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 章报仇 (第1/2页)
水生策马赶往县城,路过老村时,有村民见他行色匆匆,扬声问道:“谢秀才,这么急是去哪儿啊?”
水生勒住缰绳,脸上满是焦急:“去县城请大夫!我家内人还没出月子,就被县令夫人派来的恶仆踢伤了腰,现在疼得起不了身!人命关天,我得赶紧走,改日再叙!”说罢,赶着骡子匆匆而去。
“快去!快去!”村民连忙催促。望着水生的背影消失,众人面面相觑,低声议论起来:“踢得起不了身?下手真狠!”“莫不是京城的周大人那边出了什么变故?要不县令夫人哪来的胆子敢动谢家?”
大夫被请到家中,小桃躺在床上,一脸痛苦地对大夫道:“我这腰稍一动弹就疼得钻心,不知这伤……得养多久才能好?”
大夫仔细查看了她腰侧的淤青,又搭了脉,捋须道:“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谢娘子这腰伤看着不轻,需得安心静养,切莫劳累。”
小桃闻言,对一旁的春月虚弱地吩咐:“大夫说了,我这得躺足一百天呢。家里的事,你多帮着老夫人操持些。”
有好奇的村邻前来打听,春月便按照小桃的嘱咐,一脸难过地告知大家:“我家夫人伤得不轻,大夫说要躺上好几个月才能下地呢。”
水生安顿好家里,下午便带着春月“送大夫”回城。一到县城送回大夫,他便直奔县衙。站在威严的县衙门口,水生拿起鼓槌,用力击响了鸣冤鼓!咚咚的鼓声在寂静的下午格外刺耳,引得路人纷纷驻足侧目。
县令升堂,见堂下站着的竟是谢秀才,心中先是一愣。水生不卑不亢,将事情始末清晰道来:县令夫人的管事妈妈带着凶仆,擅闯秀才家宅,口称要抓秀才,全无王法依据!更可恨的是,其仆役竟敢殴打秀才娘子,致其重伤卧床,需休养数月。他恳请县令大人主持公道!
县令一听,心中大惊失色!此事若传扬开去,说他纵容家眷欺凌有功名的秀才,还伤及其妻,自己这顶乌纱帽怕是要保不住!更何况这谢秀才背后还站着周知府……他额头渗出冷汗,忙强笑道:“误会,定是误会!谢秀才放心,下人不妥之处,本官回去定当严加管束!”
水生面色冰冷,毫不退让:“误会?白月湾全村老少都亲眼看见,那管事妈妈一进我家院门,便厉声要抓谢秀才!何来误会之说?莫非县令大人觉得全村百姓都在诬陷县令夫人?”
县令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那无法无天的妻弟夜里掉河里淹死了,他原本还暗自松了口气——这混账仗着他的势横行乡里,死了倒干净。没曾想,自家那蠢夫人竟敢私下派人去抓谢秀才!见水生半点台阶不给,县令心中又恼又惧。
他只得下令:“传管事妈妈上堂!”衙役领命出去,装模作样地绕了一圈,回来禀报:“回大人,管事妈妈……不在府中。”
水生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眼神锐利如刀:“哦?原来连大人您都找不到自家的管事妈妈?难怪她敢如此猖狂,带人擅闯民宅,随意抓捕有功名的秀才!”
这话无异于当众打一耳光!县令气得脸色由青转黑,心中怒火翻腾。若眼前是个平民百姓,他早就治其一个“不敬公堂”之罪拖下去打了。可这是有功名的秀才,家里还有硬靠山!他强压怒火看向旁边的师爷,不知如何应对这棘手的局面。
水生见县令哑口无言,冷哼一声:“既然衙役都‘请’不来大人府上的管事妈妈,看来此案在县衙是审不清了。也罢,明日我便启程去郡城,为我家娘子讨个公道!”说罢,作势要走。
“且慢!”县令大惊,拍案而起,厉声对衙役吼道,“去!带上人,去夫人院里!把那刁奴给我绑来!抬也给我抬上堂来!”他心知夫人定会袒护,此刻也顾不得了,只能强行拿人。
此刻,后衙内。
管事妈妈正小心翼翼地劝慰着哭泣的县令夫人:“夫人,您节哀啊……三公子他……已经走了。”
“这桥他走了多少年了,好好的天,既没下雨也没下雪,怎么就……怎么就翻下桥掉河里去了?”县令夫人哭得眼睛红肿。
“庄子里那几个姑娘的亲眷,都抓来仔细审问过了,没发现可疑。”管事妈妈低声道。
“不是还有那谢秀才家没抓来问么?他自然是最恨我弟弟的!”县令夫人恨恨道。
管事妈妈眼神闪烁,想起那谢娘子临危不惧、步步为营的样子,心有余悸:“夫人,那家人……怕是不好惹啊。再说,三公子那晚在满春楼喝得酩酊大醉,驾车的小厮也迷糊了,出个意外也是常有的。若再这样大张旗鼓抓人,万一传到大人耳朵里……”
“他?”太太猛地抬头,一脸怨毒,“他当这县令就当得忘了本!没我娘家当年大把的银钱替他打点,他能有今天?做梦!”
正说着,丫鬟慌张跑进来禀报:“夫人,不好了!那谢秀才在堂上击鼓告状,大人……大人发了好大的火,派衙役来拿管事妈妈去问话呢!”
县令夫人不以为意:“就说妈妈出去办事了,不在!”
丫鬟都快哭了:“夫人,衙役们说了,大人严令,一定要把人带去!此刻就在院门外候着呢!”
管事妈妈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县令夫人的腿哭求:“夫人!夫人您可要救救老奴啊!”她深知县令大人早就看她们这些夫人从娘家带来的旧仆不顺眼了。
“你放心去堂上,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样!”县令夫人强作镇定。
然而,当管事妈妈被“请”上公堂,看到县令那阴沉得能滴水的脸,以及谢秀才冰冷仇恨的目光时,她腿一软就跪下了。
县令厉声喝问:“刁奴!你带人去谢秀才家,所为何事?!”他紧盯着管事妈妈,希望她能编个过得去的借口。
水生岂会听不出县令的暗示?他冷笑一声,目光如电般射向管事妈妈:“所为何事?你一进我家院子,便口口声声要抓我谢秀才!我家娘子如今被你带的恶仆打得卧床不起,大夫说要休养数月!这就是你‘去看看’?全村百姓可都看得清清楚楚!”
管事妈妈被水生凌厉的气势吓得魂飞魄散,又见县令眼中毫无维护之意,慌乱之下脱口而出:“老爷!老奴冤枉啊!都是、都是听夫人的吩咐行事……”
“住口!”县令惊怒交加,厉声打断,“好个刁钻恶奴!竟敢攀诬主母!来人啊!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他只想快些堵住这蠢货的嘴,再给水生一个交代。
水生岂肯善罢甘休?他踏前一步,声音铿锵:“大人!打完这刁奴就想息事宁人?今日之事,众目睽睽!白月湾的乡亲皆可为我作证!我家娘子重伤在床,岂是三十板子就能了结的?”
县令心中飞快盘算。一旁的师爷凑近,低语了几句。县令强压下翻腾的怒火,清了清嗓子,换上和缓的语气:“谢秀才,此案干系重大,本官定会彻查清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今日天色已晚,你且先回府照料你家娘子,明日再来听审,如何?”
水生知道今日难以定论,县令这是要争取时间“料理”后事。他拱了拱手,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回到家中,小桃忙问起堂上情形。
水生低声道:“县令急于撇清,当堂处置了管事妈妈。他这般做,就算日后有人疑心那畜牲的事,也绝不敢攀扯到我头上。我瞧着,他根本不想管那畜生的死活,只想压住今日这事。”
当晚,县衙书房。
县令听完派去白月湾暗访的心腹回报:“老爷,小的查实了。那管事妈妈一进村就趾高气扬地打听谢家,一进谢家院门就嚷嚷着要抓谢秀才。两个男仆也确实动了手,谢娘子伤得不轻,村里人都传开了,说……说是夫人眼红谢家置办了产业,想强占……”
“够了!”县令勃然大怒,一把掀翻了书案!他怒气冲冲闯入后院,当着众多仆妇丫鬟的面,狠狠一巴掌将夫人扇倒在地:“贱人!蠢妇!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背着我派人去抓有功名的秀才?你那个无法无天的兄弟死了活该!你要想他,现在就给我滚去桥头跳下去找他!”
儿子儿媳闻声赶来,慌忙扶起嘴角淌血的母亲,连声求情:“爹爹息怒!爹爹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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