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盛京谋算藏杀机,南岸定计破危局 (第1/2页)
“再闹下去,别说张万利的盐仓保不住,连你我都得被拖下水!”
“先稳住时念,来日方长,总有法子收拾她。”
付兴博望着窗外阴沉的天,铅灰色的云压得极低,像是要把盛京城的顶都压塌。
他下意识拢了拢官袍的领口,指尖触到冰凉的缎面,才惊觉手心早攥满了冷汗。
这盛京城的风,竟比南岸咸腥的海雾还要冷,冷得钻心。
时念在南岸布的局,分明是早就料到他们会狗急跳墙。
从借祥福园唱《壁上观》引学子追问,到暗里鼓动渔民围堵盐仓,每一步都像牵着线的木偶,逼着他们往皇帝的枪口上撞。
一旦张万利贪赃的罪证递到御前,那后果……
张启年弯腰捡起地上的密报,后背突然窜起一阵寒意。
《蓝星故事集》即将刊印……
他终于明白过来。
时念哪里是在唱戏?
她是在用故事当刀,把张万利囤积居奇的龌龊、他们包庇纵容的丑事,一点点剖开来,晾给天下人看。
议事厅里的香烛燃到了尽头,昏黄的光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忽明忽暗。
没人再说话,只有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撞在窗棂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而南岸的海风一日比一日更急了。
祥福园门口的铜铃被吹得“叮当”乱响,欢腾得像在唱赞歌。
时念站在戏台中央,看着姑娘们排练新戏。
“念姐,盛京来消息了!”
乔章林快步从门口走来。
时念接过字条,指尖在“盐价下调三成”四个字上轻轻一划,忽然笑了。
付兴博和张启年终究是怕了。
她抬头望向盛京的方向,那里的风云正起。
而南岸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让素心准备准备。”
时念转身往后台走,“明日,咱们该去盐仓‘谢恩’了。”
“谢谢张老爷体恤百姓,终于肯降盐价。”
后台的锣鼓声适时响起,清亮的唱腔穿过帘幕,像枝沾了露的莺啼,唱的正是那首让满场动容的《壁上观》。
晨雾还没散尽,青石板路上依旧浮着层薄薄的湿意,混着海腥气漫进客栈的天井。
“念姐!念姐!”
大东的声音撞开晨雾,像颗石子砸进平静的水面,带着急慌慌的调子。
他踩着露水从院子里跑进来,褂子的前襟湿了一块,贴在身上。
时念直起身,“慌什么?”
她接过大东递来的信,笑着打趣,“难道是张万利的人堵门,要跟咱们拼命?”
“不是!”
大东喘得像拉风箱,手撑着膝盖直摇头,额头上的汗混着露水往下淌。
“是……是盛京来的信,流芝姐寄来的!”
时念拆信的动作顿了顿。
算算日子,这信该是五日前寄出的。
她展开信纸,流芝娟秀的字迹在薄雾里渐渐清晰。
墨迹深处还洇着几处晕染,显然写的时候心绪不宁,连笔都握不稳。
【自念姐离京,花月楼范妈妈三番五次去寻楚倾玄,已于前日定下合作。
闻其欲效仿怡红院,改卖艺不卖身的规矩,且欲排新戏……
大满园近来与付氏往来甚密,恐其借花月楼的新局造势,断我等后路……】
时念的指尖在“楚倾玄”三个字上轻轻一顿。
当初离京的时候秀锦那颗暗棋,她告知了流芝。
花月楼一直未曾有过动作,全然没想到,过去这么久竟然动了。
“范妈妈这是……想抢咱们的路子?”
大东嗓门拔高了些,“她疯了不成?”
“花月楼那些姑娘,平日里只会扭腰摆胯唱些靡靡之音,排戏能比得过咱们院里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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