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 章被抓 (第2/2页)
县令心知不妙,厉声吩咐手下:“立刻!马上去把芳绣坊的掌柜给我绑来!半刻不得延误!”
掌柜被带到后堂。县令屏退左右,厉声质问:“今日三爷在铺子里掳走了一个女子?”
掌柜眼神闪烁:“我们三爷富贵风流,自然有女子投怀送抱,哪用得上‘掳’……”
县令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混账东西!那是京城翰林院周大人的亲戚!你们想找死吗?”
掌柜吓得扑通跪倒,抖如筛糠:“大……大人!小的提醒过三爷啊!说那姑娘穿的是京城锦缎……”
县令眼前一黑!在文山县能穿京城锦缎,这关系岂止是“不一般”!他强自镇定,回到前厅对水生拱手笑道:“误会,一场误会!手下人办事鲁莽,惊扰了秀才娘子,本官这里赔个不是。芳绣坊东家是见尊眷衣着不凡,面料似京城新样,故而请去请教一番,不想闹出这等事端。”
水生面无表情:“烦请让掌柜带路,晚生亲自去接娘子。”
县令还想拖延:“贤侄在此稍候,本官即刻派人去接便是。”心里只盼那混账还没做出不可挽回之事!
“不敢劳烦大人,请掌柜带路,事不宜迟。”水生语气冰冷,半步不让。
县令无奈,只得派衙役跟着掌柜,领水生前去。
被俘的小桃,被强行推搡进三爷别庄一间屋子。三爷随后进来,反手关门,一脸淫笑着朝她扑来。
小桃瞟了眼门外晃动的人影,泪水涟涟,带着屈辱的愤怒:“三爷把我当什么人了?当着下人的面如此羞辱!我……我宁可一头撞死!”
三公子看她哭得梨花带雨,更觉心痒,挥手斥退门外小厮:“都滚远点!”门被关上。
他猴急地去撕扯小桃的衣衫。小桃吓得尖叫哭泣:“三公子!别……别撕!我就这一身好衣裳……”
“怕什么!爷铺子里有的是绫罗绸缎!”刺啦的裂帛声格外刺耳。
小桃呜咽道:“你……你这样……叫我以后…哪还有脸见人……”
三爷喘着粗气哄道:“以后你就乖乖待在这……”手上动作不停。
小桃挣扎着哭喊:“头发……我头发压得好疼…”三爷下意识抬了抬胳膊。小桃趁机伸手揉着头,“钗……钗扎着我了……”边说边摸索着将发钗取下,紧紧攥在手中,依旧柔弱无助地呜咽着。
就在三爷低头解自己衣带,毫无防备的一刹那!小桃眼中寒光一闪,猛地翻身,用尽全身力气将锋利的发钗狠狠抵在他脖颈脉搏上!
三爷惊怒交加:“贱人!你想找死!”
小桃冷笑起来:“三爷啊,我从陵州一路走到辽东,见过人找死的,我别的本事没有,杀人……还不会么?不会杀人,怎么活着走到你们辽东?”她手腕微微用力,钗尖刺破皮,一丝血线渗出,“就这儿,手抖一下,神仙也救不了你。要不……你试试?”
“你……你敢?!快放开!”三爷色厉内荏地低吼。
小桃笑意更冷,带着嘲讽:“识相?三公子你识相么?我们……慢慢等着。总会有人来,教教你什么叫识相!”
僵持了约莫一盏茶功夫,三爷身体刚想偷偷挪动,小桃手腕一沉!
“啧,不听话!”她看着钗尖刺入更深,渗出血珠,声音轻柔却令人毛骨悚然,“瞧,出血了吧?这次是我心善,特意偏了位置。”她再次精准地将钗尖移回那致命之处,“教你认认,这里……划破就行了。不怎么费力的。”
三爷脖颈剧痛,感受着钗尖的冰凉,终于彻底僵住,冷汗涔涔,再不敢妄动分毫。
又僵持了一个多时辰,三爷失血加恐惧,脸色发白,咬牙切齿道:“贱人!爷的血快流干了!到时候定将你千刀万剐!”
小桃平静地回应:“放心,死不了。只是划破了皮,渗点血珠子罢了。我教过你的,没动真地方。”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纷乱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喝声!掌柜焦急的声音响起:“三爷!三爷您在哪儿?”
守院的小厮见衙役也来了,起初不以为意,还猥琐地笑着指了指紧闭的房门:“三爷正快活呢,进去半天了,可别打扰……”
水生听到这句,目眦欲裂!怒吼一声,猛地一脚踹向房门!小厮想拦:“找死!”怀庆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死死按住!
“砰!”房门被踹开!水生一眼看到床上衣衫破碎、发丝凌乱的小桃和一个男人,瞬间气血逆涌!他抄起门边一把沉重的椅子,狠狠朝床上的男人砸去!
“住手!”跟进来的衙役和小厮惊叫着扑上来阻拦,但已然迟了!沉重的椅子带着风声,结结实实砸在那三爷身上、头上!一下、两下……直到那畜生头破血流,瘫软在床上,只剩半口气!
小桃看到是水生冲进来,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她立刻松开紧握的发钗,扑上去死死抱住水生还要砸下的手臂,声音嘶哑急喊:“水生哥!别砸了!这仇……我们不要现在报!”
水生的动作生生顿住,胸膛剧烈起伏。他低头看向怀中的小桃——披散的头发,被撕烂的衣衫,裸露的肌肤……一股刺骨的冰凉和剜心般的剧痛瞬间席卷了他,疼得他几乎站立不稳。他猛地丢开椅子,一把将小桃打横抱起,用自己的外袍紧紧裹住她,头也不回地冲出房间,大步流星走向院外的骡车。三爷的小厮看着自家主子血肉模糊的惨状,再看衙役竟无人敢拦水生,心知这人的后台硬得可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
骡车里,水生紧紧抱着小桃,他轻轻掰开小桃一直紧攥着发钗、指节发白的手,将那沾血的钗拿走。喉咙生疼:“别怕……不关你的事……别……别想不开……”他以为小桃攥着钗是准备自尽。
小桃刚想解释自己并未想轻生,却撞上水生那双布满血丝、痛苦到近乎绝望的眼睛。她心头一颤,巨大的委屈和恐惧涌上,眼泪再也忍不住,无声滑落。她猛地垂下头——村里女子若被男人坏了名节,轻则浸猪笼,重则逼死;富贵人家的小姐更只有自尽全节。水生哥……他定是觉得蒙受了奇耻大辱……
水生看到小桃瑟缩垂泪、不敢看他的模样,心如刀绞。他收紧了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大手一下下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是压抑愤怒的温柔:“别怕……我抱着你……我在呢……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