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马场 (第2/2页)

水生轻轻握着小桃手：“你别担心，我才来任上。一来就把我弄死了，这国舅和皇上的对立就摆在了明面上。所以他们才想法把你爹娘搞到京城来，让我在京城家里出事上不了任，或者让我娘死，让我丁忧他们换人。”
　　
　　小桃呼出口气道：“我们怕也没法不是？”询问水生：“那边境的几万亩荒地能买不？”
　　
　　水生摸了摸小桃头：“这事得小心点，特别是三丫姐。怀庆哥在军营中有官职，一边在军中任职，一边开马场，给他扣个想造反的名头都是可以的。如果不开马场，光是放羊，那地又没有人守着，就是荒地，自己买了羊雇了人放去就是，哪里需要花钱买？”
　　
　　“不过要是能得了上面的准许开个马场，这一辈子都不愁了。要是能搞到匈奴良马配种，卖给军营里也是利国的好事。这事我得写信给周叔，你别急着给三丫姐回信。”
　　
　　周叔见到长平亲自替水生送礼到京城就知道有事。晚上在书房见了长平后，把水生写的信看过烧了。
　　
　　此后数日，周叔当值如常，未上奏言事。月余后，皇帝召见周大人问政。周叔禀报完公务，才顺势提及：“调任丰云县令谢明谦之妻，得知辽东边境有片数万亩荒地，因碎石较多，久置荒废。她深感可惜，不知可否购来开设马场，畜养马匹？”
　　
　　皇帝扫了周叔一眼：“朕记得她母女曾捐粮赈济陵州府灾民。既是利国之事，朕自当允准。”
　　
　　周叔下值归家，将皇帝之言反复咀嚼：先提捐粮，再说“利国”，意指这马场开设，首要之务须利于国家。若私设马场，随意售马牟利，断然不行，且售马对象须有管制。皇帝说“利国”，便是所养马匹须优先供给军需，不能为了牟利随意贩卖。
　　
　　三丫在家一直没有收到小桃信，就知道事情不简单，让邱叔先暂缓打听地的事。
　　
　　周叔给小桃写了信，把他揣摩的皇上意思透给了小两口。
　　
　　晚上躺床上小桃询问水生：“皇上都说了这马场开起来利国，那就是我们可以试试了？”
　　
　　水生沉思了会，犹豫地劝小桃：“你大着肚子也累。我们白月湾地也多，两个铺子银钱也尽够花了。不开马场可能更安稳，在家带着婉宁少操心不好么？”
　　
　　小桃默了默，低声道：“我不想闲着啊。再说挣了钱，只要把钱的用处用好了，就像我们捐粮给陵州府也是好事不是？”虽然是她娘俩最先也没想过捐，只是想让周叔把官坐稳。不过她自己现在也觉得，有钱能多做些利国利民或者帮人的善事也很好。就像周叔做官，不单是为了当官，而是借着当官为民造福一样。
　　
　　水生摸着小桃头的手顿了一下。是啊，小桃因为是女子，她刻苦读书习字，不能像他一样求取功名、建功立业，她一肚子才华都只能用来和些夫人讨些口头便宜。他把下巴搁在小桃头上，柔声道：“好，你想去做就做。只是有难事和我商量，知道不？”
　　
　　小桃展了笑颜：“你今儿怎的这般好？”
　　
　　水生笑道：“我是只有今日才好的么？只是先等等，我们把银钱凑一凑。你要好好给三丫姐解释清楚了，不能让三丫姐误会是你想抢她看好的地，把厉害给她说明白。”
　　
　　小桃道：“三丫姐才不会误会我呢，我们亲如姐妹。”
　　
　　水生正色道：“正是亲如姐妹才要说清，亲近的人才能伤人。”
　　
　　小桃默了默，一想也对：若是旁人拐了自己卖了，她就是恨，想报仇；但是自己亲爹娘卖了自己，她会很难过。
　　
　　水生拍了拍小桃手：“你快睡，明儿再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