏话锋一转:“事情虽已平息,但根源未除。那伙马贼既能仿造你部箭矢、布局栽赃,此次不成,难保没有下次。”
  
  姚劲脸色微变,下意识低头不语。
  
  “看来,”张骏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洞察一切的锐利,“你心里已有些头绪了。”
  
  姚劲猛地抬头,尴尬与慌乱一闪而过,最终只化作苦笑:“侯爷明察……只是其中牵扯部落陈年旧怨,实在不敢劳动侯爷挂心。”
  
  “心里有数就行。”张骏也不深究,语气缓和下来,“既然如此,便早些动身回去吧。族人经此一吓,正需安抚。”
  
  姚劲即刻起身,再次深深一揖:“侯爷恩情,铭记五内!我等这就告辞。他日侯爷若有机会巡边,路过赤亭,务请给姚劲一个机会,略尽地主之谊!”
  
  张骏微微颔首,目送二人退出厅外。那羌人酋长转身时,肩背似乎比昨日佝偻了几分。
  
  ————————————————
  
  校场上,尘埃落定。
  
  张骏盯着田齐小臂上那道新鲜的紫红淤痕,声音里带着歉疚:“田师傅……”
  
  “不得事。”老将浑不在意地甩了甩手腕,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
  
  若还像教导初学时那般只守不攻,他已难招架少年愈发凌厉的攻势,臂上这淤青便是明证;可若真放开手脚搏命,又怕这未经生死淬炼的璞玉,一个收手不及,非死即伤。
  
  “你这力道,如今收发尚且由心,”他顿了顿,终是叹道,“再过些时日,我这把老骨头怕是真要吃不消了。”
  
  木槊往黄土地上一顿,发出沉闷的“咚”声。
  
  “从今日起,对练就到此为止。”
  
  “为何?”张骏心头一紧。
  
  “你如今缺的,不是招式,是意境。”
  
  “意境?”张骏蹙眉。
  
  “意境,就是出手前的那个念头。”田齐目光投向远方,“你这一槊刺出,究竟是要取人性命,还是要逼退敌锋?是要速战速决,还是要震慑全场?”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下来,“昔年关云长万军之中取颜良首级,你以为赢的是刀快?错了!赢的是关羽抱定必杀之念,而颜良临阵还心存犹疑。”
  
  他收回目光,一字一顿:“真正的意境,是兵刃未交,胜负已判。你的眼神,你的呼吸,你周身的气势,都得告诉对手——这一击,他接不住,也躲不开!”
  
  张骏听得心神激荡,似懂非懂。却见田齐肩膀一垮,气势瞬间消散,带着点无奈摆了摆手:“得了,当初我师父也是这么云山雾罩忽悠我的。能悟多少,看公子您自己的造化。”
  
  张骏嘴角微微抽搐,这老师傅教徒弟竟也这般随性。他转移话题,问出心中盘桓的疑虑:“田师傅,叔父近日……是否会派您领兵出征?”
  
  田齐闻言,动作微微一滞。他转过头,眼睛在张骏脸上细细扫过,不答反问:“怎么,公子对南安那档子事,上心了?”
  
  张骏心头一跳——田齐竟然知道南安之事!
  
  看着张骏眼中闪过的惊疑,田齐心中已明了七八分。他不再卖关子,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沉稳:“边境何时真正安宁过?用兵是常事。但使君用兵,向来求稳,不尚冒险。一支能随时策应的精骑,隐于幕后,远比大军贸然开拔、劳师动众更有分量。”
  
  他牵过自己的战马,一边梳理马鬃,一边看似随意地点拨:“公子若真有心,不妨多想想几个关节——为何偏偏是此时生乱?为何地点选在南安?麴将军那份请战的血书,又为何被使君轻轻压下,石沉大海?”
  
  张骏脑海中仿佛有电光闪过,一个念头骤然清晰:“原来……姚劲一族,本身就在计划之内?”
  
  田齐嘴角勾起一丝了然的弧度。“使君帐下谋士如云,走一步看十步,岂会只有一套打算?”他拍了拍马颈,声音压低了些,“放过姚劲,是施恩,更是布局。留着赤亭羌这根钉子扎在南安,既能牵制周边那些不安分的部落,也能让那些真正在幕后觊觎凉州的势力,睡觉时都得睁着一只眼。”
  
  趁张骏还在思考,田齐牵着马慢慢走远,“亲卫的人选已经备齐,下午就能去校场挑选。”
  
  等张骏反应过来时,哪还有田齐的身影?他摸着头顶感慨,这年头的武将,心眼也太多了。
  
  待到下午日头偏西时,张骏便趿拉着那双木屐,大咧咧走向王府西侧的大校场,数十名精挑细选出来的青年壮丁早已列队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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